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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4

这是一个繁花盛开的季节。

蝶飞蜻舞,百鸟争鸣,当真是百啭千声随意移,山花红紫树高低。

人们的脸上,尽是盎然的喜悦。每地每处,都洋溢着盛夏的气息。只有一个地方……那里常年笼罩着有一层难以言表的哀愁。

那便是医院。除了医生,没有人愿意跟那里扯上亲密的关系。柳思阳的儿子小北也讨厌这里。因为他怕打针,所以,只要他生病时来到这里,看到白衣护士都会吓得哭泣。只是这一次,他没有哭了,就算有医生从他身边过来过去,他也没有哭。不是因为他变坚强了,而是因为……生病的人不是他。

医院里,急救室外……小北抱着柳思阳的脖子,“爸爸,姐姐不会有事情吧?”他还小,他不太懂得什么叫死亡,可是,他明白秦瑶姐姐被送进医院,就一定是病得很重。柳思阳用食指贴近嘴,摇了摇头,“嘘”了一下。

他说:“小北,不要吵。”

小北很乖的点了一下头,就不再吵着问东问西。可是,小北却抱住了柳思阳的脖子,嘴巴贴近柳思阳的耳朵,用手拢着嘴说:“爸爸,那个哥哥一直都那样子站着呀。”

司徒明辉……木木的站在急救室的门外,极像那尊痴情的望夫石。

他的眼睛看着上面亮起的红灯,那红得……就像他布满血丝的眼睛。他的眼眶里集聚着眼泪,有一触即发,疯涌狂下的势头。

其实事情很简单,简单得令人无法置信。

若干月前,柳总带着客户及小北去网球场。谈话间,那五岁大的小家伙东窜西跑,一没留神,掉进了湖里。

秦瑶不假思索的跳下去,将他救了上来。

柳思阳私下约秦瑶吃饭,要代表一家人对她表示感谢。可那个时候的秦瑶因为要陪着秦潇走最后一段,而婉言拒绝。

柳总不间断的邀请,秦瑶于昨天,终于同意了他的要求。

就这么简单,简单得让人意外。

至于刚刚李冰误会他和秦瑶的关系,他没有当场否认,因为秦瑶很可爱,让他动了心思,很想占为已有,所以他回答得含含糊糊。没有想到……仅凭他的一已之私,差一点害秦瑶丧失性命。


夕阳一点一点的向西坠去。

置于白色床单上的手动了动,那人儿漂亮的脸上,长长黑黑的睫毛微微的颤抖。金色光映入病房里,她脸上蒙上一层金色。

秦瑶眼皮一点一点的睁开。手抬起时,只感到有些冰冷和刺痛,眼睛看过去时,只发现上面打着点滴。

原来,是在打点滴啊。怪不得半边身体像浸入凉水一般冰凉。看了看门,门好似虚无的浮在空中,一影成三的晃动。秦瑶直觉这个房间里有人,于是下意识的转过了头。那个身影,也有些虚无,静立在离她床前不远的窗台,首先有些朦胧,她有些用力的闭合一下眼睛,再睁开时,便清晰地看着他的身影。

“我……在哪里?”她的声音有着梦醒时分的嘶哑。

“医院。”窗台边的背影回答着,没有转过身来。

医院吗?

怎么看上去,像宾馆套房?她的眼底有一些茫然。他背对着她,一袭黑装。高护病房的蕾丝窗帘徐徐缓缓,飘起飘落。火烧似的红云,将它们印出一些好看的颜色。夕阳余晖斜射进,令他折在墙上的影子,在有些昏暗的病房间里、在飘起飘落的窗帘下,竟像魔王撒旦时起时落的黑色翅膀。

他冷异,总是有些令人屏息的魅力。

像刺猬一样的竖发,好似随时准备攻击。

……不亏是她曾用心喜欢过的男生。站在哪里,都引人注意得要命。

司徒明辉转过身来,就看到她的唇角逸出一丝令人不解的笑。

在笑什么?

他突然间很想知道。

“为什么不向我解释?”

他开口问出一句话。不想再如此沉默,他很想知道答案。他一直看向窗外,他就是想不通,为什么她情愿死在他的手里,也不向他解释半分?

不屑,不齿,还是他不值得,根本没有那个必要?!

