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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步的风险:公元前650—前490年的上古青年男子像

希腊青年男子像可以有三个用途:第一它可以代表神;第二是献给神的一个漂亮礼物;第三可以纪念一个男子,有时会放在他的坟墓上。在三种情况下,雕像的形式都不做限定,艺术家若觉得妥当,可以任意改动这些形式。这和在埃及的情况不同,埃及的雕像常具有准魔法的效用,比如一个人的木乃伊干尸若不巧受到了损坏,那么雕像就是灵魂的另一个栖身处。魔法的本质就是保守,是抗拒变化;在埃及,公元前7世纪中叶的雕像(图2)和比它早一千年的雕像极为相似(图3,约公元前1650年),其中的一个原因就是如此。

在我们眼里,变化是事物的天性,但在古代变化却是可怕的,不受欢迎,常常极度危险。同样的东西照葫芦画瓢就能够保证不断地成功;而变化,哪怕是一点点变化,都会让人们大出所料,引起不幸的后果。

希腊人真是太胆大妄为了,他们甘冒风险,于是就要自食其果。

当然,技术上的限制任何时候都会有:大理石要用同样的方法从石块上切下来,造型也必须好好地设计以保证作品不会散架。不过在这些限制之内,希腊雕刻家们开始变革,一点一点地把青年男子像制作得越来越真实。

距离图1所显示的《男子像》还不到一百年时间,大约在公元前530年,《安纳维索斯的男子像》就创作出来了(图6)。这是一个墓石像,精彩已极,生气盎然,向写实主义方向迈出了一大步,并且比埃及的雕像(图2和3)更写实。

但《安纳维索斯的男子像》中新的现实主义喜忧参半,新现实主义是靠修改人像的比例并对线条作圆处理而取得的,这以前,这些线条只是刻在人像表面。用石头刻头发从来都是困难的事,此处的头发雕刻和以前并没有太大差别。这个例子很好地说明,当艺术家开始进行变革时,他会碰到什么问题:以前那种因袭照旧、像小珠子一样装饰性的头发与早期雕像是匹配的(图8),因为它适合整个格式化的装饰风格;而较晚的这个男子像就不是这样了(图7),在这里,自然隆起的人体形状与生硬的人造珠状头发不可兼容。

风格上的冲突并非雕刻家事先能预料的,它在对某些传统做部分修改后才表现出来。我们从第三个男子像(图9)可以看到无法预测的问题如何使雕刻家感到措手不及,这个雕像制作于约公元前500年,也就是大约在图6制作后经历了一个世代。

雕像中的人物是亚里士多迪科斯,这也是一个墓石像,写实主义风格更为强烈。它如此逼真,乃至《安纳维索斯的男子像》(图6)相比之下就像是一个没有充气的气球。头发问题解决得很出色:只是把多数头发去掉而已。然而,尽管从解剖学角度说造型让人无可指责,但也许正是因为这个原因,《亚里士多迪科斯像》却总有一点不对头,人们不禁会问:他站立的姿态为什么如此不自然,他为什么站立得如此生硬僵直?

当然,这个姿态是向埃及人学来的,是石头上画出来的结果。把这尊雕像和它之前的雕像轮廓作比较(图1、6和9正视图,图7和8后视图,图11和12侧视图),我们看到并没有出现本质的差异。早期雕像中不存在姿态问题,但雕刻变得太真实后反而引出了问题,真是所谓“有得有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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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完这三尊男子像,我们就发现希腊艺术是按下面这种模式发展的,即“改变,出问题,解决问题,再出新问题”——假如我们真的赞赏希腊艺术家的勇气,就应该对他们的成功和失败给予同样的重视。他们本来可以像埃及人那样,永无止境地重复久经考验的程式,而不必冒任何风险。但他们天性爱冒险,不安分守己,这就使他们从一个问题走向另一个问题,而每解决一个问题就登上一个更复杂的高度,最后,希腊人的解决方法竟如此令人信服,乃至影响到后来西方所有的艺术,并传播到世界的天涯海角。 nqDN7pPpqp43o8Pmrh0l4Zo/2adwL0HKo/nHyyWkE5hW7fR+gHXJ2p3emkqGHaa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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