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孙坚为黄盖一路先锋军庆功时,南边程普所领右先锋军却没有那么幸运。他们行军至零陵时,遭到了零陵守军的猛烈反击。
程普焦急地在帐内转来转去,身边的郭嘉却是自得其乐的喝着自己偷偷带来装在水壶内的美酒,而另一边的许褚却是摩拳擦掌,随时准备出击。
“郭先生,还不到出击的时候吗?”程普再次走到郭嘉面前问道。
郭嘉眨巴眨巴醉眼说道:“程将军莫急,这零陵的守军不肯投降却是再好不过了。若是我们能好好的大胜这一仗,下一战的桂阳便轻而易举!”
程普说道:“要大胜还不简单,某带着大军出击,包管今天夜里咱们就能在零陵城内最大的酒馆庆功!”
“不不不!”郭嘉晃晃头说道,“程将军是未领会主公的意图!”
程普顿时傻了,孙坚叫他来不就是打下零陵和桂阳吗,还能有什么意图,程普也不是后来已经成名的老将,没有那么多傲气,当下便向郭嘉求问。
“哈哈哈哈!”郭嘉仰天笑了一番说道,“也是,我观主公的这一谋略定是陈子赐出的主意,程将军猜不透那也不奇怪!还是在下来说给程将军知晓吧!”
虽然有些郁闷,郭嘉这番话明白着说程普没陈任聪明,但程普也没去计较那么多,忙是蹲到郭嘉身边倾听,一边的许褚也是被郭嘉说得好奇心大起,跟在程普的身后蹲下。
郭嘉又嘬了一口酒,心满意足的摇了摇头说道:“程将军莫非忘记主公昨日点将时说过,要程将军先取下零陵、桂阳二郡,在与大军会合,主公到时另有任务交托程将军?”
程普飞快地上下晃动脑袋,说道:“某怎么会忘记,正是主公说过有任务要交给我军,我才会这么急啊!”
郭嘉摆摆手,说道:“程将军休要小瞧此任务,此次不过平定零陵、桂阳两郡,有一将领三千兵马足矣!何故主公要派给将军一万兵马,还有在下和许褚校尉跟随?显然主公的目的并不是单单这两郡!”
说着,郭嘉再次嘬了口酒,站起身来走到大帐中间的地图边说道:“将军请看,待我军取下桂阳之后,之下便是交州地带,交州虽然贫瘠,但是却是将来西取西川的一条要道。主公让我军去取了桂阳之后,便与主公大军会合,这一来一去,路程遥远,而且半途而废,为何?在下猜想这是陈子赐给主公献计的第一个目的,掩人耳目!让其他势力都认为程将军这一万兵马在南方攻略,然后再把我军北调,起到奇兵作用!”
程普大拍一下自己的额头,恍然大悟,却又忙说道:“照先生所说,那我军更应加快速度,莫要耽搁了主公的大事!”
郭嘉笑笑说道:“程将军莫急,在下还未说出陈子赐献计的第二个目的,想必也是把在下和许褚校尉派到将军军中的用意!”
“哎呀!”程普被郭嘉卖关子的说法弄得实在是受不了,抓住郭嘉的胳膊说道,“我的郭大先生!你就不要在让我老程猜了,快快把子赐的目的说出来吧!”
郭嘉眼中闪过一丝佩服的目光,随即又恢复了正常,说道:“我观主公此次扫荡江东有两大威胁,其一是荆州的刘表,但主公已拨给韩当将军五千军马,且有陈子赐面授机宜,此一路无须担忧;其二则是扬州的大军,但扬州刺史刘繇却是个守城之人,唯一担心的却是那刚刚夺了豫州的袁术!袁术此人野心极大,定会继续侵吞扬州,若扬州有失,那主公扫荡江东的计划必然会受到影响。想必陈子赐让主公如此指派我军,便是要我军潜伏进入扬州,协助扬州抵御袁术的侵吞,更可直接把扬州占为己有,此乃一石二鸟之计是也!但袁术大军却是不易抵挡,因此我军在攻打零陵和桂阳时必须尽量减少我军的消耗,保留实力!”
