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91年12月26日,我来到克里姆林宫的办公室,我与叶利钦商定要在12月30日前清空它。应该清理文件和个人物品。首先令我感兴趣的是国内各地对我宣布离开总统岗位的反应。我看了报纸、通讯报道、公民的电报。大部分是善意的,表示同情。也有些别的反应。诬蔑和诽谤的机器已经开始工作,说我“在瑞士银行有存款”“在国外有多处别墅”。我想,许多人还不明白,他们失去了国家。
现在概述一下最初的一些电报和我收到的其他一些反应。
大部分记者是带着理解接受我的决定的。许多函电感谢摆脱了核战争的威胁、消除了对专横跋扈的政权的恐惧,感谢向民主化和自由的突进,祝愿“回到大政治中”,呼吁前加盟共和国的领导人“为戈尔巴乔夫找一个当之无愧的位置”。有许多祝贺新年的邮件祝愿我身体健康、“内心平静”,邀请我全家去做客。
另一些电报批评我迈出的这一步,因为“改革的进程尚未完成”,它们怀疑独联体是否有能力团结加入过苏联的各民族,保障它们关系的和睦和实际的平等,改善人们的生活。有许多是批评成立独联体的决定的,认为准备不充分,无法律根据。也有函电表示愿意帮助独联体或者不去妨碍它。
还有指责国家解体、经济崩溃的。函电写到在许多地方几星期都没有面包、牛奶和其他食品,在商店里买东西要排几小时队,冬天的准备工作很差,电力、燃料、暖气的供应断断续续,房间里很冷。人们大声请求提供必要的药品,抱怨药品不足。函电还写到必须赶快注意前加盟共和国军队的地位、军职人员的社会保障。许多来函来电者呼吁支持军队,它应该“捍卫的不仅是国家,还有全体人民的生命”。
我给自己最亲近战友的几张照片签了名。总的意思是:“我们开了头,生活在继续,那些认为戈尔巴乔夫时代似乎结束了的人是错误的。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在清理邮件时,心绪不佳的赖莎·马克西莫芙娜打电话来告诉我说,新政权派来的管理人员要求尽快腾出莫斯科的总统住宅,还有办公的别墅,与此同时不提供搬运东西的交通工具。我不得不按男人的(也按俄罗斯人的)方式跟新行政当局热心工作的房管员做解释。
不久前,我在文档里找到了字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