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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战万寿路

1984年春天,我到社科院经济所面试,是第一次去北京。在火车上,我已记熟了路线,下来便上了103路公交车。首发站有座,但没过两站,我就让给了一个中年人,想起来,那家伙还没我现在大呢,连声谢谢都没说,估计也是一外地人,没必要跟我客气。

大学时的老乡魏辉,比我高两届,两年前就考入了社科院,导师是朱绍文和黄范章,研究方向是当代资产阶级经济学说。辽大时,他跑万米,每天不跑完都睡不着觉;我则爱踢球,见天地泡在球场上。原本连点头之交都算不上,后来,他跟我们八〇级学数学,我们很快就混熟了,毕竟我是数学课代表啊。

魏哥见到我特开心,说:“咱辽大后继有人啊!”问我这届考来了几个,我说工经二班有个邢国均,听说七九政经有个魏志强,经济片应该就三位。他也扳开了手指头:八一级的左大培、崔丕胜,八三级的郑秉文、皮树义等。

那时,社科院研究生院分三个地儿,总部和老生在玉泉路的十一学校,八三级在解放军政治学院,八四级新生都去了后勤学院。上课则看情况,或去总部,或在后勤学院,有时还去老师家。至于新闻所,在《人民日报》那边,基本与我们没什么交集。

报到那天在十一学校,可把我乐坏了,那球场老棒了,标准的一个大场,摆小场的地儿也有的是。可等我一到居住的后勤学院,顿时傻眼了:就一个操场,全铺的大水泥块子,正前方耸立一观礼台,右上边是个红色的大五角星。

我在辽大养成了一个毛病:下午一过三点就坐不住,浑身发痒,必须去活动,有课都上不好。那时,我们两个同学一专业、俩导师,学得特杂,所以,社科院容易出通才。工经、农经的组成经济二班,世经的叫三班,经济所、财贸所的叫一班。

我们寝室一共四个人,都是性情中人,见我憋得够呛,便帮忙凑钱买了个足球。学经济思想史的老黎来自南开,贵州土家族,长得像外国人,踢球也猛,自称凑数的,但分拨时很受欢迎;真说起来,老大周欣虽是个狂野球迷,但几乎没踢过球,有时被拉来,帮着守守门。

秉才是镇江人,吉大经济系的,性格内向,属于标准的书生,平日里苦读经典,有一天静极思动,跑到场上胡抢乱踢,一通地撒野。忽然,他闭着眼睛一个起跳,正好顶在我眼镜上,俩镜片顿时就跟蜘蛛网似的,稀碎稀碎的。还好我眼睛就只是有点肿,并没大事。

我们班有个叫济光的,河北雄县的,也是二十岁,比我还好动,大雪天都得出去跑几圈。他是头号积极分子,一到下午就各个寝室砸门,拉人到操场,摆上小门就踢开了。要说学员一个爱足球的都没有,那不可能,但待了一年,愣是没见到一个来踢的,他们顶多在楼下打打羽毛球,还挺欢实的。

第一年课程紧张,不少同学经常要跑到所里,所以经常凑不齐人,或者刮风下雨的,大家窝在屋里不出来。我和几个小哥们儿照旧闲不住,对着墙上固定的某一处,轮流练习脚法,嘭嘭嘭地,不时发出欢呼。

后勤学院对社科院很尊重,知道都是研究生,那时候本科录取率也就百分之五六。可有回检阅,院长在观礼台上,指着背景墙大发雷霆:“这到底怎么回事?看看看,把墙都踢出花来了!” 64bV29A0kHnSNlKRYcRNM+lh+U+S5D+eNG6W9ZpTcQLnPojT6WKokq9PuJwAYqSF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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