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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猫和野生动物们不是唯一的筑巢者。隔壁的乌法特家开始翻新了,于是随着他们翻修自己的小房子,钻孔声、搅拌声以及捶打声成了一种持续不断的背景噪音。乌法特家不像其他通常只是来度周末的那些村民,他们的到来完全无规律可循,待上几天,然后又消失了。而且他们很少独自前来。假如乌法特家的面包车开来的话,那么通常会有其他几辆车跟在后面,载着朋友、亲戚、工具箱、水泥搅拌机和瓷砖切割器等等。

而且乌法特家的噪音到了夜里也不会停。蝙蝠在人们头顶飞过,乌法特爸爸坐在他们家的门阶上,梦游一般漫不经心地弹着他的吉他。有时客人们也会带吉他来,用狂热的西班牙音乐和喝彩席卷我们的街道。乌法特妈妈则会站起来摇摆着臀部,在音乐节奏中浑然忘我。如果罗拉在那儿的话,她们会一起跳。她们甩着那一头黑发,进入一种入迷似的状态,踩着节拍,拍着手掌,扭动身体,姿态曼妙。然后朋友和亲戚们加入她们,直到整条街变成一个旋转着的、充满了鼓掌声和踏脚声的弗拉曼柯舞 场。

有时杰罗尼莫会加入到聚会中,但我从来没见他跳过舞。他会一直坐着,目不转睛地看着罗拉,被帽子遮住的眼睛追随着她的每一个动作,一个手指轻轻敲着啤酒瓶的一边。

在我们房子后面那块地上的小平房里,费德里科和罗伯托这对新婚夫夫,也在修筑房子。一年前,他们那块地曾是我们的果园,但我们不得不勉强在那里盖起两栋平房。其中一栋被费德里科和罗伯托——这两个小伙子——买了下来。但不久之后,我们就看见拿着写字板的设计师们在进行测量。没过多久,来了一帮罗马尼亚工人,于是小伙子们的平房开始往上增长。几周后它就长了一层并多了一个屋顶天台。它再也不是个平房了。

某个周六,我们坐在帕科和卡门-贝蒂娜的小厨房里。我们被邀请来品尝帕科的最新一批自制葡萄酒,他一口咬定到目前为止,这无可争议是最好的一批,每年都是如此。乔向帕科称赞这酒透明度高、果香味浓,然后开始聊起他这会儿最热衷的话题。

“装修,搞不完的装修!”乔说。“不是这边的乌法特家,就是那边的小伙子们。”

“哦,你们很不喜欢那些噪音吧?”卡门-贝蒂娜同情地问。

“我们烦的不是那些噪音,是他们新盖的天台,”乔抱怨道,忘了礼貌,暴躁地抓挠着自己的下体。“费德里科和罗伯托现在往下一看就能看到我们的花园,我们没有一点隐私了。”

“别担心,”我说。“你知道西班牙人可不像我们这些疯狂的英国人——他们不坐在外面晒太阳。我打赌他们几乎用不上自己的天台,特别是当他们在花园里修建了一个游泳池的时候。而且,夏天葡萄藤可以给我们带来很多私人空间。”

卡门-贝蒂娜点头。

“嗬!”帕科叫道,用紧握的拳头重重敲了敲桌子,吓了我一大跳。“别管什么费德里科、罗伯托和他们的天台了!你们对新公寓怎么看?”

“¡Claro! ”卡门-贝蒂娜说。“是的,对新公寓怎么看!”

“什么新公寓?”我们问。

帕科探身向前。“你知道下面的橄榄园吧?在干河床附近的?唉!市长可能要准许在那儿盖一座公寓楼了!”帕科靠回他的椅子里,欣赏着我们的反应。“那楼将会有4层高,27间公寓!”

乔和我惊得合不拢嘴。

“一座公寓楼?在村里这儿?市长在想什么?”乔问。“那跟这个村子一点也不搭调!”

