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公子低垂下眉目,长眉如山,眸如墨玉,长发被一根玉簪挽尽,宛如画中仙人。
几缕青丝零散耳畔,笑得谦逊温和。
“在下名玉衍,姓画,字贤云。”
画玉衍……
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
“你,你莫不是……”苏锦阳缓缓瞪大眼,“你是北尧的丞相,北尧之狐画玉衍!”
北尧的当今丞相画玉衍,被称为北尧之狐。他自书一句,“天下如棋,一步三算”,焚百书扶太子,击卑鲜筑烽台。传言,他思考谋略的时间同落子的时间相同,故有“谋略如棋,一子即成”的美名。
苏锦阳对他一向关注,不曾想……
画玉衍道:“姑娘……似乎对在下有成见?”
“没有没有,”苏锦阳摇头,“公子是有才之人,学富五车,我又怎会有成见?”
“姑娘言重了。”
“你的事迹我都知道……”苏锦阳深吸一口气。
画玉衍笑而不语。
不一会,一阵急促的脚步声传来。
“锦阳,锦阳!”
白嵇的声音。
画玉衍垂睫,轻道:“姑娘等的人来了,在下先行告退。”
竹露不平,“公子,你三番五次救她,她连句谢都没有,你就这样走……”
画玉衍扫了竹露一眼,“施善者不求报,你的书是白读了?”
“公,公子……”
竹露委屈。
“姑娘,在下告退。”
“等等。”
画玉衍动作一顿。
苏锦阳眸光沉浮,微微一笑,“公子乃北尧重臣,身份尊贵,但竹露言之有理,不知公子可否赏脸,光临寒舍?”
“公子,你的药!”
书童的声音从远处传来。
突然,一角白衣扫到了苏锦阳身边,白嵇喘着粗气,一张清秀的脸煞白,急忙问道:“锦阳,你有没有事?”
苏锦阳摇头,略带歉意道:“白嵇,我没事。你……要不先把药吃了?”
书童气喘吁吁的停到白嵇旁边,从怀中取出一个瓷瓶,递到白嵇的手上。
“公子,吃药。”
白嵇接过瓷瓶,倒出一颗药丸,猛地吞咽下肚。惨白的脸色才稍微红润一些。
“我见白球来我府上,心知你会在路上遇难。我本以为太子不会动你的心思,不曾想……”
“吱。”
白球正懒洋洋的挂在书童肩膀上,小尾巴一甩一甩的,好不惬意。
以示自己的存在。
“不是太子的人。”
画玉衍出声。
白嵇抬眸,瞳孔微缩,“这位是……画,画公子?”
“想来这位应该是昭阳神算白公子罢?”画玉衍双手合叠,恭敬的行上一礼,“在下画贤云,有礼了。”
“画公子谦逊了。”白嵇回以一礼,“白嵇受之不起。”
苏锦阳目光飘忽,古人讲话真弯酸。
“你怎么知道刚才那波人不是太子派来的?”
画玉衍轻笑,“苏姑娘,太子既然想请你做贴身侍女,定有他的主意。既然太子已经到将军府上请见了,又怎会让姑娘出事?”
苏锦阳嘴角一抿。
眸光一沉。
这画玉衍还真有些本事……
苏锦阳一仰头,双手后背,几缕发丝扫过墨眸。直视着画玉衍,追问道:“那你能猜出这些人是谁派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