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青媛浅浅一笑,问道,“殿下,可是有解毒的办法了?”
萧子策微微点了点头,“恩”了一声,“宋大公子暂时别回府上了,我可不想我救回来的人,一会去又丢了半条命。”他起身,看了一眼薛青媛,“走了。”
宋长宁被易流溪带去了客房。
“宋公子,我们府上没有丫鬟和小厮,你一切随意,膳食我会让人送来。”易流溪说完便转身离开。
宋长宁看着这个房间,摇了摇头,他慢慢地缓过来神来。
薛青媛看着身旁的男子,忍不住地问道,“殿下,解毒的办法是不是很难?”否则他也不会让白神医回京了。
萧子策微微点了点头,“我既然答应了救他一命,我便会做到。”他站定,看着她,问道,“你,想嫁给秦纪楚?”
薛青媛的脸色微红,她没有想到他这般人物竟然会关心她的婚事。
她想了想,点了点头,低低开口,“母亲想要我嫁入秦家。”
“你呢?你也愿意?”萧子策地眉头紧紧皱着,明明知道秦纪楚是一个不可多得的夫婿,可是他想听听她的想法。
薛青媛浅浅一笑,点头,“自然是愿意的。秦家家训,一生一世一双人,我如何会不愿?”她抬眸迎上他的目光,“殿下,为何会问我这个?”她的脸上带着一抹好奇。
萧子策的心狠狠地疼了起来,仿佛被什么东西蛰了一下,又好像他想要抓住的什么东西在流失一般。
“好一个一生一世一双人,是不是只要这样做的男人,你都能够嫁?”他目光灼热地看着她。
薛青媛被他盯着有些不适,低头,没有说话。
萧子策看着她乌黑的发顶,皱着眉,没有说话。
薛青媛走出贤王府后,还有些恍惚,她不明白他为什么会问她这些。难不成,就因为秦纪楚是他的好友,他才开口问的?难得他是为秦纪楚打抱不平?可是,哪一家的姑娘不都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至于情投意,那只能怪全靠运气。
宫中,太子看着坐在凉亭中喝着酒的皇叔,慢慢地走了过去。
“皇叔很久没有住在宫中了。”太子在他的对面坐下,“我记得皇叔上一次喝闷酒应该是我岁八那年,父皇病重之时。”
那年父皇病重,边关不稳,各地藩王蠢蠢欲动,他尚年幼。最后是眼前这一位比他大不了几岁的小皇叔站了出来。镇边关,肃朝堂,救父皇。在他的心中,他的九皇叔就是一个无所不能的人物。他敬重他,也仰慕他,却不明白为何他的皇叔此刻会如此地寂寞忧愁。
萧子策抬眸看了他一眼,低低开口,“坐下,陪我喝一杯。”他的眸光深邃,深沉地不可见底。
太子殿下执起玉杯,抿了一口酒,点着头说道,“好酒,这么好的酒用来灌醉有些可惜了。”他放下酒杯,认真地看着眼前依旧俊朗的男人,“皇叔,你怎么了?你知道的,父皇和我都很关心你的。”
萧子策轻轻地摇了摇头,叹了一口气,“没事,就是心里有些乱。”
太子殿下愣愣地看着他,“乱?”眼中闪过一抹惊讶的目光,“九皇叔,你该不会是动凡心了吧?”
萧子策转着酒杯的动作,随着这句话,蓦地挺了下来,他淡淡的掀起了眼皮,冲着不远处扫了一眼,周遭很安静,夜风一阵阵徐徐的吹来。
太子殿下饶有兴趣地盯着他看了一会,忍不住地淡淡一笑,他拿起酒杯,喝了小半口,终于还是忍不住地开口,“皇叔,你这患得患失,见酒消愁的样子就好像父皇后宫中争宠的妃子。”
萧子策没有搭理他。
太子殿下继续说道,“皇叔,你喜欢上一个姑娘了吧。”他的语气斩钉截铁。
萧子策因为这一句问话,像是一道巨雷,在耳边忽的炸开,炸地他脑海里一片空白,丧失了所有的思绪。
喜欢?他喜欢上了那个小丫头吗?他蹙了蹙眉,眼底蕴藏着深邃不见底的光芒,他既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灌了自己一杯酒。
太子殿下皱了皱眉,看来,他的九皇叔似乎还没有察觉,他的心已经在悄无声息之中被人夺走了。
“皇叔,若是真心喜欢就想办法迎娶回府,一生相伴。”太子殿下接着说道,“皇叔,你知道的这些年,父皇和母后都希望你能够娶一情投意合的女子,不想你以后孤独凄凉。”太子的声音变得有些哽咽,若不是因为他们,他的皇叔这么多年也不会过得如此凄苦。
萧子策微微抿了抿唇,他的心跳,蓦地停止了跳动,他仿佛被定格了一般,目不转睛地盯着太子,面无表情地僵持了好一会,然后喃喃念了一句,“娶她。”他轻轻摇了摇头。
太子殿下挑了挑眉,问道,“皇叔不愿娶她?”他的皇叔是天下最贵的王爷,难不成还有女子不愿嫁她不成,他浅笑,摇头,“如果是因为身份太低不相配,那也简单,让父皇下道旨意便是了。”
皇室想要抬高一个人的身份,有的是办法。
萧子策抿着唇,摇头,“不是。”那个丫头的身份怎么可能低?
太子点了点头,“既然身份匹配,皇叔还有什么可为难的?不会是她已有心爱之人了吧。”如果是这样的话,确实是难办了。可他并不想他的皇叔伤心落寞。
萧子策苦笑一声,他记得她说,她愿意嫁的人是秦纪楚。如果是别人,他或许可以卑鄙一些,想尽一切办法把她娶到身边,可是如果是纪楚,他做不出来。
“皇叔,只要姑娘还没有成亲,你就有机会的。”太子殿下夺过他手里的酒杯,“如果我没有猜错,皇叔喜欢的那位,应该是阿雅的那位四妹妹吧。”
萧子策的眉头皱得更深了,冷冷瞪了他一眼。
太子殿下笑得如沐春风,“那还真是一个有趣的女子,难怪得皇叔另眼相待,只是皇叔,你不觉着她太小了?莫不是她嫌弃你太老了?”他的语气里多了几分戏谑,这天下若是真有人嫌弃他的皇叔,大概也只有那一位四小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