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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廷中的高丽贡女

在元朝宫廷里,这些进贡来的高丽女子可不仅仅是劳役侍从而已。她们除了平日照料皇室成员的日常生活起居,在元顺帝时期甚至协助亲卫近侍在京城大都四处侦伺访查,成为了元朝皇室成员与皇帝亲卫近侍集团的权力核心外围。

例如在《庚申外史》这一部记载元顺帝时期宫廷秘辛轶闻的文献中,便曾经记载到:元顺帝曾在宫廷中私下修习藏传佛教的秘密法门。 世间的各种坊间传言多半隐隐约约,特别是关于“秘密法门”的真实情况,总是带着一些神秘玄奇的说法。实际上,根据学界的看法,这其实是一种修持的秘密法门,通常都由藏传佛教的上师进行一对一的传授,作为一种延年益寿的修持方式。

当时,元顺帝身边的近侍护法们便常利用高丽姬们(也就是高丽贡女)在元大都城里四处访察官吏和百姓的家庭情况,趁机寻觅条件合适的女子担任皇帝修习秘法的伙伴。在元顺帝与官廷众多舞姬修持的“天魔舞”中,也不乏高丽舞姬的身影。除了电视剧集的主角奇皇后之外,根据相关历史文献的记载,这些来自远方异国的高丽女子其实在元朝宫廷与政治权力核心圈,甚至在皇帝喜好的各种宗教艺术活动中,都扮演了相当重要的角色。

明朝宫廷中的“高丽妃子”除了《奇皇后》剧中所提及的高丽妃子之外,也有不少朝鲜妇女,并有多位妃子出身高丽,例如《明英宗实录》在宣德十年三月初一条下便有相关记载,提及此事的经过:“放朝鲜国妇女金黑等,五十三人还其国。金黑等自宣德初年取来,久留京师。上悯其有乡土父母之念,特遣中官送回,且谕其国王悉遣还家,勿致失所。”

宣德十年元月,宣宗崩逝,英宗皇帝即位,但直到次年才改元。因此,上述这一段史料文献的内容,应该是时年9岁的小皇帝即位后,为怀柔仁政所发布的谕令。放归宫廷中的朝鲜妇女,派宦官护送,让她们可以平安返回家乡。

《明太祖实录》与《明史·朝鲜传》的记载中,则提及了高丽使臣周谊的女儿,在元朝末年进入宫廷,后在元顺帝出逃后,被明太祖纳为周妃。这一位经历不凡的周妃更在日后生育了岷王朱楩、韩王朱松两位藩王。当时的高丽王朝为了与明廷建立关系,更多次派周谊等人出使明朝,想要扩展双方的交流互动。除了明显想增加邦交情谊的目的外,自然更有姻亲血缘的情谊存在其中。

有鉴于双方私下的各种渊源,当时朱元璋便对负责接待高丽使臣的辽东都指挥使特别交待,他强调,高丽官方指派周谊出使的真正目的,其实并不单纯,而是别有用意。朱元璋认为:“高丽数以谊(周谊)来使,殊有意焉。”由此可见明太祖朱元璋不仅纳有高丽妃子,她们更为明朝皇室生育王子,成为宫廷中重要的女性皇室成员。高丽官方明白明代宫廷的情况,很有可能利用两国之间这一层联姻的亲缘关系,尝试达成一些外交目标。

毕竟,俗语不是说“有关系,就没关系”,人际往来之中时常需要一些中间人来沟通双方的意见,更何况是国家之间的互动往来。高丽方面派出周谊出使明朝,自然极有可能试图借重宫廷中的高丽妃子,更何况这一人脉非同一般,直达御前天听。当然,为了照顾宫廷中为数不少的高丽妃子,朱元璋也因此借机向高丽索要200名阉人宦官来充当宫廷的仆役。

紫禁城小知识

“天魔舞”的真实面目

历史语言学者曾利用藏语文献进行考证,文字记载中所谓的“天魔舞”,其实就是源自尼泊尔的一种结合呼吸、舞蹈动作与宗教观想的特殊宗教舞蹈。至于为何要有女性参与,则是因为必须由女信徒扮作“空行母”进行舞蹈,而成一种密教修行法门。卓鸿泽先生曾对元顺帝修习秘密佛法的细节,进行过详细考证。相关讨论可参见其著作:卓鸿泽,《历史语文学论丛初编》,上海:上海古籍出版社,2012。

一直到明成祖时,宫廷中依然延续了这种选妃的趋好风尚,成祖大肆索取众多高丽妃子,甚至有“朝鲜贡女充掖庭”的说法。成祖一朝纳有权妃、任顺妃、李昭仪、吕婕妤和崔美人等多位高丽妃子,后来的仁宗、宣宗两朝亦是如此。

另外,通过一些图像史料,例如《宣宗行乐图》《四季赏玩图》等,我们也略能看到明宣宗时代的宫廷生活。这些记载明朝皇帝生活的图卷中有不少宫人出现。其中,宫人们衣着的色彩形制,配色设计,常让人乍看之下和朝鲜服饰配色类同。或许,这不一定是由于朝鲜自视为“小中华”,也可能是因为宫廷中本来就有不少的朝鲜宫人生活其间,进而形成的特殊文化氛围。 vgegZWgmeeTgsVlu0nQUMaK+M1Jg1vAOYHTAAxbPlygnRiqTxusmW8+/b9q6F31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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