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叫什么名字?”顾行止问道。
“陆昊林,好听吧。”陆漫漫沾沾自喜自己取的名字,虽说她是取名废,但是对陆昊林这个名字,她自己还是非常满意的。
“为什么姓陆?”顾行止问出了心中的疑问,这孩子,难道不该姓严么?
陆漫漫眸子微垂,看不出她眼底的神色,只是用着极为平淡的语气,像是在诉说家常般平静:“我和严厉爵早就离婚了,这孩子当然不会姓严。”
“你再嫁了?”
“没有。”
和陆漫漫寒暄许久,才得知陆漫漫这几年来过得是那么不容易,她故作轻松,似乎在讲一件稀松平常的事,可他看得出陆漫漫脸上的疲惫,这些年来,她瘦了不少,原本白嫩的皮肤已经晒成偏小麦色的皮肤了,但她的美,依旧在,只是比以往多了一抹成熟。
一听到这样的消息,顾行止心里像是憋了一口闷气,这五年来,他一直奔波于他的事业,起初以为陆漫漫不和自己联系是因为她结婚的缘故,他也觉得应当适当保持距离,偶尔见过几次。
虽然他们之间并没什么,但是男女关系在别人看来,始终是有一些不妥当。
作为兄长,竟对自己小师妹的事情一无所知,突然觉得有些愧对于她了。
从一起进入医学院的那天起,他对陆漫漫格外照拂,陆漫漫是个天才,时常给他讲了一些她脑洞大开的东西,非常受益,关系铁的不行,可如今一听到陆漫漫的遭遇,很不是滋味。
“我还以为你嫁给严厉爵之后,会过得很幸福,严家家大业大,权财都有,我想着你跟了严厉爵,在他强大的羽翼下,你不愁吃穿也不用一心扑到工作上那么累,没想到,你们居然离婚了,可是离婚又不是你的错,打掉孩子也不是你的错,伯父伯母怎能不认你这个女儿,天底下最爱自己的不是自己的父母么?他们能忍心?”
“别提了,事情都过去了,我有我的小耗子,也有自己的生活。”
看着熟睡在自己怀中的小耗子,陆漫漫轻轻亲了他一口。
“小耗子睡着了,我先带他回去了。”
顾行止只是点点头,眉宇间紧蹙着,神色十分复杂。
刚回到家,小耗子便醒了,拉着陆漫漫眉飞色舞地讲他的那个班主任被教育局开除了,说她作风不良,带坏了学校风气。
“小耗子,我们搬去S城住好不好?那里的幼儿园老师我认识,她绝对不会像你们被开除的那个班主任一样对你们不好,她很温柔很善良的。”
洛汀兰认为这个孩子是她和严厉爵的,不管她如何解释她都不信,若要是洛汀兰知道真相,肯定不会放过她。
小耗子一想到和他玩的要好的小女孩,像拨浪鼓般摇着头:“不要,我就要在这里。”
“为什么?”
小耗子粉嫩的唇嗫嚅着,良久才红着脸道:“这里有我的好朋友,我不想和他们分开。”
陆漫漫深深叹了一口气,小耗子说了很多不想离开的理由,若她再坚持,他肯定会不高兴的。
仔细想想,沐羽润是巴不得她现在就离开吧,可是,她为什么要离开呢,沐羽润希望她走,她偏偏不走,她还没看着沐羽润身败名裂呢。
夜色微凉,给小耗子做了夜宵,他吃完就睡着了。
此时的门,忽然被敲响。
陆漫漫拧了眉头,这么晚了,谁会来敲门?
正想着,顾行止发来了一条短信:开门。
他怎么知道她住在这里?不过依着顾行止如今的地位和势力,想查一个人并不难。
她开了门,顾行止带了很多小孩子的东西给她。
“这么晚了,你怎么来了?”
顾行止一边将东西放在一旁,一边丝毫不把自己当外人,直接绕过陆漫漫走了进去,说道:“我思来想去,还是觉得你有事瞒着我,所以我特地在这个时候赶来,想要问你。”
陆漫漫倒了一杯水递给顾行止:“又不是什么大事,况且我知道我以后的路该怎么走。”
“漫漫,我一直拿你当成亲妹妹,你要是连这些事情都瞒着我,我可真的生气了,这些年来,我一直奔走于医学界,确实疏忽了你,但我本以为你会过得很好,如今你没落成这样,我自然不能袖手旁观,反正我今天来了,就必须知道你的情况。”
顾行止确实很疼她,只是一直把她当成妹妹一样疼,但是以前的她对他可不是兄妹之情,所以自然而然疏远了,也不愿告诉他她的一切。
顾行止脾气执拗,她又觉得不是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也就事无巨细全部告诉他了。
顾行止闻言,心里虽然气,但也仿若都在他意料之中,并无多大的意外。
他气的差点摔杯子,又想到这杯子是陆漫漫的,只好忍着将它放回原位。
“我早就觉得那个沐羽润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只是我起初以为她只是有点小心机,并不会这么恶毒,而且严厉爵权大势大,怎么着也能护你周全,没想到,我高估了严厉爵对你的感情,我知道,陆家和严家世代交好,你和严厉爵的婚姻也是被逼无奈,可是严厉爵这个人的人品我还是非常肯定的,只是没想到,像严厉爵这种帷幄运筹聪慧过人的人,也会被沐羽润这些小伎俩所蒙蔽。”
如今沐羽润在医院里混的是风生水起,而且还偏偏在他公司旗下的一个医院,眼看着,马上又要升职了。
“漫漫,听我的,失败一次没什么大不了,跟我回医院,我会安排最好的职务给你,只要你来,我马上开了沐羽润。”
“你不怕我去了医院,那些病人认出了我,人家都不敢在你医院治病了?到时候医院一蹶不振,生意都被我吓跑了。”
“他们不让你治病,那是他们的损失,当年那场医疗事故,我知道一定不是你粗心,监控都坏了,难道不是巧合么?那些护士都一口咬定是你太累太粗心,才将东西遗留在病人上口内,可我不认为世界上有那么多巧合,难道,你就不想为自己洗清冤屈么?你就不觉得可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