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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大阵营的奇点之争:主人、奴隶还是伙伴

20世纪50年代,恩格尔巴特曾在美国宇航局(NASA)的艾姆斯研究中心(Ames Research Center)担任电子技术员。在那里,他看着航空工程师们制作小模型,然后在风洞中测试,最终将这些模型放大成为全尺寸的飞行器。

恩格尔巴特很快意识到,新的硅计算电路能够以相反的方向形成一定规模,组成“微观世界”。缩小电路后,让使用相同的成本在相同的空间中放入更多的电路成为可能。而每一次电路密度的增加,设备的性能都会得到显著提升,这种增长不是加法,而是乘法。对恩格巴尔特来说,这是一个重要观点。在20世纪50年代,现代计算机芯片诞生还不到一年时,他便意识到未来的计算能力将会足够低廉、充足,从而可以改变人类的面貌。

以摩尔定律为例,这种指数级的变化是硅谷关键的贡献之一。恩格尔巴特和摩尔预见到,计算机将会变得更强大,处理速度也会更快。同样发生剧烈变化的是计算成本,不过这一成本将持续下降而不是增加,而且这一过程也会加速进行,终有一天,世界上最贫穷的人也会有能力去购买强大的计算机。在过去5年中,这样的加速让人工智能赖以发展的必备技术得到了迅速的提升:计算机视觉、语音识别、机械触摸及操作。现在,机器也拥有了味觉和嗅觉,不过更引人入胜的创新是通过电子线路模拟人类神经元,这将进一步推动模式识别的进步,从而模拟人类的认知。

日渐加速的人工智能创新已经让莱斯大学(Rice University)的摩西·瓦迪(Moshe Vardi)等计算科学家预言,最迟在2045年,在一些非常重要的工作中,人类将退出历史舞台。更有甚者,有人提出,计算机将快速进化,最终将用一代人或者最多两代人的时间超越人类智能。科幻小说作家、计算机科学家弗诺·文奇(Vernor Vinge)提出了计算“奇点”(singularity)的概念:在这个点上,机器智能将取得飞速进步,它将成功地跨过那个门槛,然后实现飞跃,成为“超级人类”。

这是一个充满挑衅的说法,但想作出确切回答还为时尚早。事实上,这会让我们回忆起硅谷观察员保罗·萨福(Paul Saffo)在思考计算带来的复合影响时提出的观点,“永远不要因为短视而误解一个清晰的观点”,他经常这样提醒硅谷的计算机专家。那些坚信人类劳动力将在几十年内过时的人应该回想一下1980—2010年之间全球化和自动化发生时的背景,那时的美国劳动力实际上保持了扩张趋势。经济学家弗兰克·利维(Frank Levy)和理查德·莫内姆(Richard Murname)近期指出,自1964年以来,经济的发展实际上已经增加了7400万个就业岗位。

麻省理工学院的经济学家大卫·奥特尔(David Autor)已经对当前的自动化浪潮带来的影响进行了详尽的解释。他认为,工作岗位损失并非发生在所有领域内,相反,它主要集中于劳动结构中那些程式化的工作中,这是“后第二次世界大战时期”白领群体的扩张。经济在金字塔底部和顶部不断扩张,市场的拓展为底层工人和专家工作创造了更多的机会,但同时也使得中间的层级变得十分脆弱。

比起在纸上展开讨论,我更有兴趣探索最先由诺伯特·维纳在他有关自动化介绍的早期警告中提出的不同问题。麦卡锡和恩格尔巴特的不同方法将会带来什么结果?这些由当今人工智能研究人员和机器人专家作出的设计决策将产生什么影响?同理,打造可以取代人类或者与人类在商业、娱乐和日常活动中互动的智能系统,将产生怎样的社会影响?

人工智能里程碑

两个拥有各自独立的传统、价值观和优先顺序的技术圈子在计算世界中出现了。一个是人工智能,它正在无情地朝着将人类体验自动化的目标进发;另一个是“人机交互”(human-computer interaction, HCI),与先锋心理学家利克莱德(J.C.R.Licklider)提出的“人机共生”(man-machine symbiosis)理念发展更为相关。

在计算机时代刚刚开始时,利克莱德就提出,HCI是向智能机器前进过程中的一个过渡阶段。更重要的是,在20世纪60年代中期,利克莱德作为DARPA信息工程技术办公室的主管,将成为麦卡锡和恩格尔巴特的早期资助者。在利克莱德时代,五角大楼才被定义为真正的“蓝天”资助组织,这同时也是这一组织最具影响力的时期。

维纳很早就对人类和计算机器之间的关系提出了警告。10年后,利克莱德指出了用途日益广泛的计算的意义,以及计算机器与工业时代的到来之间的区别。利克莱德同样也指出,《星际迷航》中臭名昭著的博格(Borg)也将出现。博格在1988年进入主流文化,它是由机器控制的外星物种,会吸收个体,将其纳入一个“集体意识”中,它会一直说:“你将会被同化。”

利克莱德曾于1960年论述了“机械性延展人”(mechanically extended man)与“人工智能”之间的差别,并针对自动化技术的早期方向向人们提出了警示:“如果我们关注这一系统内的人类操纵者,便会看到,过去几年在技术的某些领域里,一种不可思议的变化已经发生。‘机械性延展’让路于机械取代人类、让路于自动化,留下的人们更多的是要提供而非接受帮助。在某些例子中,特别是一些以计算机为中心的大型信息和控制系统中,人类操纵者主要负责的是那些无法实现自动化的功能。”这一观察似乎认为这种转变的未来是自动化而非延展性。

与5年后的麦卡锡一样,利克莱德坚信,“强”人工智能似乎会在不远的未来出现,那时的机器将拥有足以匹敌人类智慧和自我意识的能力。他写道,机器与人共生的时期或许只会持续不到20年,尽管他也承认,在10年时间里或许无法研究出真正拥有类人思考能力的智能机器,这一成就也许需要50年才能达成。

最后,尽管他提出了“人是否会被解放或被信息时代所奴役”这个问题,却并未直接回答。相反,他描绘了一幅“赛博格”(cyborg)的画面,这是一种半人、半机器的存在。在利克莱德看来,人类操纵者和计算设备或许会彼此无缝融合,形成一个整体。这一观点毁誉参半,但它仍然回避了正题:我们会成为今天正在出现的智能机器的主人、奴隶还是伙伴? hvEwytdJJKERBgYesYkI5jijR28Q9JmbgfJNRdw3s6m2MpJmY0DXBdKYer1MyeO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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