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静雅暗自骂他。
秦莫森又问了一句:“你听见了吗?”
“唔。”
白静雅被他掐的也说不出声来,然那搞笑的表情却让他无端一笑,放下她。
与她说:“走了,爸在家中等着呢。”
“......”白静雅有些郁闷,心想若是她那天知道去了秦家后会被秦父如此要求,那么她肯定是不会去的。
这样今天也不会还能与他有见面,还要去他家过年.....
想想头就大。
白静雅跟在他身后,上了军车,秦莫森让司机开车,自己则与她一同挤在后面。
明明那么空的地方,他非要与她挨着紧紧的。
白静雅朝旁边坐了又坐,直到她找不到地方来去,只好回瞪他,秦莫森长腿一横,靴子恰搭翘在白静雅小腿肚旁,白静雅瞧着一路上他的军靴不停的蹭在她裤子上,使劲拍了拍灰。
谁想他就像故意的一样,刚刚干净了就又染上。
司机在前开车,也不敢说话,直到到了秦家的宅子,司机这才将车开走。
两人一下车,秦莫森便朝她伸出手来,毕竟是要面对他父母,得装的很恩爱。
白静雅握住他的手,顿时一种感觉升腾在她心中,白静雅偷瞄秦莫森一眼,瞧他拉起她的手,在宅子前敲门。
不多时女佣来开,秦母听见动静出来迎接,白静雅端着笑容喊:“妈。”
“嗯。”秦母不咸不淡,却是将秦莫森挽着进去:“儿子,我和你爸就等你了,晚上的饺子都包好了。”
“妈,我不是小孩子了。”秦莫森暗示她不用这么亲密,可秦母并不觉得这有什么不妥,与他一边说着一边走进去。
秦父穿着一身家居服,精神抖擞的站在家内。
因着今天过年,他刚写了两张大字,瞧着特别好,就让佣人找装裱的将它挂在书房内,这时白静雅和秦莫森都到了,秦父就让两人一同与他欣赏他写的字。
白静雅似乎对书法有点研究,说的都在点子上让秦父很欢喜,不停夸她竟然会鉴赏书法字,秦莫森一言不发站在旁边,表情时而冷淡时而又考究。
这头一次在秦家过年,老宅内,白静雅除了紧张就是紧张。
她走到厨房想要帮方晴干点活,可方晴见她来了完全不怎么理她,白静雅在里面待了半天也没做点什么,方晴挥手说:“你出去吧,这里有女佣呢,也不用干什么活。”
白静雅又出去。
秦莫森与秦父在另一间房中讨论军中事情,白静雅又不好插嘴,只好自己来到客厅看电视,可她平日里并不怎么喜欢看电视,看了半天连神都跑走了。
女佣端着一个盒子走过来,白静雅瞧着很特别,便让她停下,她想看看。
一掀开,里面竟然是相册集。
大概是方晴在收拾南边屋子,将东西分类后准备规划到别的屋,白静雅打开相册集扉页,就看到苏晴与秦父年轻时的照片。
那时候两人大约二十来岁,在一个假山前照的。
白静雅来了兴趣,就让女佣将这相册集留下,她正好打发时间。
往后翻了翻,开始有秦莫森的照片——
从0岁到长大,白静雅简直不敢相信秦莫森儿童时那么可爱,刚出生时小脸还皱巴巴的,眼睛都睁不开,一张小嘴半张着却是睡得很熟,白静雅噗嗤一下笑了,又往后翻过去。
一岁时的秦莫森躺在毛毯上,被大人们包裹的很严实。
三岁的秦莫森眼睫毛简直逆天,专门有一张他眼睫毛的特写。
白静雅翻看着,心中有种不一样的情愫升起。
但不知在后来,一个人的照片就变成了三个人的合照。
他的身边总是有一个笑的甜甜的小丫头。
白静雅知道那个小女孩是谁,刚刚还是好心情的,陡然变成负的。
想想现在的陆明童,她是一点都不喜欢。
长大点的秦莫森,总是穿着一身小军装,与陆明童还另一个男孩三个人摆出各种造型。
白静雅将视线转移到那个男孩身上,他的长相比秦莫森在帅气一点,眼睛更清澈。
白静雅看着这个男孩,就让她想起林延,难怪她也有所听闻林延长得很像秦莫森儿时的玩伴,这样一看,的确很像。
翻到很靠后时,白静雅发现一张秦莫森与陆明童的照片。
照片明显是偷拍的,瞧着年岁两人应该是初中高中了,照片中,陆明童躺在沙发上睡觉,而秦莫森则情不自禁的弯身吻了她的额头。
这张照片应该是记录者觉得很好,所以才偷拍下来,并且放在相册里。
白静雅抽出这张照片,看了很长时间。
身后,突然一只手探过来,将照片抢走,白静雅猛地回头,见秦莫森站在后面,表情不好。
他把照片很宝贵的放在自己口袋里,与她说:“谁让你看这些了?”
