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府。
自从苏锦阳走后,苏夫人天天关在房里以泪洗面。
只要有人说话带“小姐”、“苏锦阳”这五个字的任意一个,苏夫人的泪水就像拉闸了一样,哗啦啦的就流下了。
“老爷,夫人,小姐过几日就能从宫里回来了!”
苏府上下惊动了。
苏夫人擦了擦泪水,哽咽道:“锦阳要回来了?”
小厮非常肯定,“我听宫里的人说,小姐这次被钦点成了太子妃,可以提前回来早做准备。”
“太子妃……”苏夫人喃喃了几遍,蓦地睁大眼,“你再说一遍?锦阳成了太子妃?”
“千真万确。”
得知苏锦阳被选为太子妃,苏府的人神情各异,每个人的态度都显然不同。
苏老爷坐在正座,眉头紧锁。
良久,他深深叹了口气。
“该来的,还是要来……”
大哥摩挲着茶杯,目光一沉,“爹,这是好事。”
苏老爷沉默。
“若是锦阳当上太子妃,我们苏家前途光明一片。”
苏砚反驳道:“小妹不是我们谋划权力的棋子,她有更重要的使命……”
苏夫人瞪了苏砚一眼。
“苏砚!”
苏砚不语。
皇宫内,夜深之后,整个皇宫又陷入一片沉寂。在沉寂之下,又有数不清的暗斗。为得到一个男人的宠爱,无数绝世红颜葬在深深的宫墙下。
屋内,暖光的烛光明亮,暖了整个屋子。
一枚精致的香囊在烛光下被细细摩挲着。银制的香囊雕工精细,寻常的枝叶花纹在光芒下泛着冷冽。
苏锦阳打量着香囊,不时轻嗅一下。
长睫半垂,敛下目光。
这个香囊……和秦玉珩究竟是什么关系?
当年,昭阳国力强盛,不断吞并小国,雄踞一方。北尧为了在昭阳中谋求生存,将年轻的三皇子送到昭阳当质子。
一当便是五年。
而提出这个建议的人……
正是画玉衍。
按理说,秦玉珩和画玉衍应该不共戴天才是……
想到这,苏锦阳眸光一暗。
难道,当年秦玉珩来昭阳并不是因为失宠,而是一个不可告人的计划?
苏锦阳轻笑一下,缓缓站起身,将香囊重新放入怀中。
“有点意思。”
烛光熄灭。
走在皇宫中,微凉的夜风扫过苏锦阳的发丝,青丝随风潜入了黑夜之中。
指尖抚摸上宫墙,微凉的气息渗入骨髓。
可惜。
她的一生绝对不会拘泥在宫墙之内。
突然,一阵风声惊动了黑夜。
苏锦阳眸光乍寒,旋身躲在了柱子后面。风中忽地飘出一丝血腥的气息,在月色下,两道冷冽的剑光格外刺眼。
刹那间,剑锋的摩擦声打破了黑夜的寂静。一黑一白两道身影在城墙上交手,剑锋铮鸣,带起串串血珠。
秦玉珩眸子一眯,手腕用劲,剑走偏锋,直指对方死穴。那人连退数步,面纱轻扬,不经意侧目,恰好与苏锦阳撞上。
“改日再战。”
话落,白衣人转身离去。
秦玉珩扬手收剑。
“你来了。”
苏锦阳下意识想躲。
秦玉珩脚尖一点,从城墙上翩然落在地上。一抖黑色的长袖,目光凛冽,清声道:“知道刚才那人为什么走么?”
银色鬼面下,那双眸子格外平静。
仿佛刚才什么事也没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