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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

互联网+不是新鲜事物,在中国起码发展演进了十多年,还出现过两波高潮

在格尔木休息了一晚,方玉斌、蒋若冰与大队人马作别,开始了长途空中接力。他俩没再驾驶汽车,而是从格尔木坐飞机前往西宁,接着转机抵达拉萨。在拉萨贡嘎机场逗留了5个多小时后,又搭上了前往尼泊尔首都加德满都的航班。

抵达加德满都已是深夜,两人就住在机场附近的旅馆,第二天一早,他们坐上一架尼泊尔雪人航空的小飞机,赶往卢卡拉。

山间小城卢卡拉在全世界的登山爱好者中大名鼎鼎,这里是从尼泊尔方向挺进珠峰的必经之路,也是EBC的起点。所谓EBC,就是珠峰南坡尼泊尔境内的一条徒步旅行线路,从卢卡拉开始,一路向北到达珠峰大本营,然后返回卢卡拉。毕竟,能登顶珠峰的只是极少数,对那些心向高处,但体力、财力有所欠缺的人来说,不妨采取在珠峰山脚下徒步行走,远远眺望的方式。这条线路上,从平原的阔叶森林到高海拔的高山草甸,再到寸草不生的垭口,美艳绝伦的雪山,还有那蓝得令人目眩的高山湖泊,一路变化的风景,被徒步旅行者赞为梦幻之旅。

卢卡拉的机场同样名声显赫,跑道只有460米,不到国际机场5500米标准长度的十分之一,机场另一端就是万丈深渊,因此被称为“世界最危险的机场”。由于依山势而建,背靠山坡,机场跑道并非平直,而是具有一定角度的倾斜。这样的地理条件,决定了在卢卡拉机场降落时只能是一锤子买卖。一旦着陆过程稍有差池,飞行员打算把飞机重新拉起来复飞,结局只能是与跑道后方的雪山迎头相撞。除了地势险峻以及高海拔气象条件,卢卡拉机场甚至没有导航设备,飞机着陆只靠飞行员用眼睛去瞅。但就是这样一个“世界最危险的机场”,旅客却每日爆满,某些航班更是一票难求。

雪人航空的小飞机起飞后遭遇气流,剧烈抖动起来。方玉斌表情沉着,心却提到了嗓子眼。蒋若冰嚼着口香糖,一直盯着舷窗外的雪山来分散注意力。半小时后,飞机开始下降,抖动更加厉害。蒋若冰甚至有些后悔,不该跑这一趟,生意上的事宁可缓几个月,也不要来遭这番罪。一想到即将着陆的卢卡拉机场没有导航设备,她更是胆战心惊。

邻座的一对中年夫妇也是中国人,见蒋若冰一脸惶恐,便安慰道:“姑娘,没事。我们在这个机场起降好多回了,不也好好的。尼泊尔是一个众神居住的国家,跑道尽头菩提树下的白度母和跑道南侧的佛塔就是最好的导航系统。”

失速告警音短促响起,耳边传来了机轮接地的“吱”声,而屁股上却几乎感觉不到任何冲击,接着便是尖锐的反桨轰鸣和减速时的纵向加速度。飞机几乎是在冲出跑道的最后一刻,才停住了脚步。此时,机舱内所有乘客长出一口气,开始欢呼。皮肤黝黑的老机长走出驾驶舱,有些不屑地瞥了一眼,点了点头。

王诚昨晚就来过电话,说会派人到机场迎接。走出机场,方玉斌看见一名千城集团员工,双方打过招呼。这名员工接过蒋若冰的行李,又指了指街对面:“车就停在那儿。”

方玉斌走近这辆白色面包车,推开车门,只见车内还坐着一人,肥头大耳,面色如灰,手上拎着一个氧气袋。再定睛一看,这不是伍俊桐吗?

方玉斌招呼道:“伍总,你也来了?”

伍俊桐没好气地说:“能不来吗?王诚把公司高管全拉来了,说要搞什么高原头脑风暴。”股权大战之后,伍俊桐以费云鹏钦派监军的身份,出任千城集团分管财务的副总,自然也是公司高管之一。

伍俊桐接着抱怨说:“一到这里,脑子里只觉得缺氧,哪里还有什么风暴?”

