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王伸手揽过苏锦阳以宣誓主权,似笑非笑的用目光扫了周围人一圈,隐隐含着危险的气息。
世家公子才堪堪收回目光。
苏锦阳隐约感觉到太子在看向她,不经意抬眸,正好视线与他对上。
“爱妃,葡萄好吃么?”
萧王突然出声。
苏锦阳剥下一颗,递到萧王嘴边。眉头一扬,轻声道:“王爷,你尝尝?”
萧王低头,含住葡萄。似不经意吻过她的指尖,轻笑一声,“真甜。”
正在此时,一个如黄鹂的声音从殿外传来。
“父皇!”
歌舞停止。
只见一道倩影疾步匆匆的赶入殿中。
紫裳如蝶翼翩然,如蝉翼薄的天蚕丝轻纱披在肩上。纯净的雪狐狐毛点缀其中,身上的金银首饰不计其数。
珠光宝气、娇贵无比。
昭阳帝赶忙走下龙椅迎接,左皇后紧跟着走上前。
亲情上演一出父女情深。
左皇后看着父女俩相聚,眼眶含泪,不时用手绢擦擦泪水,抽泣着说道:“珺儿,你受苦了。”
论一个皇后的自我修养……
苏锦阳低声问道:“清珺不是皇后生的,对罢?”
“是已逝的瑾妃所出。”
苏锦阳啧了一声。
演得挺像。
不知道的还以为清珺公主是皇后生的。
李清珺喜爱奢华,身上的装饰最多的是金饰。发间、衣上、手腕,都有明晃晃的金色。
与皇帝叙完情后,她拍下手,示意把她从北尧带的礼物搬入大殿。
一箱箱的礼物被抬入房间。
沉重的落地声展现出它们的分量。
苏锦阳啜了口小酒,轻啧一声,别有深意的看着场中的箱子。
这位清珺公主不会是把太子府给掏空了罢?
“给我打开。”
侍卫一一上前打开箱子。
箱中除了金银玉饰外,还有众多稀有的药材、兽肉等。
“寒山山顶雪莲五株,五百年人参三株,云雾山林麋鹿鹿茸二十双……”
良久,侍卫才把礼物数目报完。
苏锦阳暗自感叹。
真是大手笔。
“爱妃想要什么?”
苏锦阳漫不经心笑了笑,“我不想要什么,多谢萧王一片好意。”
李清珺站在大殿看了眼周围,笑嘻嘻的问太子,“皇兄,听说皇叔纳王妃了?可是哪门子的事?”
声音似黄鹂婉转,颇为轻快。
“前阵子。”太子看向苏锦阳,“还不去见过王妃?”
李清珺步子轻盈,来到苏锦阳跟前。合乎规矩的行上一礼,笑眯眯道:“见过萧皇嫂。”
苏锦阳刚想回礼,却被萧王阻止。
萧王轻笑一声,竟让李清珺有些看呆。
她自小知道这位皇叔长相不凡,宛如仙人。然而,她生在深宫,能见到萧王有也只能是匆匆一眼。
没想到会绝美到如此。
“珺儿长大了。”
李清珺难得感觉脸红,低下头,不知所措道:“皇、皇叔,过奖了。听皇兄说王妃才艺过人……”
矛头又对向苏锦阳。
苏锦阳扬眉。
才艺过人?
她怎么不知道她才艺过人?
“当年皇后的折花流芳舞惊艳四座,不知皇嫂会否?”
苏锦阳温婉一笑。
“不会。”
“丝竹乐器呢?”
李清珺不死心。
“不会。”
“书画?”
“不会。”
……
综合上述,苏锦阳确实是什么都不会。
众人看向她的眼神里夹杂着鄙夷……
堂堂萧王妃居然是花瓶?
李清珺讪讪一笑,有些尴尬,“没,没想到……嫂嫂,我不是成心要你难堪的……”
苏锦阳温柔一笑,“知道。”
很快,这事在整个昭阳传开。
街头小巷都在讨论这位不知从哪冒出的萧王妃。
“你们知道萧王什么时候纳的妃吗?”
“我们哪知道!听说这个萧王妃根本没有举行过封妃仪式,就凭空冒出来了。”
“而且啊,这个萧王妃成天戴着面具不说,还啥也不会,估计是使计……”
……
当事人还悠闲的在萧府混吃混喝,没事看看天重楼的卷宗,对外面传的风风火火的谣言没一点兴趣。
苏锦阳一边剥着水晶葡萄,一边翻看着天重楼关于行军打仗的卷宗。
微眯眸子。
一行一行的文字似曾相识,仿佛她曾经读记过这些东西。
有趣。
突然,侍卫捧着一张请柬走进小院。
“王妃,清珺公主请你参加三日后的春游。”
春游……
已经开春了吗?
苏锦阳回忆了下时间,确实已经到开春的时节。伸手接过请柬,微微一笑,“好,知道了。”
春游吗?
她还挺想会会这个娇奢的清珺公主。
春游的地点定在城外的水榭亭,听闻开春之际,水榭亭的湖泊上会有白鹭嬉戏,清珺公主当即拍案决定就在水榭亭。
当然,此次春游绝不止苏锦阳和李清珺。
三日后的清晨,苏锦阳正对镜梳妆,想着梳个什么发式好……
突然,门口传来一阵轻响。
她眼里掠过寒芒,带笑着放下梳子。
看来有人要找她麻烦了。
苏锦阳没有起身,而是拿起放在梳妆台上的剪刀。眸光闪烁,似笑非笑的看向门口。
一小截竹管探入房中。
一缕白烟刚冒个头……
苏锦阳微眯墨眸,对准竹管的方位,猛地把剪刀丢出去。
瞬间见血!
血珠飞溅到窗户上。
淡淡的血腥漫散在空中。
苏锦阳快步到门口,蓦地打开门,只看到一道窜逃出去的背影。
该死!
苏锦阳皱眉。
没一会,侍卫们才从门外姗姗赶到。
侍卫头领眼尖,注意到门上的血迹。脸色登时煞白,扑通一下跪在地上,颤抖道:“请,请王妃赎罪!”
萧王杀人不眨眼,全府皆知。
如今……他们居然有这么大的失职……
苏锦阳没吭声,一直凝视着黑影逃窜的方向。一双柔弱的桃花眼微眯,会是谁想要动她?
这一神情落在侍卫头领的眼中,成了苏锦阳在想着怎么收拾他们。
侍卫头领胆战心惊。
苏锦阳看了侍卫头领一眼,“你在抖什么?”
“在,在下没抖。”
“下去罢。”
“啊?”
她居然不想砍他们?
“啊什么?下去罢。”
“是,是。”
啪。
苏锦阳重新关上门打扮起来,不时挑挑金簪、选选玉饰,最后突然想起一件事……
她趴在榻底找到一个小盒子,里面装着画玉衍给她的木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