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玉衍低头不语。
良久后,他道:“我为何要告诉姑娘?”
“你不得不说。”苏锦阳眼中掠过精光,清声道,“我出事的时候,你恰好出现,我有足够的理由怀疑杀手是你派来的!”
“你血口喷人!”
竹露率先反驳。
画玉衍微眯眸子,锋芒隐隐显露,低声道:“姑娘是在逼我?”
“看来,你是想试试大理寺卿的审人手段。”
竹露一听这话,立马站在画玉衍跟前,咬牙切齿道:“我公子几次帮你,你非但不答谢,居然还以怨报德。”
苏锦阳淡道:“清者自清。”
“你!”
比起竹露的浮躁,画玉衍稳如泰山。
“姑娘有话直说,何必找个理由留住在下?”
苏锦阳愣住。
白嵇眸光深邃。
一缕清风扫过树叶,簌簌的清响声起,城外的树林显得分外幽静。
片刻,苏锦阳先声夺人,嗤笑一声,“我想留下你?为什么?”
画玉衍上前一步,俯身凑到苏锦阳耳畔,眼神狡诈,用仅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说话,“苏姑娘,偷盗玉玺乃大罪。”
苏锦阳怔住。
“你怎么知道的?”
画玉衍柔和一笑,一字一词清楚道:“那日姑娘醉酒,全都说清楚了。”
头一次,苏锦阳想把一个人的脸撕碎。
这个人就是画玉衍。
白嵇无奈摇头,仿佛早已料到结果。
“姑娘若是想请在下,等在下忙完事之后,自有大把的时间接受姑娘的道谢。”
苏锦阳:“我不想道谢了。”
画玉衍:“姑娘想做出尔反尔之人?”
言下之意,由不得你。
苏锦阳:“……”
死狐狸!
第一轮交锋,苏锦阳完败。
在回府的路上,苏锦阳把事情经过详细的说了一遍,指尖抚了抚下巴,墨眸微眯,“你说……这事怎么会被别人知道?”
白嵇道:“你在怀疑太子?”
“不是他,”苏锦阳道,“应该是苏府的人。”
白嵇长睫轻动,眸光闪烁,嘴角微微一抿,似是在思考其中关系。
突然,书童出声。
“公子,太子的马车已经到了。”
马车车夫见着苏锦阳,几步上前,掏出怀中画像,细细比对之后,才问道:“这位便是郡主了吧?”
“你是太子的车夫?”
“是啊,可算是找对人了。”车夫小心的多看了苏锦阳几眼,“之前我在半路看见一姑娘,跟郡主长得像极了。”
话落,两人心里咯噔了一下。
苏锦阳和白嵇相视无言。
车夫怕苏锦阳不信,从怀中掏出一块令牌,证明自己确实是太子派来的人。
苏锦阳接过令牌,上面清清楚楚写着一个玄字。
太子名玄。
“让你久等了,之前我有事出门了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