方玉斌明白,伍俊桐应该出现了高原反应,正难受呢。他装出关切的模样:“你既然有高原反应,就不该来这儿嘛。”

“我是被他们忽悠了。”伍俊桐声音不大,但看得出内心十分懊恼,“一开始,王诚拉着我去登珠峰,我说自己这把身子骨,还是省着点用,别去瞎折腾。王诚又说,不登珠峰可以去南坡下面徒步旅行,还说那里海拔低,景色漂亮。王诚这么一说,下面一帮人也跟着起哄,把那个徒步旅行夸得跟一朵花似的。”

伍俊桐叹了一口气:“也怪我意志不坚定,听他们一说,觉得自个儿全世界都跑遍了,真还没来过这种地方,便勉强答应了下来。”

方玉斌心中暗笑,说道:“你刚来,有些高原反应也不奇怪,再适应几天就没问题了。”

伍俊桐有气无力地摆着手:“我可不去适应了。一会儿就走!下辈子也不来这鬼地方。”

一旁的千城公司员工说道:“伍总身体不适,已经订好了返程机票。他应该就是搭你们来的这架飞机,离开卢卡拉。”

“外面太冷,离飞机起飞还有一会儿,我还得在车上坐一下。玉斌,只能耽搁你了。”伍俊桐说完后,抱着氧气袋大口吸起来。

“没事,我们把伍总送走后,再去宾馆。”外面气温的确有些低,方玉斌一面说着,一面拉蒋若冰钻进面包车。

伍俊桐吸了氧气,似乎缓过来一些。他放下氧气袋,问道:“你来干什么?”

对伍俊桐,方玉斌不想说太多,敷衍道:“我投资的一家公司,希望与千城开展业务合作。王总听说我在西藏旅游,便叫我赶过来见一面。”

“他也真是!”伍俊桐说,“生意什么时候不能谈,非把你拽来这鬼地方!”

“我还行。”方玉斌说,“在西藏待了好多天,没出现高原反应。”

“年轻就是好呀。我这把老骨头,哪里能和你们比。”伍俊桐脸上似笑非笑,说的话不阴不阳。

伍俊桐把目光投向蒋若冰,问道:“这位是……”

蒋若冰是何等精明的女子,从刚才几句对话便猜出,方玉斌与伍俊桐应该认识很久,关系却很微妙,算得上老熟人,绝称不上老朋友。她微微一笑,很有分寸地说:“伍总,你好!我叫蒋若冰。”

方玉斌赶紧说道:“是我疏忽了,尽顾着聊天,竟然忘了介绍。这位伍总是千城集团的副总裁,过去在荣鼎时,也是我的老领导。若冰是亿家金控的董事长。”

伍俊桐点了点头:“打算和千城进行业务合作的,就是亿家?”

“双方只是初步意向,能否合作还不一定。”根本不需方玉斌示意,蒋若冰便已心领神会,任何话点到为止,绝不多说一个字。

“亿家?听着很耳熟嘛。”伍俊桐晃悠着脑袋,说,“想起来了,不就是袁瑞朗在上海搞的那家公司吗?”

“是的。”方玉斌心想,伍俊桐这种人,记忆力太好简直都成为令人讨厌的事情。

“你现在是董事长,袁瑞朗去哪儿了?”伍俊桐问道。

蒋若冰硬着头皮答道:“袁总出国了。”

伍俊桐似乎还想打破砂锅问到底,却又忍不住用手撑住脑袋,说:“怎么一说话,又开始头晕?”

方玉斌与蒋若冰见状皆心中窃喜,蒋若冰十分体贴地递过氧气袋:“你身体不适就少说点话。再吸会儿氧气吧。”

在机场附近耽搁了一个多小时,终于把伍俊桐送上飞机。面包车掉转车头,将方玉斌一行送到旅馆。卢卡拉是座小镇,旅馆的条件颇为简陋。方玉斌刚把行李放好,千城集团的常务副总虞东明便来敲门。

两人有段时间没见,热络地聊起来。方玉斌提起在机场外见到伍俊桐的情景,虞东明哈哈大笑:“伍俊桐算是尝到厉害了。千城的企业文化就是阳光、健康,他没法融入我们的文化,这下吃到苦头了。”

方玉斌也笑起来:“王总搞这场高原头脑风暴,是不是故意修理他呀?”

