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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鉴图说》与君臣间的教学问答

万历元年十月前后,张居正进讲《帝鉴图说》时,讲到宋仁宗不喜珠玉的故事。万历皇帝听完后便讲“国之所宝在于贤臣”,他认同君王应当重视贤臣,而不是专注在珠玉宝物之上。张居正趁着这个机会便进谏万历帝“明君贵五谷,而贱金玉”,意思是粮食五谷可以养人,所以古来圣王都相当重视贵之。金玉虽然珍贵,但是却“饥不可食、寒不可衣”。

这次进讲的同时也使万历皇帝对于宫中妇女的开销费用有了一些想法。他谈到每年都会按例赏赐宫中妇女各种饰品,但是因为重视节省,以致宫人对赏赐内容颇有怨言,让万历皇帝只好常用宫中府库藏储积累不足,作为节约开支的托辞借口。

除了宫中人外,万历帝和张居正也讨论到李太后外戚家武清伯李伟倚侍恩宠的问题,他们屡屡要求赏赐,更常有不法滥权的情况。万历皇帝甚至在日讲中,向讲官说出了心声,强调外戚家不守法律,自己总得“委曲调停”。他们常滥用外戚的权力,不知安分守法,让他十分困扰。

除了评论宫中人花销支出等问题,万历皇帝与张居正在进讲的过程里也谈到对于明朝历任皇帝的评价。张居正对于明代皇帝的各种失德怠政并不回避,反将其作为教材,明白地指出领导者的过错。《国榷》曾经记载万历四年三月前后,张居正在进讲《帝鉴图说》时,讨论唐玄宗在勤政楼宴请安禄山的事件。两人的话题一开始围绕着唐代开元之治到安禄山变乱渐起的发展,接着张居正话锋一转,谈到了明世宗嘉靖初年重视农民生计,勤于政务,但是晚年迷信道教,崇尚玄修,政务荒废的故事。张居正讲到明世宗的政治得失,最后引用《大宝箴》的内容,强调了“民怀其始,未保其终”的看法,希望皇帝能慎始慎终,为国家长久之计多多着想。

张居正不但将《大宝箴》列为补充教材,平日更以《大宝箴》当作皇帝练习书法的影格底本,让万历帝可以在临帖习字的同时,也学到《大宝箴》中的规箴内容。为了加深皇帝的印象,他还奏请皇帝不只是练习书写文字,也要熟记背诵,最好还要能够通晓内容要旨,才能真正对学习帝王之道有所帮助。

除此之外,为了强化《大宝箴》的学习效果,张居正更亲自编写一篇《大宝箴》注解,希望万历皇帝能够熟记并完整背诵下来。果然,经过一段时间的学习后,万历四年二月十九日,万历帝在文华殿完整地背诵出了《大宝箴》。从当时的文字记录,我们可以看到,当天皇帝一字不差高声背诵了一遍,声音清亮悠远,余响绕殿。文华殿中官员与左右侍臣,无不感动欣喜,共同称庆祝贺。 xp9ey4A0Ly7MBgaU6g11H5apWSX4q/JjIDAazZH5c0jIEQLNhrkodGgccGAlIeC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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