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阳低头,漫不经心的摆弄指尖,几缕发丝扫过眸前。嘴角勾出一丝浅笑,“太后都没说什么,谁给你的胆子敢对本郡主说三道四?”
公子脸色涨红。
周围官员的脸色更不好看。
苏锦阳未免太目中无人。
其他官员窃窃私语,苏锦阳充耳不闻,自顾自给自己倒一杯茶水,茶雾腾腾而起,如薄纱蒙住了她的目光……
突然,一只手拿住她的茶杯。
一个熟悉的声音响起。
“郡主,一人独饮此好茶,未免太寂寞?”
苏锦阳抬眸。
目光中,那人身影缥缈,白衣若仙。
唯独一双墨眸宛如桃花潭水,虽能让人看清,却让人看不懂。
茶雾消散。
苏锦阳回以一笑,“我喜欢孤独和茶。”
说罢,她拿过茶杯,一口将茶水饮尽,任由茶香在舌尖弥漫。享受的微眯下眼,如猫儿般的慵懒。
画玉衍目光一沉。
突然,苏锦阳问了一句,“你喜欢看戏吗?”
“那要看是什么戏。”
没过多久,太监在门口尖声道:“太后到!”
全场噤声。
一人左右拥簇着丫鬟,款款进入大堂。淡蓝的衣摆似鱼尾在红毯上轻曳,宽袖边沿银线游走成锦鲤戏水,一只保养有佳的手搭在一旁丫鬟的手背。
墨发被盘成云髻,发间细细的贴着牡丹金钿,一支翠水碧玉簪别在发旁。眉目间威严毕露,虽是笑得慈祥,却掩盖不住她眼中的野心。
敢于将野心暴露在眼中的人,犹如毒蛇潜伏在黑夜,一不留神便会被其毒杀。
“太后千岁,千千岁!”
众人跪地。
太后一拂手,“众爱卿平身。”
“谢太后。”
苏锦阳坐回位上。
当今太后花绣是先帝最宠爱的妃嫔。当年花绣凭着一曲凤凰羽衣舞得到先帝垂怜,以舞女的卑微之姿入宫。后来为先帝诞得一子,此后母凭子贵,步步高升,甚至扳倒了当时势力最强大的李氏一族的皇后。
其中手段狠辣不言而喻。
“皇上驾到!”
昭阳帝缓缓入内,岁月的风霜没有削弱他的棱角,鹰眸扫视周围,帝王威严毕露。看向太后的时候,他恭敬的说了一声。
“愿母后健康长寿。”
太后浅浅一笑,“皇帝有这份心,哀家很高兴。”
皇帝不是花绣亲生的。
民间有传言说,花绣杀了自己的孩子,陷害皇帝的亲生母亲容妃,把当初年幼的皇帝过继到自己膝下。
今年花绣四十有余,风韵犹存,表面上风华无限、雍容华贵,背后招揽男宠、纸醉金迷,一样不差。
先是皇上对太后表示祝福,很快便轮到各才女献才艺。
“小女楚秋秋愿为太后献舞。”
楚秋秋移步在堂中,目光一直落在太子身上。
今日太子穿着一袭几近黑色的墨绿长袍,如绸缎的墨发被金带束缚成垂马尾。
凤眸半垂,长睫敛光。
一只手把着金盏,指尖摩挲着杯口。浅啜一口美酒,不经意扫了楚秋秋一眼,嘴角一勾。
苏锦阳清楚的看到楚秋秋眼里的动摇。
不得不承认,太子的姿色在昭阳确实是数一数二。
昭阳不光有美男排行,还有才女排行。
楚秋秋是才女榜上的前五。
才女一一在大堂展示之后,轮到皇子献礼。
苏锦阳看向太子,眼里多了分戏谑。
好戏开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