虞东明摆着手:“他算什么东西,用得着故意去修理?顶多是考验他一下,没想到他那么菜。”

虞东明又说:“不过,因为他提前离开,我们的行程也有些调整。”停顿一下,他接着说:“这次高管会议的确不想让伍俊桐参加。原来计划先去徒步行走溜达一圈,接下来再开会。伍俊桐肯定受不了这番折腾,一定没走完就落跑了。谁承想,刚到卢卡拉,海拔才两三千米,他就受不了了。既然他走了,我们决定把会议提前。开完会大伙再去徒步,王总也好安心登珠峰。”

方玉斌又笑起来:“这还不叫修理呀?瞧伍俊桐头昏脑涨的样子,你们可把人家整得够呛。”

虞东明看了看手表,说:“该吃饭了,王总已在餐厅等着了。”

王诚坐在旅馆一楼的餐厅,他与方玉斌、蒋若冰握手寒暄了几句。方玉斌与千城的好多高管都认识,彼此打着招呼。餐桌上的食物,有西藏吧啦饼、尼泊尔咖喱饭,但显然并不合众人胃口,许多人掏出了从国内带来的四川榨菜。

王诚身旁坐着几个面色红润、体格健硕的汉子,瞧模样像是藏族人。但他们并不会说汉语,一直用蹩脚的英语与王诚交流。方玉斌向虞东明打听,才知道他们是尼泊尔境内的夏尔巴人,也是王诚登山旅途中的老朋友。

方玉斌对登山不感兴趣,也没听说过夏尔巴人。直到虞东明介绍一番后,才晓得这群生活在珠峰脚下的夏尔巴人,竟是享誉世界的雪山之子。

夏尔巴人并非当地土著,几百年前,原本生活在甘孜地区的他们跨越崇山峻岭,来到喜马拉雅山南麓,过着与世隔绝的生活。夏尔巴,藏语的意思就是来自东方的人。

夏尔巴人不但躯干健硕,肺活量大,血液中的血红蛋白更远高于普通人。这样的身体条件,有效保障了大脑和肌肉供血,造就了他们惊人的抗缺氧能力。

从20世纪20年代开始,陆续抵达珠峰脚下的各国登山队打破了夏尔巴人的寂静生活,他们充当起登山队员的向导或挑夫。夏尔巴人在高山上背负装备、搭建营地、架设安全索、插放路标、清理可能导致危险的冰裂缝。1953年5月29日,埃德蒙·希拉里和丹增·诺尔盖一起登上8848米的世界最高峰,成为首度征服珠峰的人。希拉里是来自新西兰的养蜂人,丹增便是生活在珠峰脚下的夏尔巴人。

自从1993年珠峰探险开启商业模式,助人登山更成为许多夏尔巴人的主要经济来源。有种说法,如今有6600多人次登上了世界之巅,其中大概有6000人次,是通过旅行社,经由夏尔巴人的手脚“送”上峰顶的。那些登顶者,与其说是运动家,不如说是观光客。他们既缺乏优秀的体质,也缺乏基本登山技能,但他们愿意付出10万美元的报酬,来满足形形色色的虚荣。相比之下,一个时刻面对生死的夏尔巴向导,一年的总收入不过5000美元而已。

夏尔巴人在高海拔地区的适应能力,让全世界都为之惊讶。前些年,三名西方登山者因为不听从夏尔巴向导的指引,打算另辟蹊径,导致产生矛盾。结果在海拔7000多米的营地,双方发生群殴,西方人被打得头破血流。事后,许多人发出惊叹,在7000多米的高海拔地区,一般人都得小心翼翼保存体力,生怕有力气上去,没力气下来。可夏尔巴人还能拳脚相向,大打出手!

王诚与夏尔巴向导聊得很投机,回忆起之前登山的种种经历,王诚几乎手舞足蹈。千城的高管偶尔插几句话,说的也是与登山有关的内容。方玉斌插不上嘴,不过他在一旁观察,发现对于登山,王诚是发自内心地喜爱,但他的那些部下,多少有陪太子读书之嫌。千城内部早就有种说法,陪着主席去登山,是往上升的捷径。古时候,楚王好细腰,宫中多饿死,如今,王总爱登山,下面的该怎么做,聪明人都知道。

吃完饭后,王诚依旧意犹未尽,拉着夏尔巴人又聊了半个多小时。方玉斌心里有些抱怨,我大老远跑来,可不是听你唠叨的。你热衷登山,却并非所有人都应该志同道合。咱们之间是合作关系,我可不是你的下属!这个王诚呀,当初股权大战命悬一线时,待人接物上稍有收敛,如今危机一过,又是一副高傲得不可一世的样子。

与夏尔巴人话别后,王诚总算把目光投向方玉斌,说:“刚才聊登山去了,却把正事忘了。前几天你在电话里说,打算借用千城的网络,把亿家的房贷业务在全国推开。想法不错,具体怎么操作?”

