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一家人陪着杨素母女两个,跑去了杨素家中。
院落中充沛着浓郁的血腥味,微弱的灯光下,只见到一滩血色中躺着一具已然血肉模糊的尸体。
我母亲晕血,一下子就晕过去了。
我急忙将母亲扶到杨素家中,这才返回了院子。
杨素母女两个跪在地上,泣不成声,却没人敢碰一下尸体,因为那尸体着实太恐怖了,用血肉模糊形容,一点都不为过。
而父亲却打算收尸,只是无从着手,站在一边不断地搓手。
见我出来了,他就望着我,好像在征求我的意见。
“尸体先别碰吧,这是人命案,得报警。”我说着,就蹲在尸体附近,浓郁的血腥味,让人有种呕吐的迹象。
我仔细的观察着尸体,见到这尸体上,留下了不少血痕,仔细看,就像是鹰爪抓出来的一样。
很快,这件事惊动了全村,村里的男人来了不少,大家都讨论该怎么处理这件事,但这些村民没遇到过类似的事情,全都在叹息之余,觉得是大山里出来了黑熊,这分明就是被熊给抓死的,就此埋葬了。
在我的坚持之下,最后选择了报警。
第二天中午,警察来了,经过一番拍照,探查,最后居然也说,这就是被什么猛兽抓的,让我们埋葬了尸体,往后天黑了,村民们就不要再出门了。
这下把村民都给吓坏了,天还没黑,杨素家中来守灵的人就只剩下我们一家三口了。
灵堂设好,父亲也终于有时间了,他找到了我,问我了:“儿子,你杨大叔的死,你有什么想法吗?”
父亲是个耿直的人,我知道他已经憋了一整天了,因为有一点和我家前一天晚上遇到的情况很相似。
我深吸了一口气,说道:“那天我没有在院子中跑步,以后如果在听到什么声音,就不要出门了。”
父亲眼睛睁的老大,摇着头说道:“儿子,你可不能忽悠我啊,我亲眼所见,难道还会有错不成?”
然后,母亲也帮腔了,她说,她也看到是我在院子中跑步。
“那你们是怀疑我了?”我反问道。
父亲摇头不再言语,母亲急忙解释说:“小天,我们不是那个意思,只是这……你杨大叔死的也太蹊跷了。”
谁说不蹊跷呢,但在我心中已经有一个大致的猜想了,害死杨大叔的,应该不是人,而且凶手应该就是那晚上来我家的小鬼头。
如果事实真的是这样,只有一种解释,我和杨大叔得罪了同样的人,这个人……应该就是张大少!
而张大少家依赖小鬼赢钱,那么,现在放小鬼出来杀人,也不是没有可能的。
这件事到了这里,我已经不能袖手旁观了,如果我就这样走了,说不定下一步会残害到我的家人。
现在要想确定我的猜想,其实也不难,我昨晚去了张大少家中,因为我触犯了人家的小鬼,又赢了人家张家的钱,晚上小鬼跟过来,不足为奇。
杨汉文今天去了张大少家中,他究竟有没有还钱,究竟有没有得罪张大少一家人,这就是问题的关键,如果他还钱了,提出退婚,肯定会惹怒张大少一家人,晚上小鬼跟过来取人性命,就在情理之中了。
要想求证这件事,其实并不难,只需要找几个赌徒打探一下就是了,我首先想到的,就是距离杨素家最近的张三,他昨晚跟着我压钱,尝到了不少的甜头,动动脑袋,就能搞定。
几分钟之后,我就出现在张三家中,任何人,都是怕死的,这张三也不例外,今晚他居然没有去赌场。
见到我突然来访,也是诧异,招呼我坐下来,赞誉我昨晚手气很好。
果然,他先我提出了关于赌博的事情,我就顺利成章的说:“张三叔,不瞒你说,这赌博是一门技术,没有技术搞不赢,我之所以赢了几万块,就是曾经拜过一个高师,学了两手牌技而已。”
张三的眼睛亮了,盯着我就问,是什么技术,能否传授他一些。
我见他已经上钩了,就说道:“真不好意思,我师傅传授我手艺的时候,让我发过毒誓,不许传授给任何人啊。”
张三闻言,一脸的落魄,我就继续说,传授当然不行,但是,以后我去赌的时候,可以带着他,让他跟着我压钱,不敢说能日赚数万,日赚三五百那就是小菜了。
张三深信不疑,就差给我叩首叫恩人了。
聊着,我自然而然的就将话题扯到了杨汉文身上,张三就说,这人吧,真的很难说,白天还好好地,晚上就去了。
我就问他,这么说,他白天见过杨汉文。
张三就说了,岂止是见过,还在一起摆了酒场,酒水钱也是杨汉文请的。
“那杨大叔有没有再赌两把呢?”
“没有,他一早的就到张大少家了,别人都以为他收了张家的聘礼,有本了,来翻本赢钱来了,想不到他就一直站着,等中午的时候,他单独和张大少一家人谈了什么,反正是不愉快的事情,有人猜想,应该是杨汉文不满足聘礼,找张大少再要钱,毕竟张大少能和杨素订婚,明眼人都知道,那是一笔交易,杨汉文把自己女儿都给输掉了,既然是抵账,张家肯定不愿意多出钱,应该是为了聘礼吵起来了……”
后来,这杨汉文就找到他们几个平常喜欢喝酒的人,在张大少家中买了烟酒,摆了一桌酒会。
但喝酒的时候,张三发现今天杨汉文的情绪还不错,有说有笑的,相反的,张大少父子两个,却一直黑着脸。
“我估摸着,应该是杨汉文借着女儿婚嫁之事,勒索张大少,还搞到了不少钱,因此那天酒席上,都是好烟好酒,一共发了一千多,最后付钱的时候,杨汉文连眼睛都没有眨一下,说一千多,直接甩了一摞子钱,估计超出了酒水钱,也没让找,转身就走了。”
事情到了这里,很明显了,杨汉文没有让我失望,他是真的去退婚了,估计把所欠的高利贷也还清了,看他的做法像是就此远离赌博,再也不给张大少一家胁迫他的机会了。
因此出现了两种截然不同的情绪,杨汉文心情大好,而张大少一家却如坐针毡,退婚在农村是大事,一旦被人退婚,声誉坏了,以后也别想在娶到媳妇了。
这么推断下来,杨大叔的死,的确就是张大少一家所为,至于真相,不用我再去求证,接下来张大少一家人的做法,就能证明他们是否是凶手。
我们这边正聊得起劲,不远处的杨家大院,便传来了嘈杂声,我竖起耳朵听着,就听到张大少嚷嚷个不停。
来了,他果然来了,而且来的这么捉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