强烈的想要她的回答。

她没有回答。只是梦呓般的呢喃:“我见到他了,谢谢你,我真的见到我哥了。”

她的目光低了下来,转到自己膝上的纯白毛毯。

“可是,我被我哥骂了。”她说着,有些自责,有些愧疚,小心翼翼的拉了拉司徒明辉的胳膊,目光注视着他的脸,一脸歉意道:“对不起,我只顾自己,我差一点害了你,真的对不起。”

“不原谅你。”

他转过来的同时,眼睛突然红了大半。

他说:“我绝对不会原谅你。我绝对不会原谅你让我害怕的哭泣。”

她发现了他的愤怒。

“对不起……”她讷讷的,低下了头。

“你……走近一点,好吗?”

她竟如此要求。他还以为她会说,请你离开这里,你走,走——!

明辉的神情一凛,几乎以为这是错觉,却身不由已的走近了她的床边。好像就算是陷阱,他也心甘情愿的往里钻,就算是火,也像飞蛾扑火般决绝。

司徒明辉渐渐的拢过身来,近到她可以触及的地方。

“不解释,是因为我相信你相信我。”

秦瑶轻轻的坐了起来,再轻轻的伸出手……触上他的胳膊。坐起来后,顺势将手穿过他的身侧。

她的手指冰凉,冰凉感奇迹般的由他的毛孔渗透进来。

身体明显僵直并强烈一震。

没有推开她,却也不敢抱住,怕这是一种“梦想成真”的错觉。

明显的感到他身体的僵直,她唇角勾起一个淡淡的弧。像一只……受了伤的猫,蜷缩着,轻轻的环住了他的身体,将侧脸贴近了他的胸膛,一下一下的听着他心跳声。夕阳下的秦瑶,脸上蒙上炫目的光芒,眼底又盈满了令人心软无助又委屈的泪水。

“因为我以为我不用解释,你就可以相信我。”

她心碎得喃喃自言,像一个受了委屈的孩子。

这态度变化太快,他深觉异样。

与她对视,夕阳映红了她的眼底。她侧着脸看向窗外,牙关紧了紧,还是不争气的流下眼泪。随后她的泪润湿了他的衣服,没有扎着点滴的手攥紧了他身后的衣服,攥紧在手里时,觉得窗外的红阳很刺眼,于是她改变了一下姿态,离他的怀抱更近一些,委屈的阖上了眼睛,轻轻的问了一句:“现在解释还来得及吗?我说什么,你都相信我吗?你愿意听我的解释吗?那请你相信我好吗?我没有做过那样子的事情。”

她愿意跟他说话了,她愿意对他解释了。秦瑶愿意……愿意……拉近她和他之间的距离。

他突然喜极而泣,不再犹豫,猛然用力,将她紧紧的抱在怀里。下巴抵着她的脑袋,面目表情何其酸喜交加。心中情绪万分,千言万语,只化为喃喃自语。

司徒明辉不停的叫着秦瑶的名字,不停的叫着,秦瑶秦瑶秦瑶秦瑶秦瑶……

从没有见过他如此惶恐不安过。她满是母性的安慰,却在下一秒窝进他的肩膀。

“谢谢你。”她的脸摩擦着换了一个位置,离他更近一点,娓娓道:“谢谢你在最后一刻,让我哥躺在我的怀里。”

她说……

一直,都想对你说谢谢。

夜……总是这样子漂亮。华灯初上,高层建筑的壁面,被各种姿态的高光灯,打造的如龙宫水晶壁垒,那低矮的草坪灯,那被春风吹吻的短草,那石头小走道,那辆白色的宾利停在这片奢华别墅前。车身在灯下闪着炫惑人的光来。

司徒明辉先从车里下来,随后……

“我来。”他竟起手,挡在司机黄叔的面前,挡住他前进的步子,然后,做了一件黄叔想不到的事情。他居然到那边的车门前,打开车门。

这当然算不了什么。可是对于司徒三少来说,他连鞋带都是女佣帮着系唉。

他那么冷淡,冷漠得像冰雕玉琢的千年寒冰,对什么事情都没有热情,并且处事不惊的冷静。什么时候看他如此热情和激动的从车子里出来后,跑到车尾,去打开那边的车门?

那应该是司机老黄的事情。他居然越俎代庖,抢他的活计。这本来就是令人惊讶的,更惊讶的事情是……三少爷居然在车门打开后,里面的人刚刚迈出来,就弯身,执意的将她拦腰抱起。

黄叔很惊讶。

有没有搞错?三少爷,居然会主动去抱谁?他……他从来不喜欢同女生过于亲近的呀,他甚至一度以为他是同性恋呢。现在看上去,性向还蛮正常的嘛。

该不是假相吧?!