方玉斌不想让自己成为王诚的下属,一副有问必答的模样,便把蒋若冰推出来:“具体的方案,由亿家的董事长来说吧。星阑资本只是亿家的投资人,具体经营上的事,若冰更在行。”

蒋若冰早就打好腹稿,自然应付自如。她刚说完,王诚便表态:“这是好事,我们一定大力支持。”他又扭头对虞东明说:“这事你亲自负责。我看你们的身体都不错,没有高原反应。要不今晚就商量出一个细化方案,明天发回总部。”

王诚发了话,虞东明自然满口答应。蒋若冰一脸兴奋,说着感谢的话。王诚不喜欢这些虚情客套,挥手打断,询问起亿家的经营状况。王诚问得很仔细,蒋若冰的回答也恰到好处,一旁的方玉斌却有些纳闷,王诚对亿家的状况为何如此上心?

王诚大概问得差不多了,便说:“就按刚才说的,东明和若冰去隔壁房间,商量出一个操作方案。我和玉斌还有些事要谈。”

虞东明与蒋若冰离开后,王诚拍了拍方玉斌的肩膀:“不错,我很看好亿家这个项目。蒋若冰是个明白人,把亿家交给她,比之前的袁瑞朗叫人放心。”

方玉斌点了点头:“亿家的确在往好的方向进步,但接下来的C轮融资也是一场硬仗。”

王诚说:“这些战术问题,你们能解决。我思考的是战略问题。”

“什么战略问题?”方玉斌问。

王诚说:“这次叫你过来,不单是为了亿家。更多是想听一听你对互联网金融的看法。”抿了一口矿泉水,王诚又说:“伍俊桐离开后,千城的高管明天就要召开会议。在会上,我想专门提出企业战略转型的议题。对于互联网金融,最近我思考很多,甚至有意将它作为千城转型的一个可能方向。”

千城这样的地产巨无霸,竟然要做互联网金融?这可是新鲜事!如今谈到互联网金融,方玉斌绝对算得上专家,他稍稍整理了一下思路,便说:“对于互联网金融,我个人是十分看好的。当初出售梦剧场股份,把精力全部投入亿家,也正是出于这个原因。现在,互联网+是个时髦词,但在我看来,这不是什么新鲜事物,它在中国起码发展演进了十多年。而互联网金融,极有可能是互联网+在中国的第三波高潮。”

王诚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问道:“哪三波高潮?”

方玉斌说:“第一波高潮出现在世纪之交,就是互联网+信息,透过互联网,传统的信息传递方式被颠覆,门户网站、搜索引擎乃至聊天软件等纷纷出现,在这一波浪潮中,新浪、腾讯、百度等企业脱颖而出。第二波高潮在2010年代,是互联网+商业,网商、网购改变了整个商业生态,最典型的例子就是淘宝与京东。接下来的第三波高潮,我以为便是互联网+金融。”

王诚露出赞许的目光,说:“你这番总结很精辟。千城是一家传统企业,不过面对互联网+的浪潮,我们也不该置身事外。最近有一件事,对我冲击很大。”

王诚接着说:“一个信托公司的老朋友,前不久找到我,问千城是否需要资金,他可以帮我弄10个亿。我说,暂时不缺钱,况且千城一直同各家银行保持了良好合作关系,只要我们开口,贷几十亿都不成问题。”

王诚跷起二郎腿,继续说:“结果那位朋友却说,银行贷款利息不低,而且程序麻烦。他通过网上平台,能够找到更便宜、更快捷的资金。”

王诚笑了笑:“生意人嘛,谁都想找到更便宜、更快捷的资金。我抱着试一试的态度,答应与他合作。”

“结果怎么样?”方玉斌问。

王诚说:“千城发了10个亿的私募债,这位朋友把债券透过信托公司与金融资产交易所,最终放到一家全国有名的互联网金融平台上销售。据说10元起售,后台还能自动拆分资产包。挂牌销售后,一天时间就卖完了。”

方玉斌也笑起来:“所以,你对互联网金融起心动念了?”

