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大叔哪里敢受御夜寒的礼,忙道:“这位公子,您折煞小老儿了,夫人要吃包子,我去做便是,花不了那么多钱!”
御夜寒含笑道:“这是我家夫人付的饭钱,你收下便是!”他话中有些深意。
偏偏即墨幽涟脑袋沉沉,顾不得思索,由得他胡诌,闻着他身上好闻的龙涎香味,几乎要昏昏入睡。
御夜寒抱着即墨幽涟进了铺子,在铺子里的长凳上坐下,特地给即墨幽涟擦了擦,才将她放下。
等他放下人的时候,她已经靠着桌子,闭目睡去。
御夜寒静静地看着她的睡颜,女子长得极美,俏皮中带着几分冶艳,柳眉纤细,睫毛修长,小巧琼鼻如悬胆,樱桃小嘴若桃花,皮肤白皙,两颊中带着微微地嫩粉色,她不知在梦中吃了什么,不忘眨巴眨巴嘴。
御夜寒突然噗呲一声笑了,心道:你这是在梦里吃上了?难怪不饿了!
即墨幽涟眨巴着嘴,突然碎碎念着:“御夜寒,其实你除了幼稚点,还蛮可爱的!”
是吗?我是纯爷们,跟可爱有哪门子关系?某人的嘴角快翘上天了。
即墨幽涟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模糊说着:“不过你这家伙竟然敢退我的婚,我即墨幽涟可从来不吃回头草,以后找个比你优秀一百倍的对象,气死你丫的!”
御夜寒刚还得意的脸,几乎一下子就僵硬了,莫涟,即墨幽涟,他终于发现了这两者之间的关系,心底里涌现出一种复杂的情绪。
他这是该高兴呢,还是该伤心呢?
高兴的是,这女人谎话一箩筐,原来根本不是洛衡的未婚妻,竟然是他合法的未婚妻。
伤心的是,他这次来飞羽城,所找的借口就是跟即墨幽莲退婚啊!此次来飞羽城,是师父的意思,但是,这件事属于高端机密,自然不能堂而皇之地说出来,他这才找了这桩陈芝麻烂谷子的婚事出来,本来,不是他翻旧账,根本没人把这桩婚事放在心上的。
而他,也根本没有想过要真的去找即墨幽涟退婚,左右完成了任务,回到星落城,没有人会问他退婚的细节,至于结果,他说的话,就是结果。
半夜被叫醒的李叔正辛苦且郁闷地做着包子,白茫茫的蒸气弥漫了整个厨房,御夜寒皱着眉,抱起即墨幽涟踏步走了出去。
李叔朦胧中看到矜贵的公子走了出去,忙追了出来。
“公子,您的包子?”
御夜寒没有回头,只落下一句:“夫人睡下了,明日派人来取!”
他摸了摸脑袋,心中却想:“真怪,有钱人的世界真搞不懂!”但为了这十万铢票子,他不可能懈怠,这是他卖一年包子都挣不到的钱,有了这笔钱,他可以给在衙门里当差的儿子换套房子,过了年就可以娶上媳妇了!
翌日,即墨幽涟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她发现自己躺在柔软的毛毯上,四周暖融融的,尽管她只穿了一身单衣,长袖半卷,露出白净的一弯藕臂。
她睁开眼睛的时候,徒然被某人热切的目光给吓住了,这特么是什么情况?
她隐隐约约只记得,昨天好像心情不太好,心情不太好的结果,大概是多喝了一点酒。
可是,就算是多喝了一点酒,谁能告诉她,怎么就喝到了御夜寒的卧室里来了?
御夜寒皱着一张俊脸,嘴角含笑,无奈地摇了摇头,对她报以意味深长的微笑。
不对不对,我是不是get了错误的打开方式,这贱男的表情实在是太……难以言喻了。
她伸出手去,在他眼前晃了晃,疑惑又心虚。
“咳咳~即墨大小姐?本殿下的未婚妻?这一觉睡得可好?”
“你……你……你说什么?”她吓得几乎从床上滚下来,还好御夜寒就挡在床头,为了避免跟这个瘟神发生肢体接触,她还是选择保持淡定。
“嗯?”御夜寒的声音上扬,“阿涟这是记性不太好吗?”
即墨幽涟一思忖:“风尘川那家伙告诉你的?他这个叛徒!”她鄙夷地啐了一口,愤怒难消。
谁知道,御夜寒似乎比她还要愤怒:“尘川早就知道了?原来你们两个合起伙来欺骗本殿下!”
“没,没有的事!”即墨幽涟就想不明白了,既然风尘川没有高密,这家伙怎么发现的?还有,她为什么在御夜寒的床上,他们昨天没有发生什么擦枪走火的事情吧!
她迅速地掀开毛毯看了看,一身单衣,暂时还算比较完好!就是……穿得有点少。
额~那家伙不会趁她喝醉酒,占了她便宜吧!
御夜寒的脸色红了红,故意清了清嗓子:“别看了,能摸的,本殿下都已经检查过了,勉强还算满意!”
“你流氓!”即墨幽涟顺手操起枕头砸了过去!
“御夜寒,本来以为你虽然傲娇幼稚了一点,至少还算是正人君子,你怎么做这种趁人之危的事情,我跟你往日无怨,近日无仇,你干嘛老霍霍我啊?快被你气死了,遇见你,真是我倒了八辈子血霉,你给我让开,我要回家!”
见她叽叽喳喳,手舞足蹈,御夜寒沉了脸,突然制住她的双手,将她扑倒在锦被上,那双好看的琉璃丹凤眼深深地看着她,好像星空中的旋涡,令人深陷,即墨幽涟一时呆住,竟忘了反应,御夜寒撑着床板,将她禁锢在逼仄的空间里,脸色沉沉的,深邃的五官越看越是帅气,无法抵挡。
“怎么?看傻了?本殿下检查检查自己的未婚妻,难道也算趁人之危?”
他一张嘴说话,简直就是破坏美感,一脸的欠揍相。
即墨幽涟柳眉一竖,突然发起攻势直指下盘,御夜寒的反应很快,快速地钳住她瘦长的腿,换了个姿势抱着她。
“你个大色狼,老娘不信制不住你!”她忍不住爆了粗口,另一条腿也没闲着,企图用膝盖顶他的薄弱处。
御夜寒眉头一皱:“真下得去手,就不怕你下半生守活寡?”他这般说着,却极快地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