“那会是个怪物!”帕科砰的一下用力将瓶子放到桌上,我们杯子里的红酒随之晃了晃。

“¡Claro!十足碍眼!”卡门-贝蒂娜的整个下巴都颤动起来以表赞同。

“你们记着我的话,”帕科阴沉地说。“市长马上就会给他自己家好好盖个新房子……”我们思考这句话的时候,他又给我们的杯子倒满了酒。我们也听到过一些乡村市长用建房许可捞油水的传言。那种事真的在埃尔奥约发生了吗?

“我觉得这事不会当真发生吧,”我说。“谁会在埃尔奥约买公寓啊?村里甚至连个像样的酒吧或商店都没有。”

“好吧,下次见到市长,我该跟他说说我的想法。我要告诉他,对于那个疯狂的主意我是怎么想的!”乔说。“在埃尔奥约建个公寓楼?这还了得!”

“现在,说说你的葡萄藤,”帕科换了话题,说道。“你应该用用我给你带的这些硫磺。它能防治霉病。”他指了指靠在墙角的一个装着黄色粉末的怪模怪样的袋子。“你还得有个‘吹气机’。你得每12天就朝葡萄藤上新长出的枝叶吹些硫磺粉。照我跟你说的做,等到了九月,你们的葡萄会结得特别好,或许差不多和我们的一样好呢。”

乔和帕科进一步讨论了“吹气机”的事。听起来它类似于我们烧火时用的风箱,但有一个长长的探头,尾端连着一个碗。硫磺被放在那个碗里,然后风箱发挥作用,把一定量的硫磺吹到葡萄藤上。

“要小心点,”帕科说。“硫磺可不是什么好东西。别让它落到你的眼睛里,会刺痛的。”

我们离开时带走了那袋硫磺。屋外,几个乌法特家的孩子正和他们的表亲们在街上玩。跟屁虫在踢一个空罐头瓶,穿着护士装的双胞胎沉浸在一个虚构的医疗游戏中。乌法特爸爸坐在他家门阶上,无所事事地拨着他的吉他,而乌法特老奶奶在树荫下的扶手椅里睡觉,一点也不知道小护士们正在致力于为她提供血压测量服务。调皮鬼菲菲坐在乌法特老奶奶的膝上,透过额前的毛看着那两个小护士。

“Tía维姬!弗朗西斯科怎么样了?”1号小护士叫道。

“噢,他很好啊,”我说。“他正在美美地睡觉。他很享受当个茧呢。有一天他会钻出茧来,展开他的翅膀,变成一只美丽的蝴蝶。”听得心满意足,护士们又转而继续诊治她们昏睡的外婆去了。

“快走!”乔嘘声催促。“趁菲菲还没看到我,赶紧进屋。”

一听到乔的声音,菲菲的脑袋弹了起来。她跳到地上,但我们在她追上来之前就冲进了房子并砰的一声关上了门。

我们打算那天下午下山去买东西,补充一下我们的食物储藏室,所以我在购物清单上又加了一项“硫磺吹气机”。购物之旅太平无事——直到回程之时。刚好快到通往埃尔奥约的岔路口,在山路上的一处停车带上,只见工人们正在进行一个巨大的广告牌最后的拼接。那是一栋新公寓楼的效果图。

乔停下吉普车以便我们能仔细研究一下。一张拍好的村子的照片,上面添加了公寓的设计图样,为我们提供了一幅清晰的村子的未来面貌。正如帕科说的,那四层高的公寓楼矗立在那里,不怀好意地俯瞰着古老的白色房屋群,就像个丑陋邪恶的巨人。

“太可怕了,”乔最后说。“帕科说得很对,这就是个怪物。”

我真心赞同。而从那一刻起,我们只要一提到那栋建筑,就用“怪物”来称呼它。

除了那庞大的形状,设计师还以他无穷的智慧决定将这座建筑涂成一种令人很不愉快的黄色,这使得它与这些传统的刷白的村舍更显得格格不入。这个广告牌彻底打击了我们的心灵,我们沉默无语地开完了回家的最后一小段路。

