纷雪之下,一身高贵的男人冷冷看着她。
此刻,姚家的大门开了,姚父与姚太太一脸谄媚地迎出来,看到雪景里的情形先是一怔,随后姚父面上堆满笑。
“龙少爷,我家薇宁又怎么惹你生气了?这看在姚伯伯的面子上你就原谅她一次嗯?”
姚太太心里高兴,但也打着圆场:“就是就是,都是自家人,你们小年轻吵吵闹闹都是正常的,龙少爷消消气。”
龙暮锦掀起眼帘透过飘雪看这两人。
竟将他们看得一身毛骨悚然。
姚薇宁还在哭泣。龙暮锦拉她起来,当着姚父姚太太的面,把她把玩在怀中。
掐着她的脖子笑,“既然姚伯父都开口了,你还不快谢谢你父亲?姚薇宁,你还记得你的身份吗?”
“......谢谢父亲......”姚薇宁咬紧牙齿说,身子仍旧抖得厉害,因为姚父看不见,而她能感受到,龙暮锦虽然揽着她,但她的腰间却有一个尖锐的东西抵着。
应该是把刀。
她吓得魂飞魄散,不敢多言,此刻龙暮锦便像对待小动物一样擒住她的唇,轻轻咬下去。
姚薇宁皱起眉,任他予取予求。
他的舌像一条嗜血的蛇般毫无忌惮,姚薇宁明白,这根本不是吻,这就是他的惩罚,可是她该说的都说了,她真的不知道还要说什么。
难道真像轻溪说的,龙暮锦对那个女孩很特别,今天一切都是为了她?
姜初夏,那个女孩何德何能?!
姚薇宁抖着身子,而龙暮锦当众吻她,对姚父与姚太太都是尴尬,两人面色不好,特别是姚剑雄,眼底闪着憎恶的光。
不过是个臭小子,若不是他害怕他父亲,还能有他在这里放肆?!
但也都是想想。
好半天龙暮锦才拉开姚薇宁,抚着她的脸蛋看向姚剑雄,“姚伯伯,这是不是就是你期盼的事情?嗯?”
“呃,龙少爷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姚剑雄眨眼,随着几人在雪地里站的时间越长,他们身上都覆上了层层白雪,龙暮锦见他装糊涂,二话不说却撕掉了姚薇宁身上的睡衣......
一大片雪白暴露在雪景中,顿时让姚薇宁啊了一声,瑟瑟发抖。
她嘭的跪地,一边护着身子一边磕头请求。
“少爷,少爷都是我的错,我以后不敢了,再也不敢去找她的事情,我发誓,我以后一定好好待在家里,哪里也不去,哪里也不去!”
“求求少爷,您不要这样对我,放过我一条命......”
冰凉的雪地,这样的侮辱,是对整个姚家最大的挑衅。
姚剑雄就算再不喜欢这个女儿,但她好歹是姚家的大小姐,现在当着父亲的面被龙暮锦扒了衣服,又折辱地跪地求他,特别是那一声声磕头音,咚咚地让姚剑雄气愤。
手握成拳,他不在陪笑上前:“你这个小子!你到底要怎样,我好言好语跟你说,龙暮锦,别以为仗着你老子就可以为所欲为,年轻人,做什么事情不要太绝!”
龙暮锦面对姚剑雄的怒气丝毫不惧,反而扯了个悠然的笑。
他一把拎起磕头的姚薇宁反问:“姚伯伯,你做梦都想让你女儿嫁入我龙家,现在我当着你的面‘宠爱’她,你怎么又不高兴了?还是说,你私下里与意大利那边谈的不错了,觉得可以脱离我龙家了?嗯?”
“龙暮锦,你胡说什么!”
姚剑雄的怒气在瞬间瓦解,他向后退了两步,害怕地看着他,只觉得这个年轻人很可怕。
与他父亲比,有过之而不及。
“姚伯伯这是贵人多忘事?”龙暮锦慢条斯理与他说话,挺拔的身躯上前一步,生生将姚剑雄的心吓的咯噔一下,抚了抚胸口。
与意大利那边的谈判还在进行中,他又是怎么知道?
还是说,今天这一出根本就是龙利派他儿子来试探他?
姚剑雄想了很多,一时间不敢接话,他看龙暮锦像扔垃圾样把姚薇宁扔到一边去。
衣衫褴褛的女人像个疯子般慌忙躲得老远,藏在冬青之后,只露出一双惊恐的眼睛。
姚太太呸了一声,瞧她那样子别提多高兴。
龙暮锦继续上前:“怎么,姚伯伯不说话了?你放心,你的那些事我都替你瞒着,父亲那边还不知道,所以姚伯伯,该怎么做,你明白了?”
“......”
姚剑雄愤愤地咬牙,想了半天突然一摆手说,“罢了,都是我姚家对不起龙少爷,我也不管了,龙少爷您要怎么处置这个丫头就怎样,我们不管了。”
“红芬,跟我进去。”
姚父这放手的态度让姚薇宁猛地从冬青后面出来,歇斯底里地喊,“不可以爸爸,你不能走,你不能丢下我,我这么做都是为了你,为了姚家!”
“贱人!谁让你惹了龙少爷!”姚父恶狠狠看着姚薇宁,躲瘟疫般躲她。
完全不管她各种乞求,硬是拉开她的手,将她踹倒在地。
姚薇宁在后面大喊大叫。
哭声混着全身的疼痛让她不敢动,跪在雪地里,她眼睁睁看着姚家的大门关上。
身后是男人皮鞋的响声。
那是她听过的,世上最恐怖的声音。
“现在,我们继续未算完的账......”
......
林延二审结束后,法庭宣判了。
因为证据不足,法庭并没有判他的罪,又因为原告证人的不起诉,便连五年前那个事情都不了了之。
陆明童从未因为一件案子而感慨这么多。
当听法庭宣判时,她一双手都是激动的,差点握不住笔,她朝林延那边看了看,见他向来灰暗的眸子此刻闪着光彩。
那光彩全在看一个人。
繁星坐在证人席上,天知道她是怎么坚持下来的。毕竟五年的黑暗阴影,要从她口中说出自愿那句话,她是下了多大努力。
但还好,她赶上了。
这样想着,繁星手搭在证人席上,眼前一黑,噗通昏了过去——
白静雅离着她最近,又一次接住她。
同样是女人,她对她多少有点同情,不知道她到底经历了什么将自己折磨成这个样子,但繁星出现在法庭那一刻,她还是佩服她的。
像白静雅这种女人,很少对人有过敬佩,特别是女人。
她这样一想又看了眼陆明童,同样是女人,怎么一个天上一个地下。
差距还不是一般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