黄叔正在胡思乱想时,司徒三少爷已抱着秦瑶从车子里走出来,并离他有了两三步的距离。

此时是夜,庭院里的草坪灯及照明灯已长串的亮起。走近别院进入主房时,有一道长长的走廊。

长廊很美,上面攀长了银铃般的串串紫藤……

紫藤本是紫色,属粉色和白色更为上品。这长廊上的紫藤花,竟是串串的粉色,风来藤摇,在这斑斓的夜色下,像漫天下起的粉雪。

他们置身于此,竟像不切实际的梦幻里。

想要跟上前的步伐缓慢了。

好像跑进去就是破坏了这协调的画面,跑进去打扰他们,就是一种破坏美好的罪过。


庭院很美。

高光灯打照过来,那欧式建筑的别墅,竟像水晶宫殿般夺心摄目。

“粉雪”也美,却不及怀里佳人万分。

他停住了脚步,看着秦瑶低垂的睫毛微微的颤动,楚楚可怜。

她奇怪他为什么停住不走,于是抬起眼来看他。

很美的眼睛,映着这美丽的夜,光光点点,竟是令人无法自控的吸引。

幽萤的光……他覆满她半边脸的黑影,黑影衬着她半明半暗的脸,那双明晃晃的大眼睛,竟像两颗溪水里的碧珠,映着高架灯蒙绿的颜色,溢出一种夺人心目的光来。

肌肤与他的胳膊相触,就像粘在上面,有不想收手的眷恋。

头发在夜风里徐徐飘起,不时的从他搂住她脑袋的胳膊边上滑过,酥酥的,麻麻的,痒痒的。他的下巴绷紧着,他的心脏甚至要隔着衣服突跳起来。突然一手用力,更加贴近了她的身体,在幽萤的光里,看到她脖子上的那条红印。

他的目光蒙上一层痛苦。

“秦瑶。”他压抑的叫着她的名字。

“我答应你。”他的声音,透着深情和坚定:“从今以后,我不再听你任何解释,我选择没有条件的相信你。”

没有条件的相信一个人。

他如此承诺,却不知道,这种“相信”如同一道咒语。

紧紧的,紧紧的诅咒着他——!

无论后来发生了什么事情,他真的……无条件的选择了相信。

哪怕……那是生不如死的痛苦和折磨。


从里屋出来迎出来的乐管家可是一脸欣喜。

“哦,我的少爷。”他说着此话时,手竟按在了胸口,像唱歌前润嗓子一般的扭了扭脑袋,一脸“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是不是司徒家的油水太好啊?怎么都这么肥乎乎的没有脖子?!

那个动作,滑稽得就像乌龟探脑。

更搞笑的事情是——

好歹他当司徒家的管家也有二十几年了,看着小姐少爷长大。察言观色是肯定的,怎么到了关键时刻,他倒糊涂起来了啊?

懂不懂什么叫不合时宜啊?看到这两位眉来眼去暗送秋波的,聪明一点的话,就不要说话嘛,偏偏他不知趣的赶了过来。

抱这么一大活人,累不累?他看着少爷长大,也出于一种主仆或者长辈与晚辈间的疼爱,于是……他伸手去接。

“少爷,我来抱。”

给你才怪。

司徒明辉一晃,擦身而过。

管家摸摸短而胖的脖子,也觉得滑稽,呵呵一笑。

他是不是……太热情了一点。

这是司徒明辉的房间,这是一张铺着大横格真丝床单的床。

司徒明辉就坐在床头,让她的身体靠着自己。

这是最后一口粥,她很艰难的吞咽了下去。

他那么死命的去掐她的脖子,让她吃粥都会很痛。

而她……

不能不吃啊。

他亲自去为她煮的粥,如果不吃的话,他会难过的。

于是,她强迫自己咽下去。

尽管不饿,可是还是不忍心拒绝。

“谢谢。”她冲他笑。

“真的好好吃。”她毫不吝啬的夸奖。

他的手带着纸巾,停在了她的唇边。无言的酸楚张牙舞爪的袭来。

“你是存心想寻死,对吗?”

司徒明辉低首,微斜一下唇角,看着那碗的边缘,说:“你是故意的,对吧?”

