她哆嗦着回头,看到拥挤的人群和一脸震惊的傅君来。
“不……不是我,是她自己……”
“够了!你这套装无辜的把戏还要玩多久!”
傅君来冲上去一把推开她,弯腰抱起地上的杜薇:“阿薇!阿薇!医生在哪里?”
姜晚晚跌坐在地上,惊慌的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
匆忙跑进来的医生和护士迅速的把杜薇抬上担架,傅君来紧跟着出去了,自始自终都没有再看她一眼,而围绕她的是刺眼的闪光灯和此起彼伏的快门。
“天呐,姜家大小姐居然在众目睽睽之下杀人!”
“这下姜董事长可没法再封锁舆论了,这么大的事一定盖不住!”
“我们得赶快取得第一手的情报,反正最后肯定会曝光,不如就让我们来拔得头筹!”
姜晚晚跌坐在地上,惊慌的看着眼前混乱的一切。
不!
不是这样的!
杜薇她……是自己把刀插进胸口的!
刚才杜薇过来找她,说是有事跟她聊聊,等她们走到隔壁空病房时,杜薇却又一言不发了。
“杜薇,我可以发誓真的不是我推你妹妹的,不信的话你可以去查警察局目击者的证词……”
“够了,姜晚晚!”
杜薇的双拳攥的紧紧的,身体因为气愤而颤抖着:“收起你那副虚伪的嘴脸吧,我已经都知道了!”
姜晚晚傻眼,她都知道什么了呀?
“你应该知道我活不了多久了吧。”杜薇慢慢的平静下来,“等我死后自然没人再跟你争君来了,阿蔷她只是年轻不懂事,言语上得罪过你,你也用不着推她去撞车啊!这一次是她命大,只断了一条腿,下一次呢?你是不是会要她的命?”
姜晚晚已经彻底不想跟她解释了,这姐妹俩还真有意思,简直就是有被害妄想症,试问她堂堂姜氏的大小姐,犯的着赌上自己的名声和形象去害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普通人吗?
若说是为了傅君来吃醋,那显然她应该推的人不是杜蔷而应该是杜薇!
“杜薇,我再说最后一遍,杜蔷不是我推的,你爱信不信!”说完姜晚晚扭头就想走,手腕却被拉住了。
“老实说,你是不是一直很嫉妒我?”
姜晚晚蹙着眉挣扎,谁知杜薇看上去瘦瘦弱弱的,此刻力道却大的惊人,怎么甩也甩不开。
“你神经病啊,快放手!”
杜薇非但没有放手,反而抓的更紧了,她凑近姜晚晚,脸上带着讥诮:“你是不是很嫉妒我能得到君来的心?每天看着君来陪在我身边,你会不会想,我怎么还不死,要是我早点死了,君来就会回到你身边了是不是?”
她的话戳中了姜晚晚内心最痛的地方,她爱的男人不爱她,即使她出身豪门、家世显赫,也只不过是一个在爱情里的失败者。
姜晚晚挺直腰杆:“那又怎么样,我和你不一样,我有时间,我可以用几十年来慢慢让他淡忘你,爱上我。而你呢,只能仗着他对你的一点同情暂时的得到些慰籍罢了!”
“呵呵,你以为你还有大把的时间是吗?”杜薇开始狂笑,脸上全是疯狂:“你没有了!姜晚晚!我不会让你称心如意的!”
一样东西被猛的塞进姜晚晚的手里,姜晚晚一惊之下只感觉有一股大力拉扯着她做出一个前刺的动作,她和杜薇之间的距离瞬间被拉的无限靠近,近到她可以看见杜薇眼中亮如妖鬼的光和苍白失措的自己。
一些黏稠的东西慢慢流出来,姜晚晚只觉得手心握着一个硬物,而一些滑腻的液体争先恐后的沾在手心。
她呆呆的低头,就看见一把锋利的水果刀插进了杜薇的胸口,而自己的手正被她握着,牢牢的握在刀把上。
杜薇的脸上居然还带着笑,她凑近姜晚晚,用一种淬了毒般的声音轻声说:“姜晚晚,我用我的命诅咒你,这一辈子都得不到君来的爱,此生万劫不复!”
她握着姜晚晚的手再次用力,将刀插的更深,深到绝无挽回的余地!
背后传来傅君来的声音:“姜晚晚!你在干什么!”
姜晚晚猛的一颤,看着噙着满足笑意倒在地上的杜薇,手指一松,沾满鲜血的刀从她手中掉落。
她回头,看着挤满门口的记者和一脸震惊的傅君来,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君来,不是我……”
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在天旋地转,姜晚晚觉得自己像是一只落入了蜘蛛网中的昆虫,徒劳的挣扎着,却挣不脱那看不见却束缚住她的丝线。
她伸手想去拉傅君来,想从他身上汲取一点力量,却被他无情的推开。
眼看着医生忙出忙进,眼看着闪光灯此起彼伏,姜晚晚呆呆的站立着,忽然觉得好冷。
那种冷深入骨髓,让她克制不住的颤抖,她怀抱住自己,牙关咬的咯咯响,却抑制不住内心的恐惧。
血!
到处都是血!
她的手上怎么会沾满了血!
杜薇被抬了出去,头发散乱的遮住脸,像一朵被抽干了水分恹恹的花。
在经过姜晚晚身边时,她忽然扭过脸,眼睛翻的只有白眼珠,却准确的对着姜晚晚的方向做出一个大大的诡异的笑容。
她终于赢了。
姜晚晚再也承受不了这种刺激,尖叫着推开众人,一路狂奔而去,直到撞上一个人,她轻喃了一句:“东子哥……”然后就昏了过去。
再次醒来的时候,姜晚晚发现躺在自己的房间里。
已经是暮色时分,外面的天阴沉的吓人,风卷起落叶,好像快要下雨了。
床头亮着一盏乳白色的小灯,灯光柔柔暖暖的,让人有所慰籍。
熟悉的环境让姜晚晚松了一口气,原来只是做了一场噩梦。
可是手指上却传来刺痛,她疑惑地把手放在眼前细看,不知道什么时候手指被割破了,咧开的口子像婴儿的小嘴,缓缓的渗出一滴血。
鲜红的颜色仿佛灼烧了她的眼,她条件反射的扭过脸去,觉得胃里有些翻江倒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