王诚点头说:“否则,我干吗平白无故去帮亿家的忙?再说就这么一桩小事,用得着我急匆匆把你叫到尼泊尔?我在想,透过这次合作,起码能让千城对于互联网金融有更直观的感受。”

方玉斌明白了王诚的用意,接着问:“接下来有什么具体的打算?”

王诚耸了耸肩:“只是一个大致思路,谈不上具体打算。不过一旦决定做这件事,肯定是大手笔投入,这样才与千城的地位相匹配。”

王诚接着说:“刚才听了蒋若冰的汇报,感觉亿家基本走上了正轨。我是希望,未来亿家能扮演渡江侦察队的角色,为千城的转型探一探路。既然是侦察尖兵,不妨胆子大一点,步子快一点。就像当年中央搞特区,成功了,就是杀出一条血路,纵然失败,风险也是可以承受的。”

王诚滔滔不绝,方玉斌心中却是喜忧参半。以亿家的规模与实力,能够傍上千城这棵大树,自然喜出望外。不过听王诚这口气,压根就没把亿家甚至星阑资本当成合作伙伴,而是一种上下隶属关系。在王诚看来,自己是星阑资本的投资人,星阑资本又是亿家的最大股东,无论星阑或亿家,只不过是千城的一家分公司而已。

方玉斌并不认为自己是王诚的下属,投资与被投资是合作关系,绝不能变成服从与被服从。他决定委婉地提醒一下对方:“谢谢你的厚爱。不过亿家这边,步子还是稳一点好。亿家刚经历了一场危机,星阑的家底也不厚,再出现什么闪失,可经受不住。我们与千城毕竟不是一家企业,真出了状况,也不好厚着脸皮请你来填窟窿。”

王诚面无表情,挥了挥手说:“以后的事从长计议吧,先把房贷业务搞起来。”王诚又把话题引向互联网金融的行业趋势,方玉斌也把自己的观点毫无保留地贡献出来。

两个多小时后,虞东明与蒋若冰走了进来,他们已经拟出具体方案。王诚看过之后,当即拍板:“就按这个办,马上传回总部。”

方玉斌问道:“千城的高管要么上了珠峰,要么在山脚下徒步,我们回头找谁对接这事?”

王诚说:“我之前说过,此事由东明负责。在这段时间,可以暂时找伍俊桐对接。若冰回国后,亲自去一趟滨海,代表亿家跟伍俊桐联系。方案传回总部后,我再跟伍俊桐打个电话。”

“找他合适吗?”方玉斌有些不放心。

王诚笑着说:“这些个小事,人家犯不着从中作梗。再说方案上有我的批示,他不敢不照办。”

“好吧!”方玉斌说。

第二天,方玉斌与蒋若冰动身回国。有了之前的经验,当小飞机从卢卡拉机场的斜坡冲下,再在峡谷间惊险地被拉起来时,两人没有太多慌张。飞机进入平飞阶段之后,他们还聊起天来。

蒋若冰显得很激动,认为此行收获颇丰。方玉斌只是微微一笑:“人家肯出手是件好事,只是这手到底会伸多长,一时不好说。”

“怎么了?”蒋若冰问。

方玉斌说到王诚有意让亿家成为“渡江侦察队”的事,接着摇头道:“无论星阑还是亿家,都是独立的企业,没有义务去当谁的侦察队。王诚可以不计较一次火力侦察的成败,但我们不能不在乎自家企业的生死。”

蒋若冰点了点头:“你的担心不无道理,不过能和千城搭上线毕竟是件好事。未来合作过程中,我们把握好尺度便是。”

“也只能这样了。”方玉斌说。

蒋若冰又说:“我回国后,立刻去滨海拜访伍俊桐。另外与千城合作的消息,是否可以对外公布?”

“缓一缓吧。”方玉斌思忖了一下,说,“我的意思,等合作有了初步成效,亿家的房贷业务达到一定规模后,再大张旗鼓公布。我估计中间也就几个月时间,而且这个时间点又刚好与亿家的C轮融资契合。你想呀,在C轮融资前发布重大利好,会是什么效果!”

“我明白。”蒋若冰说,“把大牌留到关键时刻出。” aR5i2r8rK5luKw7w3R7YbeZTQh68bINFCWpJ04d6XC9aVjfCTY+/b4rdRyhLcBn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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