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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锦阳一怔。
这只猪是……
苏锦阳激动：“放下那只佩奇，让我来！”
秦玉珩：“佩奇……什么鬼？”
“我给它取得爱称，你不懂。”
小猪见到苏锦阳，一人一猪对视许久后……
“唧唧！”
一声惨叫响彻整个赵府。
赵府众人惊醒：“……三更半夜哪来的猪！”
秦玉珩叹气，“你吓着它了。”
“我很吓人么？”苏锦阳凑近小猪，小猪水灵灵的小眼睛盯着她……
然后……
猪哭了。
哭得嚎嚎的……
苏锦阳：“……”
完了，现在连猪都怕她了。
秦玉珩啧了声，诧异道：“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一只猪能哭得这么撕心裂肺。”
苏锦阳：“醒醒，这只猪成精了。”
苏锦阳收回目光，问道：“你带只猪过来干嘛？”
“认亲。”
“我没听清，你再说一遍？”
“认……祖归宗。”
“我再给你五秒思考时间。”
“它说你要包养它。”
苏锦阳：“……兄弟，你真幽默。”
秦玉珩：“彼此彼此。”
猪：“哼唧。”
“秦兄弟，你觉得我现在能养猪么？”
秦玉珩沉默一会，抬起猪蹄子，比出抗议的手势，一本正经道：“你的佩奇在抗议。”
“把你罪恶的手放下。”
秦玉珩正色，“郡主，你不能对一只猪食言。”
苏锦阳扶额，“我在赵府没法养……”
“郡主，它说你要养它到天荒地老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这么清楚？”
秦玉珩直视她，“我怎么知道的不重要，重要的是我不能眼睁睁看你对一只猪食言。”
“秦玉珩，你对一只猪这么上心干嘛……”
“这只猪千里迢迢找上我，要我找到你，一定让你对它负责。”秦玉珩眼角带笑，煞有其事道，“难道郡主想连只猪都不如？”
苏锦阳扯了扯嘴角，“行行，我养它。”
猪被递到她跟前。
一只猪的交接仪式，完成。
墙外。
一只白貂目睹全过程，流下沉重的眼泪。
苏锦阳接过猪后，瞥了秦玉珩一眼，漫不经心道：“现在你可以走了罢？”
“不能。”
“为啥？”
秦玉珩认真道：“我要确定你不会辜负它。”
苏锦阳：“……”
她有句去他娘一定要讲。
“行行行，你想跟着就跟着罢。”
苏锦阳把小猪丢到赵毅房间，千叮咛万嘱咐要好好对待这只猪。
留下赵毅一脸懵逼。
一人一猪，四目相对。
苏锦阳出房，拍了下秦玉珩的肩膀，扬眉道：“跟我走。”
早上她已经打听过了，吴氏与赵子煜已有数年未曾同房，吴氏多年一直独居一屋，两人似是感情不和。
很快，两人来到吴氏的屋前。
忽地，夜风扫过大地，泛起丝缕如冰的凉意，不同于寻常舒心的凉意，反而像……阴风。
苏锦阳打了个哆嗦。
“你有没有觉得……这里温度要低很多？”
秦玉珩刚准备说话，一个细碎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来。
“有人来了。”
苏锦阳下意识道：“往哪躲？”
“屋顶。”
说完，秦玉珩一揽手，脚尖一点，把苏锦阳带上屋顶，悄无声息。
两人的视线中，出现婢女的身影。
“快点，夫人等着用。”
“是，是。”
几个婢女捧着一些材料，大步走进屋中。材料中有朱砂、鸡头、不知名的血、猪肉等……
苏锦阳心里咯噔一下。
啪。
屋门被关上。
她侧目看向秦玉珩，咽了咽，不确定道：“那些东西……是干什么的？”
“养鬼。”秦玉珩眼里掠过寒芒，轻道，“应该又是那妖僧。”
“妖僧”自是指的神法。
当初龙山山底，诱惑老人养食人厉鬼，替他看守罂粟园。只怕，吴氏从龙安寺求的小鬼，也与神法脱不了干系。
苏锦阳若有所思道：“按理说，养小鬼不需要生肉。”
“需要生肉只有一种可能……”
“她养的是厉鬼。”
一个空灵的声音打断他的话。
苏锦阳循声望去。
“是你。”
夜色如幕，三千银丝随风飞散，宛如飞霜华美干净。白月光落在衣袂上，似泼墨的黑衣张扬的风中。
衣上的彼岸花红得泣血。
白颜依然手提一盏白色的纸灯笼，一张似虎凶恶的鬼面盖在脸上。
一双眸子淡漠。
苏锦阳小声问道：“他面具好像换了。”
“穷奇，食鬼蛊的兽。”
苏锦阳眨了眨眼，好奇道：“他是不是降什么种类的鬼，就戴相应的面具？”
“聪明。”
忽地，屋内有动静了。
一声似孩童的啼哭响起。
转瞬即逝。
苏锦阳好奇心作祟，手贱的抽掉几块瓦片，低头往屋内看去。
屋内一片漆黑，只有一支燃烧的蜡烛。
一尊木雕供奉在台上，木雕刻的是婴儿的模样，盘腿而坐，栩栩如生。
吴氏跪在木雕前，烛光照着她的脸，愈发显得惨淡。卸了妆后的她，一张脸煞白，眼睛也深深凹陷。
准备的材料供奉在台上，还摆了一双筷子。
吴氏端起盛血的碗，对准木雕，一扬手蓦地泼在木雕上。渗人的血色淋满了整个木雕，鲜血滴落在桌上，蜿蜒了一地。
“吃吧……吃吧……”
声音虚弱。
木雕动了。
很快，血水干涸在木雕上。
婴儿的嘴角慢慢扬起一个诡异的弧度，它竟缓缓抬起头，看向苏锦阳的方向。
苏锦阳暗道不妙，想抽回视线，却发现自己的视线像被无形的手抓住，根本移不开。
阵阵凉意从背后袭来。
“别看它。”
秦玉珩一下捂住她的眼睛。
良久，他才松手。
苏锦阳再看到屋内时，木雕依然是平静的，既没有诡异的笑，也没有抬头。
仿佛刚才一切都是错觉。
忽地，她感觉脸上一凉，下意识抬手抚了下脸，一抹鲜红出现在指尖上。
轻嗅一下。
苏锦阳瞳孔微缩。
血。
刚才的一切不是错觉。
“宝贝，快吃，”吴氏盯着桌上的生肉，目光里充满了慈爱，“吃饱了才好完成娘亲的愿望。”
桌上的生肉没有动静，投在墙壁的烛光中除却吴氏的影子……竟还有一个婴儿的影子！
苏锦阳倒吸一口冷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