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两家财团今天的股价波动。事发以后涨幅明显,微博上已经有财经专家猜测:总裁在婚姻上的动向实际上是祁、秦两家战略合作的初步显露。根据我的预估,这样的情况会持续下去。”
股价不跌反涨,没有直接的利益损失,名誉算什么?
网上的键盘侠每天都在代表正义喷这喷那,说到底,祁烈和秦小初结婚离婚,关他们屁事?
关诚接道:“既然查出背后是陈曜鹏在捣鬼,找个时间把他的黑料一件两件循序渐进的抖出来,以此转移公众视线,后续低调处理,我有把握,半个月之内,不会有人记得今天发生过什么。”
这是一个全民娱乐的时代,而人的忘性是很大的。
祁翰被说服了。
秦文宇对此并无异议。
稍适,祁翰复杂的叹了一口气,发话道:“可以,先这样。”
至于秦家,来给女儿出头的秦文宇,还有头顶‘叶城第一弃妇’之名的秦小初……
祁翰勾着背凑近镜头,歪了歪身子,好像想越过祁烈去看秦文宇。
看不到……
祁烈也没有让开的意思。
祁翰也没有想和不孝孙子说话的意思,想了想,直接开口道:“文宇啊……”
“那些歉意的话,您还是私下跟秦先生说吧。”祁烈冷不防打断,面上的厌烦显而易见。
“接下来我会尽可能的挽回两家的损失、名誉,做我应该做的。是我最初的鲁莽造成今天的局面,我很遗憾,但不会道歉。”
如果没有祁翰和秦文宇一意孤行的决定,祁烈不会想用闪婚的方式解决一切问题。
而秦小初……
祁烈冷淡的环视书房里众人,最后,目光落在秦小初的脸上,见她一副纠结矛盾的样子,他眉宇间的复杂随之加深。
正准备开口说点儿什么,秦小初像受了惊的兔子,抬起手胡乱的摆了摆,“你别说了,我也不需要你的道歉……”
就这样吧!
……
离开祁宅时,刚过八点。
秦小初站在大宅的正门口,抬起视线穿过笔直的道路,向尽头处铁门看去。
记者像一支没有规章的军队,顶着风和雪,将唯一的出口堵得滴水不漏。
隔着数百米的距离,当他们发现大宅门口有人影晃动,连忙举起手中的武器,调整焦距,按下快门。
镁光灯不断闪烁,形成一片灼灼粼粼的光区。
晃不到秦小初的眼睛,却让她倍感无奈。
祁烈早在半小时前驱车离开了。
他走后,祁翰和秦文宇在一顿互相对不起的话语过后,艰难做下决定。
……也就是祁烈最先定下的‘以不变应万变’。
晚饭就不在祁家吃了,谁也没那个胃口。
秦小初回景尚,过完周末,下周照常上班。
秦文宇则去机场,打道回离城。
对于记者的围追堵截——拒不回应。
一周后,关诚会发起一场新的舆论大战,这次站在战火中心接受洗礼的将是绝世渣男陈曜鹏。
一个月后,人们将逐渐忘记今天发生的事。
哪怕还记得,也不会有闲情逸致谈论。
闹剧似乎已经由此开始走向终结。
冷风一下下扫在秦小初的脸上,迫使头脑发涨的她一点一滴归于清醒。
身后,秦文宇晚一步行出,见女儿娇小的身影,僵滞的站在夜风里,顿时愧疚万分:“倩倩,要不你跟爸爸回家吧。”
不放什么烟幕弹了,更不管外界怎么说怎么看。
想到要把女儿继续留在这里,他就只剩下一种情绪——无法接受!
妻子离世前,他答应过不管发生什么事,都会照顾好他们的女儿。
可是‘照顾’并不等于操控女儿的婚姻,擅自决定与她共度后半生的那个男人是谁。
秦文宇发现得太晚。
错得离谱……
秦小初看向来到身旁的父亲,映入眼帘的是一张中年霸道总裁无可挑剔的侧颜。
就是亏欠的眼神儿与本身形象不太符合。
有点儿像做错事的小孩,不知道怎么开口道歉……
好吧,她知道这个比喻相当不恰当。
“爸,你今天打祁烈的时候好帅!”秦小初故意叉开话题。
那一幕虽然让她心惊动魄,但却是实实在在的帅!
偶像剧情节!
得到女儿的夸奖,霸道秦总脸色舒缓了些。
秦小初:“可是打人不对。”
秦文宇:“……”
果然女生外向么?
才来叶城几天啊,就开始维护那个臭小子了!
说起来,秦文宇有一点不明,“当时祁烈拉你去登记,你怎么稀里糊涂跟着他去了?”
秦小初露出个尴尬的表情,思前想后,眨巴着眼睛老实道:“可能是我逆来顺受惯了,也可能是我性格软弱?总之,你不觉得你在某些方面和祁烈挺像的么……就是……我好像不太擅于应对太霸道的人……”
秦文宇闻言,愣住。
数秒后,他一脸了然,一脸的无可奈何。
秦小初的大学是秦文宇选的,专业是秦文宇定的,毕业以后……
秦文宇无论如何也不能再插手了。
父母总是担心孩子长不大,这样帮她决定,那样也要帮她规划好,害怕她走弯路,担心她人生的道路磕磕碰碰。
可是当女儿一天天的长大,直至今日,发生了那么多,秦文宇忽然意识到,懂得放手是身为父亲的最后一课。
“以后我不会强迫你做你不喜欢的事,也不会擅自帮你做决定。”这是来自霸道总裁秦BOSS的亲口承诺。
秦小初伸出手弯进父亲宽适的臂弯,撒娇的靠了过去,“那我就不跟你回去了,毕业论文还没写完呢。”
秦文宇不乐意了,“你那个课题,我们家公司也能写,回去爸爸让你当副总,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秦小初扑哧出声:“我要现在跟你回去就真成逃兵了。我哪儿也不去,就在这儿。”
外面的人怎么谈论,她都无所谓。
重要的是她自己的想法。
秦文宇见女儿心意已决,只好转问:“毕业以后有什么打算?”
这话,这语气,和不久前祁烈问的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