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掐掐小脸

林湛最后是被车夫扶下去的,看样子是真的醉了,薛氏见到后忙让人扶去房里,又叫厨房做山楂醒酒汤。

青柳有点羞愧,“娘,我应该拦住他,别让他喝那么多的。”

薛氏笑道:“这有什么,喝几口酒罢了,他喝得多,说明他心里高兴哩。”又问:“他今天喝了多少?”她好像从未见儿子喝醉过,不会是泡在酒缸里了吧?

青柳道:“您今天备的那两壶酒,他和我爹喝了一壶,大半都是他喝掉的。”

薛氏疑惑:“确实只喝了一壶?”

她儿子那可是三岁就能顺着酒香,把他爹珍藏的酒全部找出来,和泥巴玩的。十几岁时出去与朋友玩耍,别的人都醉死了,就他一个生龙活虎,还赶着马车,东倒西歪地把那几个人都送回去了。她送给李家的酒,一壶也就一斤多点,就算大半进了林湛的肚子,顶了天也就一斤,能把他灌醉?

青柳不明所以,点头道:“是喝了一壶。”

薛氏眼尖,一眼瞧见她肩膀上衣服都皱了,又闻到她身上也有酒味,便道:“衣服怎么都皱了?”

青柳顿时红了脸,支支吾吾道:“他、他在车上睡着了,一直往我这边靠过来,我、我扶不住他。”

薛氏脑中一转,顿时明白过来,那混小子哪儿那么容易醉,分明是憋在这使坏呢!

她含着笑道:“我去阿湛房里看看,你也回去换身衣服吧。”

青柳以为她是在笑自己,面上更红,低着头一路小跑回房。

薛氏去了林湛房间,进屋就听到呼噜声一声比一声大,她走过去拍拍他的脸,道:“别装了,你媳妇儿没来。”

呼噜声立刻就停了,林湛眼睛睁开一条缝,见果真只有他娘,就睁大了左右看,“她人呢?”

薛氏道:“被你吓坏了,躲房里哭呢。”

林湛瞪大了眼,一挺身就要爬起来。

薛氏忙按住他,“逗你玩呢,我让她回去换衣服了,谁让你小子使坏,染了人家一身酒气。”

林湛道:“她没哭吧?”

薛氏嗔道:“她好得很,你这么怕她哭,干嘛还要捉弄她?”

林湛这才放了心,嘿嘿笑道:“我就逗一下。”

他其实全程清醒,那点酒根本喝不倒他,只是看媳妇儿紧张兮兮的样子,就忍不住想逗逗。

薛氏道:“再过几年就三十岁了,还当自己小孩子呢?”

林湛一本正经道:“娘,孩儿今年才十六岁。”

薛氏乐得直拍他,“我怎么就生了你这么个厚脸皮的。”

他们两人回去后,整个李家沟都炸开了窝。

所有人都再说,李大山闺女这是走了大运,白白让她捡了个少奶奶当。

也有人说指不定就是那闺女有福运,才能把死了十来年的林家大公子招回来。

更多的人则是在心里酸溜溜地想,早知道当初将自己的女儿嫁过去,不但能白得林家二十两,等大公子回来,他们就是实打实的林大善人的亲家,亲家公指缝里漏点米,都够他们一家子躺着吃一辈子了。

青柳回房换了衣服,本想去看看林湛,可是见薛氏还在里面,就没好意思去。

她将笔墨摆出来,准备练几个字。这几日因家里有事,她都偷了好几天懒了,今天可不能再荒废。

那本《千字文》,她已经背会了,只是每个字单独拉出来,有些还不大认得,也不会写。所以她现在都是一个字一个字记过去,再照着写几遍。

她也不贪多,一天只记两句话,也就是十六个字,努力将每个字练到端正整齐。

林湛送走他娘,在床上也躺不下去了。因他今天要去岳家,林老爷算是放了他一天假,只带林鸿去铺子里,他现在就无事可做。

他在屋里转了一圈,抬脚要去找青柳,走了几步又停下来,心道他可不能像他爹,一没事就黏在媳妇儿身边,太没出息了。

于是强迫自己转了个方向,往后头武场奔去。

在武场里练了一个时辰,他看看天色,过一会儿就该吃晚饭了,便又往自己院里走,打算去看看媳妇儿在做什么,顺便和她一起去吃饭。

青柳写得全神贯注,连林湛什么时候进来的都不知道,直到眼前投下一片阴影,将她的视线挡住了,她才抬起头来。

“你这么快就醒了?”

