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锦阳把令牌递给车夫,提着裙摆一脚跨上了马车。车夫回到马上,一拉缰绳,策马往皇宫奔去。
书童站在一边,嘟起白嫩的包子脸,不解的问道:“公子,你放心让郡主一个人进宫?”
白嵇半垂眼睫,眸中忧虑。
“即便是龙潭虎穴,也得去。”
昭阳皇宫庄重大气,鎏金的瓦片层层交错,阳光下流溢出细碎的金波。
正路由大块整齐的青石铺成,皇宫四处大门压四方神兽石像,破除煞气,镇压四方。
来往行人不敢久留。
整个皇宫戒备森严,侍卫腰间佩刀,每见入宫之人便会细细搜身盘问。
车夫在皇宫门前勒马。
“车内是谁?”
车夫扬声,“是昭阳郡主。”
侍卫举步走到车前,行上一礼,毕恭毕敬道:“还请郡主下车。”
良久,没人说话。
“还请郡主下车。”
许久之后,还是没有人回答。
侍卫一步上前,伸手扯开了车帘,里面并无一人。瞬间,侍卫瞪向了车夫,后者心猛地一紧,扑通一下跪在了地上。
“我,我明明是接到郡主……”
侍卫厉声道:“妨碍公事,还不快滚。”
“是,是。”
车夫始终也想不清,好端端的一个人,怎么就凭空消失了?
东宫内。
一行大臣早已伫立门外许久,一身暗色的官服加身,衣冠整齐,正在交头接耳,细声交谈。
“北尧此次派这么一个重臣来,不知是何居心?”
“画玉衍心思缜密,手段狠辣,只怕……北尧另有目的。”
一大臣长叹,“希望太子能不负众望。”
“北尧丞相到——”
刹那,整个太子府安静下来。
唯见一紫衣男子缓缓走近,脚步轻声,动作优雅。怀中一只白貂温顺,耷拉着毛绒绒的尾巴,翘着小胡须左顾右盼。
旁侧书童跟随,怀中抱着竹简。
大臣面面相觑……
这白貂……怎么有点眼熟?
画玉衍轻声道:“昭阳大臣朝内朝外都鞠躬尽瘁,实乃大臣的模范。”
大臣不语。
“北尧丞相请进,太子已经久等了。”
一位侍卫出院说道。
画玉衍举步迈入院中,一袭紫衣随风微动。怀中的白貂金瞳一眯,对着一干大臣作出蔑视之姿。
貂之蔑视。
大臣越看越觉得这白貂眼熟……
“咦?朝中谁家养过貂来着?”
画玉衍刚进东宫内,清楚感觉到一阵熟悉的敌意。这种敌意与他在北尧朝廷上是何等的相似,微微一笑,不作一语不多看一物。
太子见画玉衍前来,起身相迎,“可把丞相盼来了。”
画玉衍扫了周围一眼,正堂上已然坐满人,并没有一处空地。
唯有太子的位子。
太子似乎也发现没有多余的位子,刚开口想说话,却被画玉衍下一句话打断。
“太子,臣最近患一顽病,坐久腰背便会疼痛难耐,平日里是多站着,”画玉衍话音一顿,“没想到太子挺关注臣的。”
太子一口血猛地闷在喉头。
第一轮交战,太子败。
本想给画玉衍一个下马威,结果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一时间,堂上的大臣看向太子的眼光,带着谜之的暧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