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为那个病秧子伤心了?”凤萧的声音恰到好处地出现了。
“用不着你管!”她低声呵斥道,听着洛衡的脚步声一步步走远。
凤萧贱兮兮地调侃道:“哟哟哟,小涟涟还炸毛了!也就是他有这个本事让你这样!哼,那病秧子,也不是什么好人,你以后离他远点!”
“你才不是好人呢!”即墨幽涟气愤道!
凤萧也不服气:“我是好心提醒你!”
“谁知道你安的什么心,你最近为什么总不在契约空间里?你可以出来了?”她问道。
凤萧无所谓道:“被你发现了!”
“去哪儿了?”
他冷哼了一声:“我家小涟涟都有新欢了,我当然要出去觅食咯!你不知道,外面的姑娘有多漂亮!啧啧~”
“啊,你干嘛?”凤萧想钻进契约空间里,却被即墨幽涟给挡住,碰了个壁。
“既然外面姑娘好看,你一辈子都别回来!”
某位风骚的器灵在外面冻了一夜的冷风,瑟瑟发抖,牙齿打着颤,心中想着:“这小娘皮,太狠心了!哼,我这辈子都不回去了,我要、离、家、出、走!”
两天后,寒月熙便带着他的部下向落霞山脉出发了,那片从没有人去过的无人区,遍地的高阶妖兽,遍地的死亡陷阱,他带的也无一例外都是高手。
在这行人之中,有一辆华丽的马车却格外惹眼。
“洛衡公子,这是本宫特地为你准备的马车,如何?”
洛衡没有什么表情,对于寒月熙的安排只是淡淡地点了点头。
寒月熙有些尴尬,看向女扮男装的即墨幽涟,面上又浮现出公式化般的笑容。
“莫姑娘,几日不见,可好?”
“熙太子,这里没有什么莫姑娘,只有侍童小涟!”她为了不给洛衡添麻烦,便扮作是伺候他的侍童。
寒月熙了然地笑了笑。
“如此,便出发吧!”
“熙太子,你这是准备去哪里?”
听到这声音,寒月熙脸上的笑容僵住了。
御夜寒,他们此前打过招呼的,在昨日的宫宴上,两人才见过面。
“寒殿下,您这是?”
御夜寒大张旗鼓地,驾着他那堪称房屋般夸张的精致马车,正缓缓驰来。
御夜寒玩世不恭地坐在马车前,也不摆那些谱,嘴角痞笑:“本殿下初来乍到,昨日东盛王应允,许本殿下在东盛国内尽情游玩,本殿下人生地不熟,自然是想蹭熙太子的顺风车!”
“寒殿下!”寒月熙有些为难地道。
御夜寒是天启国的皇子,是他们东盛直属国的皇子,他没有办法明面上做出抗争,咬了咬牙道:“寒殿下,对于愚妹顽劣,私自盗用官银一事,本宫在此道歉,但愚妹对殿下之心却是日月可鉴。既然殿下想要游玩,佳人相伴岂不更好?”
御夜寒摇摇头,目光突然朝即墨幽涟投去,即墨幽涟有些别扭地躲在洛衡身后,此时,她正同洛衡呕着气呢,两个人冷冷淡淡的,她低着头,正想着这几日来,洛衡的一些反常,猛地察觉出视线,慌乱地躲避。
御夜寒似笑非笑。
“熙太子,本殿下感兴趣的佳人可不是你那位四肢发达头脑简单的愚妹!”
寒月熙看到御夜寒的眼神一直往洛衡身上飘,心中一阵讶然。
先前确实听人碎嘴了几句,说天启国的寒殿下竟然好男风,此时在看他的眼神,赤裸裸落在洛衡身上,洛衡这一身的容貌气度,确实天下无双,一般女子比不上。
眼下再一看,两人倒有几分搭配。
难不成,御夜寒是奔着洛衡来的?
冬晨的天气还是比较凉,即墨幽涟从马车里取出一件毛皮大氅,小心翼翼地给洛衡系上,动作轻柔,却不说一句话。
“阿涟,你还在生我的气?”
“没有!”即墨幽涟沉着眸说道。
你分明就有!
洛衡的目光中是一片了然。
而这幅画面在御夜寒看来,却是温情款款的。
这个动不动就炸毛的小狐狸,为什么在别的男人面前会有如此温柔的一面。
他们靠得那么近,说话像是咬耳朵。
他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目光中的愠怒一闪而过。
“熙太子,你倒是允还是不允!反正不管你允不允,本殿下今日都是要跟的!”他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在寒月熙看来,警铃大作,不由得想好好告诫一下洛衡,以后势必要里御夜寒远一些。
“寒殿下的要求,本宫怎敢不允!”他干笑了两下。
“那就好!”
御夜寒肆意挥洒马鞭,那八匹并架白马便整整齐齐地拖着巨大马车走了过来。
与另一辆马车并驾齐驱的时候,御夜寒皱了皱眉,嫌恶道:“这马车品味真不怎么样!”
说着,他指着即墨幽涟道:“本殿下正好缺一个侍童,看你不错,还不过来?”
……
即墨幽涟哪里会过去,她躲人还来不及,这御夜寒还真是甩不掉的狗皮膏药,连他们去剑冢都要跟着。
等等。
御夜寒大张旗鼓的来东盛国,应该不会仅仅是跟她退婚那么简单。
而且,他到了东盛国那么多天,根本没有找她谈过退婚的事情。
难道,他也是冲着剑冢而去的吗?
即墨幽涟装作紧张地绞了绞衣袖,咬唇看向洛衡。
洛衡道:“寒殿下,阿涟是我的侍童!”
御夜寒无所谓地掏了掏耳朵道:“本殿下知道。又不是夫人,洛公子不会那么小气吧!”
洛衡不悦地拧眉,有些为难。
“咳咳……”他近日的身体越发虚弱,脸上白地没有一丝血色。
气氛诡异,刚刚才觉得避过一劫的寒月熙,此时脸色亦是不好看,他自然知道即墨幽涟不是普通的侍童,心中又想着,御夜寒莫不是因为这个侍童吃醋了?
他只盼着这尊大佛不要惹事才好。
可是,眼下这种状况,他却哪边都不太好开口。
即墨幽涟心疼洛衡,咬了咬牙道:“公子不必担心,既然寒殿下喜欢,奴自当好生伺候!”她咬字格外地重,仿佛恨不得将御夜寒生吞活剥了一般。
御夜寒看她利落地掀帘子进了马车,挑衅地朝洛衡投去一眼。
洛衡的脸色更加白了三分。
这一出戏在外人看来,却颇有几分相爱相杀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