郭嘉的一番分析,听得程普连声叫好,而那边的许褚也是直接冲着郭嘉竖起了大拇指。
面对二人的赞扬,郭嘉却是轻声一叹:“其实在下也是在听到主公的安排之后,才想到的袁术这番动静与主公计划的关联,就此看来,陈子赐确实胜我一筹啊!”郭嘉这边感慨,却哪想得到陈任却是大开金手指,未卜先知,才能作出如此安排。
“但是,若是我军迟迟不动,还不是耽误了主公的计划?”程普一番赞扬之后,还是提出了自己的疑虑。
“程将军莫急!我军势大,刘度军要想抵御我军,却是定要兵行奇招。依在下判断,今夜那刘度定要来夜袭!我军只要如此这般一番安排,定叫刘度有去无回,还能顺利拿下零陵城!”郭嘉低声和程普、许褚说了一番,三人顿时哈哈大笑起来。
是夜,一大队人马静悄悄地从零陵城出发,来到程普军营旁边的小树林中。当中一员大将提着大斧骑着马匹,看着前面那一片漆黑的军营,低声喝道:“那何书生呢?”
随即手下士兵推推攘攘地把一名瘦小男子推到那大将身边,那大将瞥了一眼男子说道:“你说过,这程普远道而来必然不会防范,可是真的?”
那书生不过是被零陵守将抓来的一名普通的读书人,守将见他说得几句之乎者也,便硬逼着他为守军出谋划策击败程普,那书生也是无法,哭着脸说道:“邢将军,依学生所见,这程普不过一员武夫,如今又是领大军前来,仗着一万大军之势,定然不会防范将军的夜袭,此次他们迟迟未来进攻零陵便是因为如此。学生算准此次夜袭定然成功!”
“好!”这员大将乃是刘度手下第一武将邢道荣,当下舞起手中大斧,差点伤到身边的书生,向着那程普军营一挥,喝了一声:“杀啊!”当即打头冲向军营。
可是,带邢道荣带兵冲进军营之后,却发现军营内依然是一片寂静,没有半个人影出来迎敌。这邢道荣也算是一员大将,当下便明白中计,正当掉转马头要走时,军营周围突然亮起了映天的火光。无数军马从军营周围冲了过来。为首的一人,正是猛将许褚!
“敌将!拿命来!”许褚手中拿着的兵器,与一般武将所持的长柄兵器不同,却是一柄单手大刀,许褚冲着那邢道荣便是飞快的一刀剁去,刀势迅猛,那邢道荣只得举起大斧格挡。只见得一道寒光闪过,刀锋直接越过了邢道荣的大斧,由上而下在邢道荣的身上划过。许褚驾起马蹄直接朝愣在那里的邢道荣一踹,邢道荣摔落马下,连着那柄大斧却是直接摔成两瓣!
许褚拿刀割下了邢道荣的半个人头,用刀尖点起,高高举起大喝:“主将已死!降者不杀!”
那邢道荣脑袋里的血啊脑浆啊什么的全都直接从许褚的头上淋下,把许褚淋成了个血人,在火光的照耀下显得份外狰狞,宛如地府里出来的修罗,加上那半颗邢道荣的头颅,骇得那些零陵守军纷纷丢掉了兵器,直接跪了下来。
这时,不远处的零陵城也传出了冲天的杀声,许褚看着那隐约的火光,咧嘴一笑,这零陵城拿下了!
其实,郭嘉夺零陵城用得计谋与陈任取汜水关的计谋大同小异,但这次程普的军势要比对方强得多,郭嘉干脆省略了陈任所用的诈城之计,分兵两处,许褚敌那来袭的守军,程普却是攻打缺少兵将的零陵城。结果自然不言而喻,还未到天亮,程普就在太守府邸抓住了衣冠不整的刘度父子。
面对将死城破的局面,刘度父子不得不请降,在郭嘉的指示下,程普代表孙坚接纳了刘度的请降,但却没有和历史上刘备的处理方式相同,程普直接把刘度父子送往了长沙,而派了一名随行的文官代领太守一职。此役,程普不过伤亡军士数十人,而直接纳降了零陵数千名守军,军力反而更加强盛。
在得知刘度竟然只是听从了一名书生之言,便作出派兵夜袭程普的决定,当时可是把郭嘉笑得差点晕了过去,不得不说书生误国,只知空口长谈,纸上用兵。不过却也是刘度强人所难,自取的灭亡,后来在投降的士兵中找到了灰头土脸的书生,郭嘉好是一番赞扬,倒是把那书生夸得几欲撞墙自刎。程普自然是不会难为那书生,给了那书生一些赏钱,打发他回家了。
而后,程普一面把军情上报给孙坚,一面整顿军队,准备启程去取那桂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