回到家时天还没黑。夜晚延长了,天也明显暖和了。我去冲咖啡的时候,乔将我们买的硫磺吹气机的包装拆开,然后组装起来。

“不如今晚就给葡萄藤吹第一剂药吧,”乔说,但我没认真听。我正拿着弗朗西斯科的果酱罐朝里面看。坦白地说,虫茧弗朗西斯科看起来一点也不健康。以前茧子看起来丰满而有光泽,现在却很黯淡,还布满粉状物。我虽然不是个专家,但要我说的话,这个茧一定是病了。我轻轻晃了晃罐子,让我惊恐不已的是,弗朗西斯科一下子碎裂开来。

“哦不!”我惊呼,转向乔。“看弗朗西斯科啊……他突然碎了。我该怎么跟双胞胎说呢?她们用尽护理之术也没办法妙手回春了!”我看看乔,指望他回答一下,结果差点把果酱罐给掉了。乔站在我旁边,浑身一丝不挂,挥舞着硫磺“吹气机”。

“你在干嘛啊?”我惊诧地问。

“我要去给葡萄藤吹气,”他说。“帕科说硫磺不是好东西。这样的话就不会沾到我衣服上了,吹完气我直接冲个澡就行了。还有这个,”他说着,从抽屉里拽出一个安全护目镜戴上。“可以保护我的眼睛。”

我爆出一串大笑。“你看起来太滑稽了!”我说。“一丝不挂的只戴了副护目镜!”

乔耸耸肩,目标明确地走出门到花园里去了。

我有一个理论,即生活中充斥着“不堪回首的往事”。那些每当回首之时,一被提起就让人窘得满脸发烧的小事件。我这就能给我的“不堪回首的往事”清单再加一条记录了。

但是此刻,我只得无奈地接受了乔的理由,对着他裸露的屁股关上了厨房门。我不想让那些有害的硫磺粉吹到房子里,而且电话响了。

菜谱6

地中海鸡肉塔帕斯

这是一道地中海风格的自制迷你鸡块,含有大蒜和柠檬味道,是夏日夜晚户外就餐的绝佳选择。

原料:

2块鸡胸肉

4瓣大蒜

2个柠檬的汁

4汤匙橄榄油

面粉

制法:

将鸡胸肉切成一口大小的小块。

将鸡块放在碗里,加入橄榄油、两个柠檬的汁和去皮压碎的大蒜。

放在冰箱里腌2到3个小时。

腌好后,将鸡块在面粉里滚一滚。

抖去鸡块上多余的面粉,在热橄榄油中炸15到20分钟至表面金黄脆嫩。

撒上一点盐,配蒜泥蛋黄酱或番茄酱一起享用。

菜谱7

蒜椒双烧鲭鱼片

这是一道使用传统西班牙原料的西班牙鲭鱼食谱。

原料:

2片鲭鱼

3瓣大蒜(切片)

阔叶欧芹

1茶匙熏辣椒粉

少量红酒醋

黑胡椒碎

特级初榨橄榄油

制法:

在平底锅中倒一些橄榄油烧热,放入鲭鱼片煎2到3分钟,鱼皮一面朝下。

将鱼翻过来,调味,继续再煎60秒。

鱼煎好后,从锅中盛出来,放到盘里备用。

往油锅中再加少量橄榄油,丢入大蒜、欧芹、红酒醋、黑胡椒和辣椒粉,混合好,炒1分钟。

将炒好的混合物浇在鲭鱼片上,即可享用。

小贴士:这道鲭鱼和夏季沙拉、水煮蔬菜或简单与新烤的硬皮面包一起搭配享用都很不错。 txw0cIVtImK4iXrgToeWWucx8VpeVChFwMevwGwP8225AKLjlEAXxgJvLbXQu3f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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