“故意想我杀死你,故意想我帮你解脱痛苦,故意让我成全你和你哥。”

“不会再有下一次了。”

以为她会说一些绝情的话,以为她会说“我很痛苦,你为什么不给我一个痛快——!”

秦瑶却扬起脸来微笑。一脸认错道:

“我会好好的活下去的。我还要还清你为我哥垫付的医药费,我的学费,生活费,在还清之前,我还要活上好长一段日子。”

“不该恨我吗?我间接害死了你的哥哥。”

“可是,也是因为你,才帮我哥延续了生命啊。”

她一脸认真,说得真心实意,转而又好似打趣。

“欠钱不还,再借就难。我哥啊,一定是因为这个原因,才把我赶回来的。”

她笑了。

“我们家,都不习惯去欠人家什么。我这样子跑去见哥哥,他一定生我的气了。”

“我终于知道我为什么命大了。”

她再笑,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

“因为我欠你钱呀。^e^”

“傻瓜。”

“什么?”

“你以为我会这么便宜你?”他突然狠狠道:“我要收利息。”

“天啊。”她惊呼,不是吧!?

“加倍!”

“你……你吸血鬼——!”

他们严肃的对话,突然被一种滑稽的气氛打破了。司徒明辉看着她说“你吸血鬼”的样子,一脸怕怕,又急红了脸。

气氛一下子轻松起来。

他与她对视,突然忍不住笑了出来。

她见他笑了,似乎也开心得松了一口气。

“谢谢你!”

“什么?”面对她突然的道谢,他不明所以。

“嗯,学校里,有人找我麻烦,谢谢你提前跟他们打了招呼,他们才不敢动我。”

“B仔吗?”

她点头,也证实了,果然是他。只是人人都畏惧的B哥,在他嘴里,成了不足挂齿的B仔。

“我确实找人跟你们学校的人,让他们关照你,不许你伤一根毫毛。”

她笑了。

“果然是你。”

“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有啊!”

“不对,肯定有,肯定发生了什么事情,让B仔出面解决了,所以,你才知道我有在背后保护你。”

“好吧,瞒不过你,其实就是小事情,考试的时候,有人跟我抢位置,闹了点矛盾,他出面帮了我。那个时候我才发现,学校里的人都很怕他,我也不认识他,更没有什么交情,能想到的,就只有你,也只可能是你了。”

“我很抱歉,不能亲自保护你。”

“我很感激,能感到你无处不在的保护我。包括我去补交学费,还有房租,他们都告诉我,有人都帮我缴过了。那个人……也一定是你。”

“答应过你不见你,能帮你的,只有这些了。”

“差一点死去,又活过来,才发现,这世上只有你对我最好了,我……还是会害怕,怕别人的流言蜚语,怕别人的说三道四,怕别人说我忘恩负义贪图富贵拜金物质……”

“秦瑶……”

他欲拦住她,她却用眼神打断。

“可是,看到你,我不怕了。”

泪水盈满了她的眼框,她泪眼盈盈,我见犹怜,着实令人心中一紧。

她笑了笑,笑得有些苦,随后又坚定起来。

“不怕了,真的不怕了。”她似说给他听,又似自言自语,伸手抚住他俊酷的脸上,指腹轻触着他的肌肤,眸光里的情深爱意感得他身躯一颤。

“就算所有的人都骂我,我也……不想和你分开了。”

她说:“再也……不想一个人了。”

她说:“再也……别让我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的眼眶红了,鼻子酸了,眼泪快要满出来了,却不是悲伤,而是喜极而泣与怜惜还有动容,起手,覆盖住她在脸上的手,他炙热的手心包住了她的手背。

“不会让你承受那些骂名。”

“……”

“不想再与你分开。”

“……”

“不会再让你孤孤单单一个人。”

他微笑,深情表白。

她微笑,深情注视,眼波流转,与他的目光在半空中交织缠绵。

“抱我。”

“什么?”

她缓声细语叹出的两个字,惊得他睁大了眼睛。

她却笑了,依然缓声细语,却颤声重复:“抱……我。”

几秒后,只听得她惊呼一声,桌上那碗未吃完的弥倾倒在桌上,他起身的餐椅骤然倒地时,他以大大的公主抱,将她抱向房间。

忠诚的管家在电话里向夫人李冰报告。

虽然是母子,但因喜好的风格不一样,所以李冰住在前面一套别墅里。

李冰听闻管家的报告后,反倒冷静的斥责:“我儿子血气方刚,婚前有两个女人再正常不过,等他新鲜劲过了,自然知道怎么做。像这种事情,以后不要向我汇报!”

