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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他欠她一个道歉。
离婚那天没说，事情被摆到网上让她沦为第一弃妇时也没说。
凭什么要先对跟她连血缘关系都没有的老太太道歉？
秦小初没注意到这个细节，灵活的爬起来，拽着祁烈的手将他拉进与卧室相连的书房，压低声音对他保证：“你就在这里不要动，等他们走了，我给你做早餐！在你的监督下把屋子里里外外都收拾干净，直到你满意为止，好不好？”
态度极其端正！
祁烈没说话，不点头也不摇头。
他板着一张脸没表情，五官自带凌厉气息，怎么看怎么渗人。
秦小初以为他不满意自己的说法，硬着头皮酝酿了下，“我真的有件事情要跟你说，和燕明然有关……我觉得这件事对你很重要，就……”
“不重要。”
“啊？”
“她不重要。”祁烈回过神来了，睨着她小心翼翼的脸。
秦小初强调：“真的很重要！你知不知道她其实——”
“你想说她为我做过abortion手术？”
“你怎么知道？”
“那天你趁我不在公司跑到我办公室去找速写本，还顺手拿走几个文件当幌子，结果不小心拿了燕明然留下的纸袋，我说得没错吧？”
“你、看过我的速写本？”
秦小初要哭了，她的另一重身份岂不是暴露了？
“只翻了第一页。”祁烈一口否认，眼皮都不眨，“右下角有字母F缩写，我猜是你。”
“这也行？”
“为什么不行？”
“……你说行就行！”
只要没猜出她是Neil就行！
她庆幸的小模样，叫祁烈看了莫名烦躁，“会不会找重点，我说了，燕明然的孩子不是我的，是关诚的。”
“啥？”时间有限，秦小初来不及震惊，稍是一愣，“你别开玩笑！燕明然怎么会和关……”
“我和她交往半年，关诚来找我们过圣诞节。那天晚上我们都喝多了，他两滚了床单，事后一个怕被我打死，第二天天没亮就包机回国；另一个更绝，一丝不挂的睡到我身边，让我以为我和她睡了。”
祁烈又不是傻子，做没做过他自己不知道么？
“这都行……”秦小初有点儿同情他。
堂堂叶城第一首富，竟然被表弟绿了，女友还想套路他喜当爹……
她想什么都写在脸上，祁烈皱起眉头瞪了她一眼，“事情就是这样，你不相信可以去问关诚。”
秦小初还是不明白，“燕明然为什么专诚拿手术单给你看？”
“可能她觉得……”话到此，祁烈停了下来。
忽然发现他在对小怂包解释？
解释？
他们充其量不过是有名无实的离异夫妇，有这个必要吗？
为什么他还特地起了大早，跑到这边？
“你怎么不说话？”秦小初睁大眼睛，放肆在他脸上打量。
祁烈收起做贼心虚的表情，“要不要我当你面打电话问燕明然，给你个标准答案？”
秦小初察觉到危险，收回伸长的脖子，且做好随时往后撤的准备，嘴上客气道：“那倒没必要，我和她也不是很熟……”
祁烈冷笑：“还不滚下去。”
“哦……”
秦小初木讷的点着脑袋，转身往楼下走去。
身后那双视线，却在这时变得无比深沉。
……
早晨，9点刚过一刻钟。
秦小初披了件外套走下楼，揉着眼睛假装刚睡醒的样子，头发也乱糟糟的。
演技越发纯熟！
宋佩虞见了小初，嘴上数落着‘昨晚又熬夜了吧’，转头就催促老头子去厨房做早餐。
秦野补了一句：“我们在飞机上吃过了。”
打小外公外婆就偏心他姐，他是过来人。
宋佩虞懒得理外孙，拉着小初在沙发上坐下，就开始絮絮叨叨：“我要是早点知道你爸给你和祁家的小子订婚，一定反对到底！”
两年前祁翰亲自拜访秦家时，宋佩虞和白治新外出旅游，错过了。
回来后，女婿把这件事瞒得死死的，私下里对女儿暗箱操作。
宋佩虞说起来就一肚子气，“你是我们看着长大的，那么大的事！也不先跟我们商量，祁家小子真那么好，还能拦着不让你嫁？”
秦小初连忙附和：“您是我亲外婆，至于我爸嘛……”
她也舍不得真心责怪。
“是你亲爹错不了！”宋佩虞宠溺的点了一下外孙女儿的额头，接道：“秦文宇同志认错态度积极，我们全家都原谅他了。现在我和你外公来了，以后也能照顾你。你别在这儿住下去，回头跟我出去看房子，外婆给你买一套豪华单人公寓，保准让你住得舒舒服服！”
“您正置身叶城的楼王，壕无人性……就是掏空毕生私房钱也买不了比这好的。”秦野道。
宋佩虞没好气的嗔了他一眼，“我有说要和这儿比么？”
“就是！外婆买的是心意。”秦小初和老太太统一战线。
宋佩虞面露喜色，“这么说，你答应啦？”
秦小初：“……”
秦小初往楼上看去，像是在判断祁烈没有站在楼梯口偷听。
“是这样的，我和祁烈的事情不能完全怪他，他没有外面传言的那么糟，我们刚认识都不熟，但一直像朋友那样相处。他对我不错，除了拉我去闪婚时特别乌龙，因为那时候他不知道我就是秦小初，他想找个人结婚避免和我结婚，我这么说您明白么？”
秦野又插嘴：“外婆十四岁起就跟着剧团走南闯北，什么世面没见过。而且你说的这些，爸在离城都说过一遍了。”
那爸爸还挺惨的哈……
秦小初能想象秦先生负荆请罪的忏悔模样。
“我的意思是，今天的局面是我和祁烈共同造成的，如果我现在搬出去，记者又要大做文章，不如一直保持现状，等他们说够了自然会停下来。”她有自己的坚持。
“有你这样的队友，小祁先生一定感到十分欣慰。”秦野肯定了她的自我牺牲精神。
这边，宋佩虞打量着外孙女儿，半响过去，改口道：“对了，你爸给我看了你的插画，画得真好，听说你想往这方面发展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