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eil:果然心里不能憋事!谢谢你听我说那么多!】
【Neil:我下楼遛狗去了,明天就找机会把这件事跟我对象说。周末愉快!MUA~】
遛什么狗?
哪儿来的狗?
还MUA?
你一个16岁的未成年随随便便冲人MUA?
你知道屏幕对面和你聊天的是人是鬼你就——MUA?
祁烈弯着腰眯起眼睛心烦气躁的盯着电脑,久而,发现自己后面问了她一些无意义的话。
虽然他不会和燕明然复合,但是为什么要关心她怕不怕他们复合?
祁烈愣了愣,在某种复杂想法快要完全侵占大脑的前一刻,蓦地站直,抓起外套和车钥匙往办公室外走,边走边心有余悸地碎碎念——
“什么时候养的狗?”
“敢趁我不在欺负我的猫?”
“有闲时间遛狗都不画画,我很好说话是不是?”
“还革命情谊,谁跟你有情谊?”
“16岁,不想早恋,还一口一个‘我对象’,我同意你把我当你对象了么?”
“哼!”
完全没注意到自己的表情是嫌弃中带有一点点惊悚。
对秦小怂的嫌弃是日常行为,而惊悚则是大型动物在事情发生前的本能预感。
只是这份预感,他并不想承认。
某些事情,或许、已经,发生了……
……
周二那天,秦总派人从离城送来的一只汪星人,训练有素的拉布拉多犬,纯黑色,性情温和。
——专诚给女儿看家护院。
秦小初给它取名“小黑”,稀罕得不得了。
每天晚上9点,她都会带小黑到楼下的花园里溜半个小时。
这夜也不例外。
楼下,秦小初收了牵引绳,让小黑自己在草地里撒欢,她站在花园边给祁烈发信息。
刚编辑完,没来得及发出,身侧不远处有车辆入弯。
车灯霎时取代路灯的光亮,笔直的照了过来。
秦小初眯起眼看去,骚包的银灰色玛莎拉蒂GT里,祁烈手握方向盘,一脸的不高兴。
也不知道谁又招他了。
但秦小初心情是极好的,当下掂起脚尖,笑盈盈的冲他摇手机。
——来得正好哇!我有事要跟你说,很重要的事!
谁想,祁烈根本没有停下的意思,在经过她身旁的时候,还故意朝她那边别了一下。
秦小初下意识倒退半步,忘记身后就是花坛,‘哎哟’一声,四仰八叉的摔进雪堆里。
等她再爬起来时,就只看到远去的车尾灯消失在转弯处。
景尚只有两栋主楼,楼与楼之间修了一条主干道供业主们行车方便。
祁烈驾车从景尚正门进来,然后直奔后门出去了。
闹哪样?
【祁炸炸:我跟你没什么好说的。】
秦小初:“?”
研究半天才发现之前那条短信不小心发送出去了,这是祁烈的回复。
秦小初:“……”
脑袋顶仿佛有一群乌鸦飞过,呱噪消失后,剩下漫天的无语和烦躁。
秦小初彻底炸了:“神经病啊!”
……
三分钟后。
驶出景尚正在等红灯的祁烈收到一则短信。
【秦小怂:我跟你也没话可说,麻烦你以后少出现在我面前刷存在感!】
祁烈把手机往副驾驶位上一扔,冷声轻笑:“本事越来越大了。”
……
祁炸炸轻视在前,秦小怂无视在后。
你不仁,我不义!
周六在家闭关,四个小时光速完成处女座——以燕明然为原型!
完稿发在微博上,除了收获粉丝赞美,简凌也不计前嫌的在QQ上予以表扬。
【简凌:画得不错,这才是你真正的水准。】
秦小初哪里会不知道他打一巴掌再给颗糖的套路……
【是小初啊:谢谢简大人夸奖。】
【简凌:事实证明你是可以克服困难的,没有想象中那么难,对吧?】
换做半年前,秦小初还是吃简凌问声细语这一套的。
遗憾,那是半年前。
【是小初啊:我知道你想问我接下来准备画哪个星座,有没有灵感,下周能不能完成。我的回答是——没想好。就算我画不出来又怎样?尽管让我去做头条女王好了,我无所谓。最后,本人是抱着强烈的报复心完成的处女座,本质上跟燕明然没关系。】
【简凌:可以,你进化了。】
【是小初啊:还有要说的没?】
【简凌:下一个画狮子座好了,你不是想画祁烈么?我会帮你跟凤阳说的,不谢:)】
秦小初:“……”
同样的表情符号,K神用起来是博大精深源远流长,简凌用出来只有讨厌!
【是小初啊:算你狠!】
【简凌:跟我斗,你还嫩了点。】
……
周日,早九点。
秦小初还在蒙头大睡,客厅里,紧闭的大门成功识别指纹,‘滴’地一声,打开了。
祁烈刚站定在玄关,黑色的拉布拉多窜到自己面前,防备的将他望住,龇牙发出闷闷的胁迫声。
大白翘起尾巴一步三摇走上前,讨好的蹭正牌主子的裤腿。
祁烈满意扬起眉,弯身将大白抱起,垂眸去瞪那狗。
一眼,小黑败下阵来,耷拉着耳朵扭身钻进狗窝呜咽,再也不出来了。
祁烈招牌式冷笑:“哼。”
大白招牌式得意:“喵!”
……
祁烈径自去到楼上,次卧的房门是打开的。
冬日苍白的天光顺着半开的窗帘洒了进来,落在那张整整齐齐的小床上。
祁烈意外的扬起眉,垂眸看了眼怀里的毛茸茸,不可思议道:“她占了本大爷的卧室,你也不拦着?”
大白在他臂弯里打了个呵欠,俨然一副‘我就是属白眼狼的猫,你能拿我怎样’的霸王嘴脸。
只能当他这些年的猫粮都白喂了……
去到主卧,打开门,里面黑漆漆的一片。
空气里满是秦小初的味道。
不难闻,反而有种属于女孩子娇软的馨香。
在极安静的环境里,隐隐能听见某个均匀轻缓的呼吸。
……让人莫名安下心来的呼吸。
有那么两秒,祁烈差点转身下楼,让霸占了他都卧室他的大床的小姑娘睡到自然醒。
但那善良的想法仅仅持续了两秒。
两秒后,祁烈下垂的视线忽然注意到一团随意扔在地上衣服,就在他脚尖前。
接着他又发现房间的摆设和以前略有不同。
本该整洁的地毯上不但有脏衣服,还有一些零食残渣……
祁烈:“……”
祁烈:“秦、小、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