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阳啪的一下把账本关上,深吸一口气,“为什么让我知道这些?”
“北尧,”神法微微一笑,“这些罂粟,都是卖给北尧的。”
苏锦阳嗤笑道:“这就是你们出家人的慈悲为怀?”
“慈悲?对敌人,没有慈悲。”
“本郡主还有一事不解。”
“何事?”
苏锦阳冷笑一声,把白球捡的断指丢在地上。
神法神色不动。
“住持,你这些罂粟到底是拿什么种的?”
“北尧的俘虏。”
苏锦阳不再多问,指尖又捻起一朵罂粟。如火焰盛开的花瓣与素手相映衬,艳丽的颜色竟弥漫出几分鲜血的气息……
神法道:“施主既然知道了这些,希望施主能够守口如瓶。”
苏锦阳目光一寒,“若本郡主不呢?”
“那便是通敌之罪。”
第二日清晨,龙安寺开寺,暮光洒满山林,不少的香客又赶早的来到了寺前。
苏锦阳回到厢房,一仰头倒在了榻上。
不偏不倚压在白嵇身上。
白嵇:“郡主,男女授受不亲。”
苏锦阳:“又不是睡你。”
白嵇:“……”
苏锦阳压了一会,翻了个身,白嵇感觉自己整个骨头架要散了。她懒洋洋的爬着,问了句,“北尧吸食罂粟的人有多少?”
“郡主,在下已经多年未出昭阳……”
压的力道加重。
“咳……大概十中有六。”
十人中有六个人吸食罂粟。
数字很可怕。
苏锦阳拽起白嵇的手,“我们走。”
白嵇:“等等,我衣服还没穿……”
离开龙安寺,苏锦阳驾着马车,一直回想着昨晚神法同她交谈的事,指尖不断摩挲着手中的缰绳。
“白嵇,画玉衍还在昭阳吗?”
“在。”
苏锦阳蓦地一抽马鞭。
“驾。”
昭阳城内,依然车水马龙,人来人往。阳光洒在城中,商铺鳞次栉比,小贩的吆喝声不绝。
马车不时在石板上扬起浅灰。
白嵇下了马车,在白府门前候着的书童一下扑到了白嵇怀中。
书童:“公子,你终于整整齐齐的回来了。”
苏锦阳别有深意一笑,“白公子,我们下次再约。”
白嵇:“……”
他敢说不约吗?
“驾。”
苏锦阳扬长而去。
将军府内,众人在大堂正襟危坐,等着一人的出现。
苏锦阳漫不经心的踏入大堂,一干人齐刷刷的看向了她。
苏锦阳:“你们在干啥?”
苏家众人:“等你。”
苏老爷清了清嗓子,“女儿,听说你去了龙安寺,收获如何?”
苏锦阳一本正经道:“爹,龙安寺壮阳的蛋卖的极好,改日可以让娘去为你求一个。”
苏夫人老脸一红。
苏老爷拍桌,“你是在质疑你爹不行?”
“爹,你当然是老当益壮,越老越壮,”苏锦阳嬉皮笑脸的说着,“再壮一点,有益无害,对吧?”
苏老爷冷哼一声。
“知道为什么我们在这里等你吗?”
“为啥?”
大哥清了清嗓子,“小妹,那日你走后,太子来到将军府……”
苏锦阳心里咯噔一下。
“指名道姓让你一回府就去见他。”
苏锦阳:“啥!”
东宫内,水雾萦绕,山水屏风上点染了水雾。
浴盆里,长发如墨莲盛开,一双狭长的凤眸被水汽氤氲,眼睫微颤,多出几分慵懒的味道。
太子听到推门声,心知是谁来了。指尖轻叩了一下浴盆,压低声音道:“苏锦阳,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