白静雅轻咬唇瓣,似乎对他这句话很不喜欢。
她答道:“我没事做,就拿来看看,也没人说不允许。”
“别看了。”秦莫森探身就将影集拿过来,将那张照片重新夹在某一页,把影集拿在手中,走去书房把它放起来。
秦莫森完成这一系统的动作后,便见白静雅对着他做了个白眼。
他蹙眉。
坐在她身边,白静雅顿时起身,秦莫森在后一唤,白静雅回身说:“你来了,我就不坐在这里了。”
“白静雅,这里是我家。”言下之意让她注意。
白静雅知道是他家,而她也没有给他不好的脸,让秦父怀疑。
她继续准备走。
秦莫森一下子拉她过来,惯性导致白静雅摔在沙发上,直接跌到他怀中。
秦莫森接住她,两人相互对视。
这时候,女佣走过来,白静雅慌忙推着他,想让他离远点,可秦莫森面对女佣过来,没有半点反应。
甚至他看了她很久后,垂下脸来去吻她。
女佣原本要穿过客厅去宅院的,这一下让她看到不该看的,有些尴尬,便转变了路线,转身从饭厅插过去。
白静雅觉得秦莫森越来越变态了,之前对她都还好,现在也不知怎么了,动不动就来这个,让她心脏跟着砰砰跳。
秦莫森不顾她的反抗,在客厅的沙发上,吻了很久。
还好这期间都没人来。
放开她时,白静雅脸色有点红,推开他,拉好自己衣服。秦莫森见她无措的样子,从桌上拿起一杯水喝。
喝到一半时,他将杯子递给她。
白静雅恶心兮兮看着他,问:“你不是洁癖吗?”
“喝不喝?”
“不喝,我嫌你脏。”
白静雅冷眼看他,秦莫森听到她说那句我嫌你脏,就有点不爽。
他现在连她脏都不嫌弃了,她还嫌弃他?
秦莫森将杯子猛地放到桌上,又从旁边拿过她的杯子,将现在杯子里的水倒了进去。
“你!”白静雅气的瞪眼。
她不是嫌脏吗,现在她自己的杯子都是他喝过的水,到时候要看看她怎么喝。
她若是敢倒掉,他就训斥她。
白静雅缩回手指,与他距离拉的更远了,她装作看电视的样子,实则光顾着生气了。
除夕夜,外面响起了鞭炮与烟花的声音。
秦家的年夜饭定在八点恰好演着联欢晚会,一家四口围坐在一起,秦父率先给了两人两个红包,又让方晴将她准备的礼物拿出来。
方晴拿着一个秦家的金镯,给了白静雅。
难得从家中过年,秦父非要搞得很隆重,白静雅不打算要那个镯子,秦父就各种与她说非要不可。
白静雅看了秦莫森一眼,他却没有表态。
秦父喜欢这种一家团圆的状态,可见他很高兴,还拿出珍藏的酒来与秦莫森喝,身为儿子他陪了两杯,父亲年纪大,他也不让他多喝。
吃饭时,白静雅一直心不在焉,瞧此时她的状态让她觉得自己很虚伪,在这里配合这个男人演戏,偏这个男人在他父亲面前做出的任何事情,都不是出自真心的。
白静雅吃饭吃的很少,接着就不想吃了。
秦父见她就吃那么点以为家里饭菜不合她胃口,白静雅摇头,强调饭菜很好吃,但是因为她心里的原因导致了她不想吃。
秦莫森放下筷子给她盛了碗汤,让她喝,白静雅不好推辞,只好端起那汤来喝,喝了好长时间也没见她放下碗,秦莫森蹙起眉,见她这种强撑的模样,顿时从她手中拿过碗来自己喝了。
“哎你——”白静雅刚想说他都不嫌自己吗,突然发现秦莫森对她有点改变。
似乎是从上次她提了离婚后。
白静雅想起上次她提离婚的那天晚上,被他带到家中做了一遍又一遍,他那晚简直不要命般,直到她一直求着他,这才罢手。
那晚现在回想起来还挺脸红的,她是自从那天后就害怕他了,一到晚上她就恐惧。
正想的出神,那边秦莫森身边的手机响了,白静雅抬头,不出意外的,又让她看到那个熟悉的名字。
瞬间,她便觉得自己之前对他起的所有感觉,都化为了一滩水,流逝了。
白静雅垂下眼,突然不想在这里待下去,放下筷子便朝二楼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