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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楚暄苦笑。
在老板娘叹气声中一人走出小饭馆。
......
伴随着机车的叫嚣声，繁星紧紧抱住林延的腰，俩人将小魇夹在中间，不留一点空隙。
林延在前骑着机车，带着头盔隐藏了真实面容，一路繁星并没有说什么，任由发丝随风翻飞。
小四问林延去哪里，他回身睨了眼繁星，她摇摇头，并没有答。
林延便带着母子俩一路开到海边，米黄色的沙滩在下午余晖的照耀下像铺了一地的宝石，流光溢彩。
繁星下车，林延摘了头盔挂在车把上，踩着柔软的沙子深一脚浅一脚的朝大海走去，他走了两三步，回头望她。
那个下午在以后的日子里常常让繁星回忆不已，不仅仅是因为阳光正好微风和煦，更是因为站在水天一色前的男人明明目光深冷，却含着对她温情的笑。
他伸手与繁星说，“过来。”
小魇像撒欢的小鸭子般十分高兴，早就踢了鞋朝林延奔去，繁星拢拢吹乱的发，对着林延的邀请犹豫不前。
男人扬了音：“洛繁星，别等我过去捉你。”
“......”
果然是他啊，一如既往的霸道，但繁星心中却喂了蜜一般渐渐甜起来。
她一步步朝他走来，随后牵起他的手。
男人带着她往沙子上一坐，他揉着头，目视前方：“你知道，我很不喜欢你与江楚暄见面。”
“嗯？”
“你一与他见了就心里不痛快。”
“那还不是因为你，你没来，我们挺高兴的。”
林延蓦地将目光拉向她。
“我便是故意来破坏的，怎样。”
“......”
繁星被他那一副理直气壮惹得笑了，摇摇头，“嗯，随你。”
“繁星。”林延目光深邃，“我心里怎么想的你早便知晓，我承认，我对你是有不正当的想法，但你也该理解我，是个男人都会介意。”
“更何况，江楚暄对你的心思，我不相信你一点都没察觉。”
“......”
繁星无言以对，又被林延这目光烧的慌，渐渐垂下头。
她蜷缩起身子，一直看着蔚蓝的海面起伏。
呼吸伴随着海风消散，林延瞧她不答话便知道她不想说下去。其实，与繁星相识这些日子，他始终弄不懂她到底在逃避什么，而她的内心又在害怕什么。
林延只觉得两人中间有一层厚重的玻璃，明明可以相互看见，却触摸不到。
这大概就是他与繁星的症结所在。
两人无言坐了很久，繁星始终在想着一些事情，倏不料头顶突被一张大手抚摸，干燥温暖。
林延的面容靠近，让繁星一怔，睁眼望他。
“洛繁星，我用我一个秘密换你心里的秘密可好？”
“...啊？”
“你知道，我林延不是纠结的人，相对于你现在的躲躲藏藏，我更喜欢将事情全都摊在表面来说，既然我那日与你说了那样的话，我便对你没有保留，所以也请你相信我一次，敞开心扉告诉我，你到底...对我有没有想法？”
“你心里的秘密，愿意告诉我吗？”
“......”
林延呼吸相近，让她睫羽轻颤，她屏住呼吸，不敢想他竟然用这一招来让自己妥协。
他所说的秘密她瞬间懂了，只是...他真的能接受吗？
繁星纠结到脸色泛白。
这就好比她要与过去五年间包裹的自己作斗争。
林延抚上她的唇，不让她继续咬嘴唇。他笑，轻撩削短的碎发，“好，我先说。”
“...跟了我这么久，你也该看出来了...我不是什么好人。”
林延摊开双手：“这些年，这双手从未干净过，血腥也好，肮脏也好，我所做的事情有很多你想都想不到，但对于我来说，不过是最稀松平常的。繁星，人的欲望有无穷大，我从不自诩为君子，但我也有自己所追求的东西.....你，害怕吗？”
“像之前你所见识过的暗杀，那些都是我经历过数千次的，你也看到我家中到处都是安保，不过是因为他们都想要我林延的命，因为只有我死了，他们才能坐上我的位置，我树敌无数，却也凭借着自己的能力坐上那高位，繁星，这个世界上有明暗两条道，我既然选择了也没什么好隐瞒的，更何况是对你。”
“所以，我其实是个彻头彻尾的混蛋，你明白吗？”
“......”
繁星听他讲话时，心中那一口气始终闷着。
这是她头一次听见一个男人如此剖析自己，对她毫无隐瞒，她无法回答他每一句话，但他每一句，她都听到了心里。
与他同居这么久，她或多或少也猜测到了些，但她却没有像今日这般坚定过自己心中想法，从未想过这些话会从林延口中脱出。
这个男人...为了能与她敞开心扉，对她是真的毫无保留了。
繁星的心底在叫嚣着。
她紧张到无法言说，双手紧握，又将头埋进腿膝间，声音凌乱：“林延...虽然我很想与你说...但是我真的...真的不知道该如何与你说...五年前...我......”
她很想说，她曾患过很严重的心理病，曾被一个人强奸过，曾经...对所有男人都有恐惧感。
话到嘴边，还是无言。
林延见她如此痛苦的样子心疼了，便上前揽住她的背让她靠在怀中轻哄，“好，别说了，等你想好了再告诉我，繁星...我说了我能等，我可以等。”
“...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说什么傻话，总归也是我一头热，什么时候等你想清楚明白了，在与我说也不迟...只要是你，我什么时候都想听。”
“......”
繁星靠在他怀中，心乱如麻。
沙滩另一端，小魇光着脚淌水，又瞥头瞧见爸爸妈妈抱在一起，孩子眼中蓦然亮了，小手放到嘴边，“妈妈，爸爸，小魇爱你们！”
“......”
繁星顿时湿了眼眶。
林延在她头顶低笑，又一拍繁星肩膀，颇有得意，“这些日子，我这个‘假’爸爸当的怎样，繁星，只要你愿意，你儿子以后就是我的种。”
繁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