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被秦向磊虐得生活不能自理的俞家人,此刻,全都乖乖地待在楼下。
“这秦向磊到底想怎么样?这是我们俞家的家事,怎么就轮到他一个外人插手了?我看啊,他就是冲着咱们俞家的财产来的!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
“就是!明明这些东西都是我们俞家的,怎么他说不是,就不是了……”
秦向磊一没在他们眼前,他们就又好了伤疤忘了疼了,各种交头结耳地说着秦向磊的坏话,顺便把俞思涵也给贬到了泥浆里,恨不能直接把她给埋了,当作她从来没有出现过。
如果不是这个死丫头出现,他们俞家怎么会出现这样的局面?家务事轮得到一个外人来插手么?
在场有一个算一个,全都是不是省油的灯,自己没本事,就拉着身边的人一起叨咕,想用这种蹩脚的法子,逼得秦向磊退步。
简直愚蠢得不可理喻,别说秦向磊懒得搭理他们,连那个没啥文化的司机吴浩,都觉得这些人可笑。
当全世界的人都跟他们一样贪婪无情么?自己恶心,还要把别人都想得跟他们一样恶心,这种人,简直可悲可叹,永远也不知道自己错在哪里!
然而,秦向磊是什么人?怎么可能为他们这种恶心的小把戏动容?从头至尾,他也只跟这些人说过一次话,联合着律师宣读了俞文博留下的遗书,原属俞家的财产,不论交道翻了多少番,俞文博都一分未动全数归还俞家,当是全了他多年来为俞家拼搏的这份心,从此生死两隔,再也不必为此忧心。至于另外一份,讲明专门留给俞思涵的这份遗产,那都是与俞家没有半分关系的不动产、存款和投资,数额之巨大,甚至比归还俞家的部分还要丰厚,也正是因为如此,让俞家这些人极度不甘,总想着折腾点什么动静,好让这一局面有所改变。
可是,有秦向磊在,他们这些人的龌蹉心思,又怎么可能得逞?
俞思涵的高烧,终于在第三天完全褪去,当她迷糊地睁开眼睛,就看到了秦向磊冷俊的脸庞,那微薄的唇上,竟然带上了一丝浅淡得几乎无法察觉的笑意,那样的笑意,让她冰凉的心,感觉到了丝丝暖意。
她还在做梦吧?
“总算是醒了,别担心,以后,大叔会照顾你,你爸爸已经把你托付给我了,在我觉得,你可以完全独立之前,我会照顾你。”秦向磊三言两语就将俞文博的临终托孤说给了俞思涵听,俞思涵的脑子根本就转不过来,她只下意识地以为——爸爸去找妈妈了,而她是唯一被留下的。
这样的认知,让她刚刚回暖的心,再一次落回了冰窖中。
俞思涵高烧褪去的第二天,就是父亲的葬礼,遵照父亲的意思,他和母亲合葬一处,墓碑也只立一块。灰白色的墓碑上,放着十几年前,父亲和母亲唯一留下的一张合照,照片里,父亲笑得温柔儒雅,母亲笑得娴静甜美,他们仿佛就是世间最相配的一对男女,只是一个简单的微笑,都透出了浓浓的幸福。
是呀,爸爸妈妈母于幸福地在一起了,可是,她却被留下了。
“爸爸,妈妈,原来……我是多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