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谷县右卫相公的府邸坐落于紫石街上,方府原本是阳谷县一户大户人家的祖宅,自从方奎做了阳谷县的右卫相公后便看中了这宅子的风水,千方百计将那大户人家逼得家破人亡,他便做了这宅子的新主人。如今那大户人家的辉煌早已不在了,这座宅院也成了方奎的财产,经过几十年风雨淋洒糟朽的门窗如今被方奎装潢的焕然一新,青石砖铺地,有瓦房、有过厅、有木厦,都是青石板铺路。
在方奎的书房内,方奎靠在一张摇椅上,一个丫鬟在给他捏着肩,一个丫鬟给他捶着腿,另有一对母女衣衫单薄的跪在冰凉的青石板地面上,瑟瑟发抖。
那母亲约莫二十四五岁的样子,虽说没有十分的容貌,却也有几分颜色;那女儿只有七岁上下,梳着两支笑辫子,十分的可爱,一见就知是个天生的美人坯子。
方奎约莫四十出头,头上包着一块方巾,眉毛粗浓,两眼细长,留着一缕长须,一副和善的面孔道:“小李家的媳妇,如今这外面的世道你也是知道的,只要我将你们家租种本官家的田地收回来,然后再将你们一家撵了出去阳谷县,不是饿死,也得让贼人给杀了——”说到这里。方奎看了一眼小李家媳妇:“你说是不是啊?”
小李家媳妇道:“这些年多亏了右卫相公的照应。奴家的相公是个老实本分的人,他他是断断不敢偷右卫相公家的物什的,还请右卫相公明察秋毫”小李家是方奎家的佃户。
在宋代,偷盗是重罪,偷盗五贯银子便可以判死罪。后来张都监谋害武松便是嫁祸的偷盗之罪。
方奎一听这话,一下子阴沉下来脸色道:“照你的意思,是本官冤枉你家男人了?”
“不不敢”
方奎听了这话,才满意的点了点头,缓缓的道:“不敢就好。”方奎顿了顿,又不急不缓的道:“要本官饶了你们家男人也不是不可能,只是你这个做娘子的,要晓事,得为你们家的男人付出点什么吧。”
小李家的媳妇一听自己的男人有救了。忙道:“全凭右卫相公裁夺,只要能救下奴家的夫君,要奴家赔多少银两奴家都会努力的去凑,一时如果凑不齐。还请右卫相公宽限些日子,总是会凑齐的。”
方奎听了小李家媳妇的话,伸手一拦,止住她的话,一脸责怪的样子道:“小李家的媳妇,本官我不缺银子。再说了,本官是个清官,如何能要你家的银子啊?你这不是要往本官的脸上抹黑吗?”
小李家的媳妇一听这话,连连磕头,口称不敢,问道:“那那敢问右卫相公要什么?”
方奎色眯眯的打量了一番跪在自己面前的小李家的母女二人一眼,笑道:“本官我要你们!”
小李家的媳妇对于方奎惦记着自己身子的事她其实是早有所知的,平日里他常往自己家里跑,对自己动手动脚,有一次甚至要对自己施行强暴。若不是自己的男人回来了,恐怕自己的清白身子就被这方奎给玷污。
可是如今,方奎要的不仅是自己,尽然在想欺凌自己年仅七岁的女儿,这这她是无论如何不能答应的,她连连给方奎磕头,只磕得前额一片鲜血,哭道:“右卫相公,右卫相公,奴家的女儿才.才七岁啊。求求右卫相公放了她吧。”
方奎看着平日里一直不肯让自己染指的小李家媳妇给自己磕头求饶,顿时色心大起,他稳住心神,轻轻的哼了声,道:“本官饶不饶她可不在本官啊。那得看你这个做娘的晓不晓事,能不能侍候得本官我舒坦了。”
“大大官人要奴家如何侍候?”一个女人。为了自己的孩子,为了自己的丈夫,此时此刻她还能做什么?除了委屈自己,还能做什么?
方奎轻轻的抬了一下右腿,不阴不阳的道:“这个还要老爷我说吗?”
小李家的媳妇一把抱住自己的女儿,以极低的声音道:“闺女,闭着眼睛,别看,恶心的紧。”
方奎见小李家的媳妇还跪在那里不动,一脸愠色的道:“来,快来侍候本官,只要你将本官侍候得舒坦了,你家小李子的事就好说了,如果你侍候得不舒坦,本官我现在就让人一刀剁了你们家的小李子,然后再让你家的闺女来侍候本官!”
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双眼失去了神采,犹如行尸走肉般的小李家媳妇,缓缓的站起身来,慢慢的挪动着步子,向方奎走了过去。
“谁叫你走过来的?本官喜欢看你爬过来,”方奎看小李家媳妇站在那里不动,他又色眯眯的笑着补了一句:“要不让你闺女爬?”
小李家的媳妇“咚”得一下又跪回到了青石板上,缓缓的爬向了方奎。
就在这时,一个三十五岁的汉子快步走进书房,看了一眼趴在地上的小李家媳妇后,凑近方奎轻声道:“兄长,有一件事要和你说。”
这汉子正是方奎的同胞兄弟方仁。
“老子正要办正事,有啥事快说,别耽误了老子办正事。”
方仁又看了一眼地上小李家媳妇,低声道:“小李子熬刑不过,死了。”
方奎喝道:“这他娘的算个事?不就是死个吧人吗?将尸首扔到后山喂野狗去。”
方仁又小声问道:“大哥准备如何处理这婆娘?”
方奎色迷迷的看了一眼小李家的媳妇,冷冷一笑:“老子自有办法。天色不早了,我先去睡了,这儿你收拾收拾。”
方仁忙道:“大哥只管去。”
方奎看了看地上的小李家媳妇,提起裤子,得意的一笑,径直出了书房。
方仁看了一眼地上的小李家媳妇,又看了一眼书房的大门,见方奎已经走了,他走近小李家媳妇,蹲在小李家媳妇的面前,一把抓住小李家媳妇的下巴,嘿嘿冷笑道:“好娼妇,好手段,啥时候让俺也享受享受!”小李家媳妇的眼神散乱无光,痴痴的看着方仁,一听这话,又连连干呕了几声。
就在方奎在书房中鱼肉百姓的时候,在他的书房顶上有一双梁上君子的眼睛正气鼓鼓的盯着他:“娘的,这是什么世道?罢了罢了,就算俺鼓上蚤能救得她们娘俩出得这屋子,也难出城,别好事没做成,反将自己搭进去了,看来这不是俺鼓上蚤时迁能积得了阴德的事,俺也只能寻个机会将这方奎将的银两偷他个干干净净,如此也算是替天行道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