林湛本要说我根本没睡,又一想他之前是骗他媳妇儿的,于是赶紧把即将出口的话收回来,含糊地嗯了一声,探头去看青柳的字。

青柳不好意思道:“我写得不好,”

林湛道:“挺好的,很端正。”虽然手劲不足,笔峰无力,但一笔一划都极端正,看得出她的用心。

青柳听他这么说,越发羞涩,眼里却亮晶晶的。

林湛看得手痒,忍不住伸手在她脸蛋上捏了一把。

青柳睁大眼震惊地看着他。

林湛咳了一声,“你……脸上有墨点,我帮你擦掉了。”

青柳忙搁下笔,掏出帕子擦脸,但一点墨迹也没有。

林湛只好道:“只有一点点,我都擦了。”

青柳虽然奇怪,也信了,一边将笔墨收起来,一边道:“我笨手笨脚的,老是把墨水沾得到处都是。”

林湛唔了一声,又问:“你和弟妹学了多久了?”

“正月过半开始的,到现在也有一个多月了,我学得慢,一本书才学了一半。”

林湛便道:“慢慢来,又不急。”

青柳点点头,又道:“是不是要吃饭了?”

林湛点头,“走吧,咱俩一起去。”

薛氏坐在屋内,看儿子媳妇儿一起过来,打趣道:“呦,这么快就出双入对,形影不离了。”

林湛笑嘻嘻的,青柳则低了头。

饭桌上,林老爷提起派人去府城请戏班的事,已经有回复了,那个戏班子近期正好有空档。

薛氏道:“那我明日就叫人把村里的戏台子打扫一下,搭上帘布。你看,咱们是在镇上包间客栈,还是把前院收拾出来让他们下榻?”

林老爷道:“住家里不方便,让他们住镇上吧,到时候让马车接送。”

薛氏也趋向这个做法,点了点头,又道:“那就定在这个月十五吧?”

“好。”

吃了饭各自回自己的院子,林湛跟着青柳进了东厢。

青柳现在倒没有昨晚那么不自在了,想起再过几天要唱大戏,她还有点期待。

“小时候最高兴的除了过年,就要数唱大戏了,人又多又热闹,还有许多卖小食的,一文钱能买好多瓜子呢。”

庄户人家都比较穷,一般请不起戏班子,除非合全村之力,每家每户凑一点,隔四五年请戏班子来唱一次。

所以若有哪个村子要唱大戏,消息就会像长了翅膀一样,附近几个村子都会知道。等到那一天,十里八乡的人家都带着自家的板凳,像赶集一样感到戏台下。有些人甚至天不亮就赶来,就为了占个好位置。

除了真正爱看戏、爱热闹的人高兴,小贩们和得了零花钱的小孩子也乐开了花儿。

可以说,唱大戏也是一年中的一件大喜事了。

林湛看她小脸红扑扑,满眼期待,又有点手痒。可是想想现在没有借口了,只得按捺下来。

他忍了一会儿,又想,这是他的媳妇儿,为什么他掐下脸都要找借口,不能直接上吗?

他很快被自己说服,于是不再犹豫,伸出手就捏住了他媳妇儿脸颊上一块嫩肉。

青柳被他掐得愣了神,好一会儿才道:“我脸上还有墨水?”因为一边脸被捏住,她说话还有点含糊不清。

林湛摇摇头,耿直道:“我就是想捏一捏。”说着另一只手也掐上去了。

青柳愣在那里。

林湛道:“软软的,和你的手一样。”他手上不自觉就用了点力。

青柳顿时疼得眼泪汪汪,再听到他的话,又羞又恼,一下拨开他的手,背过身擦眼泪。

林湛有点懵,小时候他掐过很多次他弟的脸,好几次把他掐哭了,眼泪鼻涕一起流,可小鸟儿好像没有一次是这样背着他偷偷抹泪的。

而且看他弟哭,他只觉得好玩,或许还有一点点负罪感,可是看他媳妇儿哭,他的感觉却很奇怪。胸口热热麻麻的,虽然也有点舍不得,但好像还觉得不够,还想让她哭得更可怜一些。

林湛忍不住摸着胸口,暗道这是不是太过分了?可一想象媳妇儿哭得可怜兮兮的样子,他就觉得全身都热了起来,好像所有的毛孔都炸开了,异样的感觉让他心口砰砰直跳。

青柳倒也没有真的哭,就是脸被掐疼了,眼眶里不自觉溢了点泪。她擦完就有点不好意思了,看样子林湛是和她闹着玩,自己却真跟他恼了。

她偷偷转头去看林湛,见他怔怔坐着出神,便抿着嘴小声道:“你在想什么?”

林湛看她一眼,站起来,“挺晚了,你早点睡。”

于是这一晚,青柳翻来覆去地想她是不是反应太过,惹人不高兴了。

林湛则翻来覆去地想着一百零八种把媳妇儿弄哭的方法。 eK9/yjmULH8kAn/q/g4DsTAkAkvm2ONNCYhbJEutHWLUXRnIIGGgbx6y4juPVhX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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