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北宋时酿酒行业就已经十分的发达,并且出了不少的名酒,据《曲洧旧闻》中有记载,宋英宗高后家的香泉酒、宋神宗向后家的天醇酒、宋徽宗郑后家的坤仪酒、宋徽宗钟爱的儿子郓王赵楷府的琼腴酒、宠臣蔡京家的庆会酒、宦官童贯家的褒功酒、梁师成家的嘉义酒和杨戬家的美诚酒,这些都是达官贵人家里的酒,另外开封府著名的酒楼白矾搂的和旨酒、忻乐搂的仙醪酒,就是现在翟谦和西门庆吃酒的丰乐搂的眉寿酒,也是当世少有的好酒、其他各地的名酒就更是数不胜数。
翟谦将自己想找个十五六岁的女子的话告诉了西门庆,只是没说是为了传宗接代。西门庆扶着酒坛,一面给翟谦倒酒,一面道:“其实学生临来以前知县相公就告诉了学生翟管家想要做的事——”说到这里,翟谦的脸色忽然变了,他心中暗道:“李达天,你个王八蛋!莫非将老子要他办的事四处的都跟人说了!一传十,十传百,哪多少人会将我这事当做茶余饭后的笑料来说!”人情往往都是这样,自己的丑事,自己告诉别人可以,但却不希望别人在外面乱说一句。
翟谦的脸色西门庆已经看到了,他脑中思虑飞转,以己度人,揣测到了翟谦的心思,于是道:“知县相公说翟管家乐善好施,愿意资助穷人家的女子学习女工,以便将来也能养家糊口,赡养父母,只是翟管家要资助的要求十分严格,被资助者须得严守三从四德才行。可惜这种女子世间难找啊,故而翟管家的心事一直没有达成。如果翟管家不嫌弃的话,学生也是寻常百姓,在阳谷县识得不少的好人家,愿意帮助翟管家去踅摸这样的女子,以助翟管家完成这个救苦救难的宏愿。”
翟谦真是万万没有想到,西门庆将自己这点隐痛,这点难以启齿的家事,说得这般的漂亮,这般的冠冕堂皇。脸上的表情也“由阴转晴”。西门庆接着道:“只是有一事,还得请翟管家容禀。”
“甚事?四泉但说无妨。”
西门庆道:“这三从四德的良家女子确实是不好找,所以,学生也只能试探着找找看,找到以后,学生就给翟管家送来——”翟谦听了这话,正要说话,西门庆又道:“翟管家放心,学生决不将这女子送进城来。只在城外寻个地方住下,请翟管家亲自来检验,如果真是三从四德的良家女子,那就正好成全了翟管家的宏愿,如果不是,学生立刻将她打发回去。无论是与不是,学生定然不会让她知道,来检验她们的是谁。这个但请翟管家宽心。另外,学生还有一事相求。”
“甚事,尽管说来。”
西门庆一脸诚恳的道:“这行善积德的好事不能都让您老一个人做了,也得让学生沾沾光。”说着,西门庆从怀中摸出一张八千辆的交子来,递给翟谦,接着道:“些许薄礼,是学生添加给那些女子的束脩(学费),也聊表学生的心意。”
西门庆的这一番话,说的翟谦真的恨不得跪下来给西门庆磕头谢恩才好,但是他是蔡京的管家,多多少少还得端着点架子,只是脸上早已藏不住的笑道:“四泉兄弟啊,这钱是万万受不得的啊!”
“哎呀,您老就收下吧,方才学生不是说了吗,这行善积德的事,也让学生沾沾光啊!”
“那那老哥哥就却之不恭了。”翟谦欲拒还收的将交子收下:“老哥哥我,哎,还说什么呢?先不说谢了,你放心,你来东京要办的事一准办成!对了,如果你真找到了三从四德的良家女子,老哥哥愿和四泉兄弟做个儿女亲家!”
西门庆连连摇手道:“使不得,使不得,学生不配啊!”
翟谦问道:“如何?莫非西门兄弟不愿意?”
西门庆一脸惶恐的样子道:“那那就请翟管家静候佳音吧!”
从丰乐楼下来以后,翟谦非要请西门庆去自己的家里歇息,西门庆道:“翟管家,学生之见,我还是在外面歇息的好。”
“为何?”翟谦不解的问道。
西门庆鞠躬道:“待得让学生成全了翟管家的宏愿学生才有脸面去翟管家的府上歇息。另外,还有一点,学生这次来做甚,想必翟管家是知道的,现在去你府上歇息,只怕是授人以柄,所以——”
翟谦心中赞叹:“这个西门庆真真是晓事啊,他明明是在为我的事遮掩啊!”道:“成,那你跟我来,我带你寻间客栈。”
西门庆道:“还是学生自己去吧,如果是您老带我去,那和住您老的府上不一样了吗?”
“有理,有理。那你选好了客栈,派人来只会一声,我也好随时和兄弟你通生气。”翟谦拿了一张名帖给西门庆道:“如果有事寻我,拿着这张名帖来我府上,或者是太师府上,没人敢阻拦。”
西门庆小心翼翼的接过名帖,道:“多谢翟管家了。”
西门庆和翟谦散了以后,西门庆就在州桥旁寻了一间客栈,先让平安玳安和十个杠夫将金珠宝贝放在他们歇息的房中。原本是要开三间房的,可是庞春梅死活不依,只说这里的房钱太贵了,又是撒娇,又是撒泼的,硬是只让开了两间。西门庆一笑置之。
西门庆之所以不去翟谦的府上,那是因为他这十杠金珠宝贝,只有一半是蔡太师的,都搬进去了,怕是不好搬出来,所以就在外面寻了间客栈住下了。
一切都安顿妥当以后,西门庆确实也累了,虽说西门庆坐的是轿子,但是轿子里面摇摇晃晃,比坐车晕车还难受,又吃了酒,庞春梅将床一铺好了,他倒在床上便睡了。庞春梅将房门关好以后,走近西门庆,轻声喊道:“大官人”
“大官人,洗把脸,泡个脚,睡着才舒坦.”
“嗯”
“来,让奴家来侍候大官人吧。”说着庞春梅去扯西门庆的手臂。
西门庆无奈的懒洋洋的坐了起来,打了个哈欠,满口酒气,只熏得庞春梅只皱眉头,但她依旧诚恳的先给西门庆脱下外衣,然后又给他脱下鞋子,将预备好的洗脚水端到床边,将西门庆的双脚放进盆子里面。接着庞春梅又去另一个盆子里面给西门庆拧擦脸的布,当她一转身,西门庆又躺在了床上。
庞春梅微微一笑,手中托着擦脸布,趴在西门庆的身上给他擦脸。
西门庆并没有睡着,当庞春梅趴过来擦脸的时候,西门庆一把将她抱住,亲了个嘴。
这一切来的太过突然了,庞春梅又惊又喜,娇滴滴的道:“大官人,待奴家给给擦了脸,擦了脚以后,奴家再来侍候大官人”
西门庆松开庞春梅,庞春梅面含微笑的给西门庆擦了教以后,又将洗脸水和洗脚水都倒了,然后回到房中,关上房门,一面脱下了身上小厮的衣衫,一面吹灭了蜡烛,扑到了床上:“大官人,奴家来好好的侍候大官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