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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飞机上的来客

1955年2月5日,美国政府宣布,已经下令第七舰队和其他美国部队协助国军部队从大陈撤退。同日,美国驻台大使兰金说:这盘棋的下法,完全是按照共产党的计划进行的……大陈岛的丢失对中国政府(中华民国当局),无疑是一个严重打击。

1955年2月7日,美国第七舰队出动132艘舰艇,5000余架飞机,4.8万名海空人员,到达大陈海域准备协助国军撤离。

1955年2月8日,金刚计划正式开始,“中华民国”当局从上下大陈岛全面撤退。当天,中华民国高官云集大陈,国防部长,海军总司令以及蒋经国同时抵达。撤离前,蒋经国举行升旗仪式,仍强作镇定说:不要难过,不要失望,此刻我们决心再打回来。大陈防卫司令部司令刘廉一在军舰起锚前凄然地说:什么都完了,落个一场空!蒋经国面无表情。

解放军华东军区计划在大陈守敌撤退予以打击之时,接到了中央的电报:此事牵涉到国际和国内关系,出于人道主义考虑,允许国民党军撤退。华东军区撤销了攻击大陈之敌的计划。1955年2月13日,人民解放军不战而得大陈。

自大陈岛撤退后,台海危机的紧张稍微解除,对整个局势有一定的影响。国民政府的兵力与资源则更加集中,在国防上算小有帮助。最重要的是美国曾口头答应协防金门与马祖,并给予台湾更多的帮助。大陈地区的1.4万名居民不论是被迫还是自愿离开故乡,都是一去不能返。但对国民政府来讲,牺牲几个小岛换取更大的利益,则是一项重要的政治考量。

香港岛的于声则接到了蒋经国的嘉奖电报,不管华东军区没有追击大陈撤退的国民党军是出于国际考量还是国内关系,反正于声是完成了他的使命。蒋经国对于于声下一步的任务指示为除了搜集政治经济军事情报之外,密切关注在港的国民党散兵游勇,这些人的存在有一定的政治能量,对他们一方面要利用其造成国民党在香港的实际存在,另一方面要控制其野蛮成长,避免他们给国民党造成国际上的不良影响。

鉴于毛中新曾经在青帮混过,熟悉帮派事务,于声特意安排他从事帮派联络事务,重点当然是军统旧将葛肇煌和向前创立的14K和新义安。

香港的春天气候宜人,香港的经济开始逐渐爬坡,各种娱乐活动也开始重新活跃起来。于声就接到了一个喜讯,徐璐将会跟随顾正秋戏剧团来港演出,阳阳也会跟随前来。对于长期在外地工作的人来说,没有比家人探望最好的事情了。而台湾方面也发来电报通知韩世昌将会随戏剧团来港,要求于声关注香港入境处的工作,不要对戏剧团的人员过分检查和甄别。

于声对这个电报的内容感觉有点儿不对劲,一个小小的韩世昌怎么会惊动上层专门发个电报提醒?难道韩世昌身上有特殊任务?不过这倒无所谓,韩世昌是自己的手下,现在还是自己的妹夫,到时候一问便知。

电报通知于声4月7日接机,而就在4月6日,负责新闻界的陈林向于声报告了新华社刚刚发出的通告:中国政府将会派出代表团参加4月中旬在印尼万隆举行的亚非会议。国务院总理兼外交部部长周恩来为中国出席亚非会议的首席代表,国务院副总理陈毅、对外贸易部部长叶季壮、外交部副部长章汉夫、中国驻印尼大使黄镇为代表。代表团的顾问为廖承志、杨奇清、陈家康、黄华、达浦生。秘书长王倬如。

于声敏锐的把此次会议和顾正秋代表团的来访联系到一起,早不来晚不来而且还夹杂着特务,难道中间有什么联系?可印尼万隆远在南洋爪哇岛,这又和香港有什么关系呢?带着疑问于声决定亲自去接机,不光是接自己的老婆孩子还要好好看看着个戏剧团里都有什么猫腻。