乐管家讪讪地挂了电话,转首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我后面?”

他儿子乐轩喝着水,边喝边说:“爸,你说这秦瑶到底是怎么想的啊?前段时间还因为她哥的死,要死要活,恨我们少爷恨得咬牙切齿,今天就不计前嫌,到他房里过夜?!”

“……”

“说她爱慕虚荣吧,她从来没要求过少爷什么。”

“……”

“说她别有所图吧,她不会是想拿自己去报复少爷吧?不然,说不通,也不对劲啊。”

“谁知道你们年轻人怎么想。”

“错,应该是,谁知道双鱼座的秦瑶怎么想。”

“星座?又是西洋玩意,我们这把年纪的人不懂。”

“总体来说,双鱼座双面属性,要么纯得要命,要么婊气十足。激发双鱼性格的原因,就是生活环境。越安逸的生活,双鱼越像一条娇贵的热带鱼,越恶劣,越像一条充满攻击性和隐藏性及目的性的斗鱼。”

“你怎么知道?”

“你没看到少爷书房里,摆满了《如何俘获双鱼的心》《双鱼解密》《你所不知道的双鱼座》……,双鱼玩起宫心计的话,根本没人玩得过她们。情智双商,高得过人,却又能做到不显山露水。”

乐管家听得一楞一楞的,随后,笑了:“说得怪厉害,也不看看我们夫人是什么人。”

“夫人是什么人不重要,重要的是,她把少爷吃得死死的。少爷的心在她手里攥着,夫人能把她怎么样?”

“要不要提醒一下少爷,让少爷注意?”

“我都能看得出来,少爷能看不出来?”

“这……”

这一晚上,秦瑶睡在了司徒明辉的房间里。

这一晚……

月亮,明亮明亮的!如钩,钩起一丝温心和甜蜜;亦如蜜,一点一点的甜入人的心里。一袭月光倾下,黑暗的屋子,有了暧昧温心的光粉。

夜,很静,很静。

床上的人睡得很香很香。

平躺于床上的司徒明辉突然张开了眼睛,他的唇角微微弯起,像淡薄的月亮,带着慑人心魂的笑。俯起身来,依着她,撑着自己的腮帮,在月光下,静静的静静的打量着她沉静的睡颜。

好奇怪——!

怎么都睡不着,就是想看看她。就是想确定她是不是真的在他的身边,是不是真的在他伸手可触的范围。于是他撑起身子来,看她看了好久好久,好久再加好久……久到让人以为时间不再流逝的“天长地久”。

拈起横过她脸上的一缕散发,轻轻的拂到她的耳后。她的左眼角下,果真有一颗很小很小的泪痣。

不仔细看,真的看不出来。

好像……大部分双鱼座的女生都有这样子的标记,有的连自己都没有发觉。

面相书里说,这种痣叫泪痣。

提到这个泪痣,当初的他知道她是双鱼座时,为了更深刻的了解她,他去了某论坛的双鱼座论坛,里面有一个人气很旺的贴子,楼主说,大家有没有发现,我们大多数双鱼座女生脸上都有痔?

回贴有几百人,都说有。直到有个人站出来吼,你们没有发现楼主把痣写成了痔疮的痔吗?痔疮是长在屁股上啊啊!你们都是文盲啊啊?还回贴?还回贴——?你们的痔疮都长脸上啊啊啊~!

当时他就笑喷了。

此时想到,更是笑开了颜。

长泪痣的姑娘不是都多愁善感,都爱感春伤秋吗?

可秦瑶却那么的坚强。

那个时候的司徒明辉不太懂为什么,可长大后,他明白,人呐,人越成熟,星座性格越不明显。有权有势的人,不管你是什么星座,都有人巴结和依附,所有的缺点都当优点赞美。可你什么都没有时,就算生在最好的时间,挑在最好的星座,也没人关注你。

那个时候,哭是多余的,伤是被人无视的,除了自己……还有谁会在乎你?

她生在那样的家庭,她有什么资格去脆弱与消极?

