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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玉珩用石片娴熟的处理起蛇的尸体。一双骨节分明的手不像是用来捕猎的手，可偏偏他的动作如行云流水一般自然。
刚才杀蛇的场景历历在目，秦玉珩下手没有一点犹豫，干净利落。
苏锦阳突然问道：“你以前的日子怎么过得？”
秦玉珩动作一顿。
良久，他才吐出一句。
“捕野兽。”
自从肖妃早逝，年幼的他很快失宠，成为后宫戏弄的对象，生活所需经常被太监、宫女克扣。
冷宫是秦玉珩长待的地方，杂草丛生、荒凉僻静，有不少蛇鼠，这些都是他填肚的东西。
龙山山底树木丛生，枯草铺地，灌木茂密。寻找干柴火、枯草生火不是难事。
秦玉珩寻了干草枯叶生火，把蛇肉串在树叉烧烤。苏锦阳坐在一旁看着他，近得能数清睫毛。银面之下的眼睛很美，长睫纤细，墨眸柔和似玉。
忽地一扇，犹如蝶翼。
“拿着。”
苏锦阳蓦地回神，接过秦玉珩递来的蛇胆。
“谢，谢了。”
蛇胆被烤的焦黄，透着一股苦涩的香气。
苏锦阳咬下蛇胆……
嗯……
她抬头看向秦玉珩。
苏锦阳：“说，你是不是想谋杀我！”
秦玉珩：“什么？”
苏锦阳：“不然这玩意为啥这么苦！”
秦玉珩：“蛇胆是用来吞的……”
苏锦阳：“……”
没吃过怪她吗……
一股子苦涩在口中漫散，舌尖、喉咙难受的要紧，苦胆汁一直在嘴里，说话都带着苦味。
苏锦阳一张脸如走马灯一般，一会黑一会白，嘴角一直紧抿着，充满纠结的看着秦玉珩。
后者好心情的轻笑。
“去漱个口罢。”
苏锦阳：“起不来，你背我。”
说完，一只小爪子伸到秦玉珩跟前。
秦玉珩：“……”
清凉的湖水入口，冲去口中苦涩的胆汁。苏锦阳长松一口气，“总算活过来了。”
突然，秦玉珩问道：“你和萧王什么关系？”
“合作关系罢。”苏锦阳垂下眸子，清澈的湖水从她指缝滑过。冰凉的气息萦绕指尖，思及往事，语气不由沉重，“说白了，我只是他手里的一把剑。”
“为何？”
“告诉你也无妨，”苏锦阳叹道，“当年，他把我从战场上救下我，一袭白衣如谪仙一般……”
所以，她喜欢他。
“所以，你是为萧王布局的问天仪式？”
苏锦阳从湖中抽出手，随意甩了两下，轻声道：“我是为了我自己。”
问天仪式，只是给萧王一个警告。
甘愿成为他的利剑，是她自己的选择，不是她必须为他效力。
“棋子，有时候也能超出棋盘。”苏锦阳轻笑一声，眼中不知不觉流露杀意，“总不能事事都如他意。”
秦玉珩凝视苏锦阳。
“如果在战场上救你的，不是萧王而是其他人，你会喜欢么？”
“也许罢。”
她也不知道。
简单用过一餐后，原本湛蓝的天翻滚出浓厚的乌云。狂风呼啸扫过树林，大片的碧绿翻滚，树枝乱颤，发出簌簌的清响。
吹乱苏锦阳的秀发，让她微眯眸子。
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