启德机场位于香港市区之内,九龙半岛南岸,维多利亚港之滨。机场范围以外是九龙城闹市,三面环山。由于地理环境的局限,令飞机升降启德颇具挑战性,再加上机场附近因山多而经常出现风切变,使启德机场有“世界十大危险机场”之称。对机上的乘客、特别是坐在机舱右边靠近窗边的乘客而言,飞机降落时就恍如是飞错了航道一样。可以感觉到飞机与地面距离越来越近,地面位于深水埗及旺角的挤迫街道、多层楼房及行人已一一清楚可见,但前方却未见跑道踪影。后来两旁的建筑物似乎快要撞到机翼,有时更可以清楚看见民居内的电视画面、或天台上晾晒衣物的颜色。此时飞机正在九龙城上空转弯,跑道也正在前方出现。数秒以后,起落架已接触到陆地,飞机已降落在海港中央的跑道。对居住在航道之下的九龙城居民而言,曾经流行过一句夸张的说话,说是只要在大厦高层拿着晾衫竹便可以把飞机扫下来。

此时的九龙城区正是国共两党在香港最大的交锋地带,于声和陈林毛中新开着两辆车穿过九龙城区,只见街道两旁不仅有青天白日满地红旗还插有有五星红旗,甚至有的地方还挂着刚刚庆祝老军统四一大会的标语。

在机场候机厅里,于声等到了徐璐和孩子,徐璐一下子就把自己摔在了于声的怀里,这个场景让两个单身汉陈林毛中新都觉得不好意思,毛中新赶紧醒悟过来:“我去接老韩吧。”然后他拉着陈林走向后面的人堆里找韩世昌去了。

于声有点儿脸红的把徐璐扒拉开,已经八岁的阳阳正懵懂的看着他,自己从把阳阳接来就没怎么照顾过他,阳阳对这个爸爸还是有点儿怯生。于声爱怜的把他抱起来:“好重啊!”

这时候韩世昌已经过来了,他一见到于声立刻立正敬礼,让陈林给拦住了。韩世昌这才意识到他们这是香港,不是台湾。毛中新假模假式的向韩世昌介绍:“这位是咱们书店的总经理秦先生,以后你就跟秦总经理吃饭了。”

韩世昌哎了一声,赶紧帮徐璐拿行李,徐璐跑回去给剧团打了个招呼就和陈林他们一起出了机场上车了。

于声没有马上出去,他站在机场出口,直到看到剧团所有人都顺利的出了机场他才回到自己车上,这是上级布置的任务,当然不能忘了。

在车上,阳阳怯生生的问于声:“爸爸,你不是姓于吗?他们怎么管你叫秦总?”

于声小声的给他解释:“爸爸在这里工作的时候就姓秦,以后回去了还是姓于。”

阳阳又问:“那你叫秦什么?”

于声心情不错:“你猜呢?”

阳阳大声的猜了一堆名字:“秦桧!秦香莲!秦琼!秦明!”

开车的陈林哈哈大笑了起来,徐璐也是笑得前仰后合:“这孩子把学的戏文里所有姓秦的都给摘出来了。”

于声耐心的给孩子解释:“爸爸叫秦时月,你知道这个名字从哪里来吗?”

阳阳想了想:“秦时明月汉时关,万里长征人未还。”

于声高兴的拍了拍孩子的小脑袋:“非常棒,好孩子。”

到了住处,于声让徐璐和孩子先自己安顿一下,他自己着急去找韩世昌,这惹得徐璐很不高兴的打了他一下,于声只能一边求饶一边跑出家门。

等把韩世昌叫来办公室,于声先客套几句,问了问渔妹的情况。然后他直接发问自己关心的问题:“你这次来,除了之前布置好的书店工作之外还有其他特殊任务吗?或者这次和你一起来的人里面有什么特殊的人吗?”

韩世昌什么都不瞒于声:“没有特殊任务,但是上飞机前谷长官确实安排了两个人也跟着上了飞机。” SHad2QkSkSeLgNy1m9+g5qM2HW7gczS66HHR4RqxzPtzB9S7urWStAZr0MgO98v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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