这时候的司徒明辉确实不太懂,唯一懂的是,他喜欢她,心疼她。想要占有她,可理智最终占领了上风,不想她这般不明不白的将自己交给她,更不希望让她无名无份的成为自己的女人。

心疼一个女人,喜欢一个女人,才会自发的想要给她能给的一切。

现在,她就睡在他的边上,整个房间里,都有了她细细平稳的呼吸。整个鼻子里,都盈满了她浑然天成的香气。然后,他又平躺下来,在毯子外面拿起她平放在身侧的手。他微笑着,笑得满足和甜蜜,笑得像得到世间宝贝玩具的孩子。

夜光下,秦瑶被月色炫染成细玉的脸庞,散发着惑人的莹光。那长而黑密的睫毛轻轻的颤抖一下,眼睛跟随着张开,明亮的眸子映着明亮的月光,就像阿里巴巴喊 “芝麻开门”的山洞门,豁然明亮,显示着珠光宝气的璀璨。

夜……如诗……

月……如画……

风……如吻……

轻轻的,暧昧的拂着人的脸。

“你也睡不着吗?”

“你……也是吗?”他一惊,随后,忍不住笑了:“有你在身边,真的睡不着。”

“我……有要给你,是你……不要的。”

想想刚刚的激烈,她忍不住红了脸,可是,在最后,他抽身而退,不愿意继续。

他笑了一下:“要,怎么会不要?!可是你很痛苦的样子,我不忍心继续。”

拥住她,在她肩上吻了一下:“一点都舍不得勉强你,懂吗?”

“可是……你……明明交过女朋友,可为什么……和我一样紧张和……和生涩?”

他又忍不住笑了:“因为……不是你,所以,没有办法进展到最后一步。”

“可是,我和你也没有……”

“那不一样。”

他摇首打断她:“真的不一样。”

深情的注视,深情的告诉她:“和你的日子会很长久,我不急,一点都不急。等我二十二岁的时候再要你,给你一个幸福的婚礼后再要你,你就不会像今天一样,对我感到恐惧和害怕了。”

“我……我没有害怕。我只是……”

“只是害怕我得到你后,抛弃你?!”

她点头。

“我也怕你后悔。”

“怎么会?”

“当然会,怕你发现我不像小说里写的那样,超强电臀一夜七次君呐。”

她没料到他会开这种色色的玩笑,却真的想起那些小说的段子,噗地一声笑了出来。

“你怎么……看那些?”

他忍不住笑意道:“我本来不看那些的,还不是因为你!”

“我?”

“你忘了?”

“提示一下下。”

“我们第一次正式约会的那一次,你坐在喷水池边,看的什么书?言情!既然喜欢你,我当然会关注一下。结果……”

“结果怎么了?”

“把我雷得不轻。跟小说里的男主的那方面比起来,我觉得……我肾功能不全……”

他一脸郁闷,她则忍不住咯咯笑了出来。

“还笑?!我真以为我不行,特别是和你分离的那几年,我交往了几个女生,每每关键时刻就没了兴致的时候,我真以为我是废人。私下问了一下有经验的前辈,才发现我没病,去了医院,我也正常,可就是在那些女生面前,提不起兴致,一直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知道,因为不是你,所以我不行。”

怕她不信,拿了她的手,向自己那里探去。

先是不解,然后触到,吓得她本能抽手。怎么这么半天了,还这么坚挺得烫手?他却坏笑道:“现在相信我没毛病了吧?!”

“你……你……”

她涨红了脸,碰过他的手,完全不知道往哪里放。

“不满足你,会……难受吗?”

“会,当然会,不过,冷静一下就好。”

“真的吗?”

他拿起了她的手,吻了一下。“虽然很想要,可我等得起,你也要等等我。”

“……”

“等我们新婚之夜,一起开发,一起解锁新技能。”

听懂了他的话,她的小拳拳锤着他的小胸胸,一声又羞又娇的“讨厌”,让他环住她时,忍不住地笑了出来。

在他怀里,温暖又安全感,酥软感由那里丝丝不断的传来。

可这温馨时刻,秦瑶却不为人知的收住笑脸,曲起另一只手,到胸口,捏皱了自己胸前的衣服。她的眼底在黑暗里,像琥珀般晶莹透亮,微微眯起后,闪着一丝难懂的复杂和挣扎,眼角突然滑下一波细细长长的清泪。滑过眼角,浸入发际…… y035BtTmbqdGU/fEzQVZMfdhEz4znnHykBPirrqLoapwE01EEro/PP3BMcY8aY3v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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