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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1章 简直是神了

摘星城中心广场。暖阳高照,旌旗猎猎。

两面三米高的牛皮大鼓摆放在广场一侧,数个上身赤裸的壮汉轮番击鼓,雄浑的鼓声在高耸的摘星堡下回声连连,热烈而又庄严。

另一侧,是统一服装制式、等待参加比赛选拔的女子射箭队。

凡是报名参加的女子,每人发了一件参赛衣服,粉衣绿裤,赤黄色的小牛皮鞋,足见摘星城的富庶和大方。

参赛者们一个个都是正在发育完成、正待吐芳舒翠的妙龄,统一制式的服装穿戴起来,把身形包裹得腰肢如柳、胸臀鼓鼓,或巧笑嫣然、或沉静深思,一时间花团锦簇,青春美艳、莺莺燕燕,然而在挎弓背箭之后,立时增添了一番英姿飒爽的劲儿。

席凤儿站在队伍里,静静地等着摘星堡堡主的到来。

近三天的时间,她日夜练习不辍。

金蟒丝弦弓称心合手,挽弓搭射之间竟有心意相通之感。加上有老兵长的倾心指点,即使是两三日的功夫,竟自觉得箭艺比以前大有进步,倒生出一种跃跃欲试的心情来。

随着一声高亢威严的呼喝,两名传令官护着一面巨大的旗帜出现了。旗帜繁星白底绣着半环的月牙,牙尖衔着一颗四角的星星。

紧接着,是两组三人并排的斧钺仪仗队,铁塔一样的壮汉双手在身前,竖直握着一把比他自己还高两尺的威猛兵器。这兵器一头是钺,指向地面,宽大如马头,另一头是摘星城标志性的双刃大斧。大斧无论从形制还是厚度上,都比普通双刃斧大了两倍,中间用小孩手臂粗的黑铁棍相连。

斧钺兵之后,便是这摘星堡的堡主丰龙霆和夫人了。丰堡主五十多岁,浓眉豹目,虎背熊腰,一身戎装打扮显得英姿勃勃。他笑容满面、兴致勃勃,不住地向左右的官员和民众点头致意。夫人也是左右略略顿首,眉眼含笑。体虽娇弱,却自是一番不怒自威、贵气逼人的态度,却也不疏礼貌。

四名银枪王护卫紧随其后。银枪王卫都是银枪银剑、银色披风。银枪王卫是中极女皇玉荣娇亲谕敕封的、专属王公的贴身守卫,一般视荣宠程度的不同,有两到八名不等,只听从城主直接命令。尽管王卫在职期间不得婚娶,但是作为武士的最高荣耀,仍使众多武者趋之若鹜。

席凤儿对银枪王卫的漂亮衣服很感兴趣,白色的披风随风飘曳,真是帅极了!但是紧随其后的雨神箭手,更是让她瞪大了眼睛。

雨神箭手是摘星城的传说兵种,以摘星城崇拜的雨神为号。一千年前洪水淹没中极大陆之后,海妖携着巨浪向北突袭翻卷,直奔摘星城下。三百名背挎双弓四箭囊的弓箭手集结城墙之上,拼死抵抗,打败了疯狂残暴的洪水海妖,却也付出仅存五人的惨重代价。此后摘星城为纪念这批弓手,赐其为“雨神箭手”的名号,由城主每年从军队里挑选最好的十名弓箭手再加以训练,以保持三百人的传统规模。传说雨神箭手一弓十箭、箭无虚发。百丈之内,必然穿胸透腹,破颅断骨,威力可见一斑。如今这仪仗队里也只是五人出现,依然背挎双弓四箭囊。长袍兜帽掩盖了身形。脸上涂满了靛青色的花纹,难以分辨表情。

丰城主和夫人坐定,斧钺兵和雨神箭手也分列两旁纹丝不动。接着又有一些城内的高官和望族代表七八人分座到丰龙霆左右坐下,四个轻盈灵活的侍女也悄悄地在城主身后站好,随时待命。

一名号令官走上台边,面对民众朗声道:“雨神护佑,摘星万年!今天我主在此恩办女子骑射大会,所有我摘星辰民,俱可一展身手!前二至五名者,擢为侍从,列女骑兵之职;得魁者,擢为骑士,列女骑兵长之职。不欲从军者,俱赏五金。得城主号令,比武现在开始!”

“咚!咚!咚!咚!”鼓点开始变得不紧不慢,不徐不疾。

“第一轮,十丈穿心!未中靶心者,淘汰!中而不穿者,晋级!射穿靶心者,直接进入尾轮争魁赛!”号令官话音未落,十丈开外一丈一隔地放好了箭靶。

席凤儿排在第一组的第五个,按队列走到台前,先向城主躬身施礼。城主挥手示意起身后,方才转身面向箭靶,凝神等令。通体上下紧绷直立,背后的美妙身姿让那台上看官不由得目光闪闪、欲触还回。

一只苍鹰高高地在天空中盘旋,清亮的啸声不由得让她抬头望去。艳阳之下,苍鹰如一个飘忽的黑点缓缓移动,从容而又飘逸。

她一直觉得这鹰很有意思,仿佛认得她一般。犀利专注的眼神却总是有凝望至心的感觉。

“搭弦!拉弓!”号令官命令声起,她一咬嘴唇,娴熟的抽箭、搭弦、拉弓,心力合一。

“放!”一个短促有力的号令。十箭齐发,“噗”、“喀啦”的声音应弦而响。毫无疑问,肯定是有人射穿了靶心。围观的民众已然是喝了一声彩,爆发出一阵掌声。

席凤儿看了一下,不是自己。能够射穿半寸厚的箭靶,臂力自是不容小觑。

丰龙霆和主桌上端坐的人也都微笑颔首,旁边的卫士们不动声色。说是比赛,看来还有表演的性质。

“一、二、六、八、九,淘汰!三、四、五、七,晋级!十号射穿——”

一个拉长的尾音显然是对成绩最好的褒奖!

紧接着依然是短促有力的号令,和一阵阵利箭破空的声音,偶有射穿靶心的“喀拉”声。

有两个紫发碧眼的姑娘表现抢眼,看起来就像是孪生姊妹,双双射穿靶心。

有一个体型高大、小眼厚唇的胖女孩也是一箭穿心,箭头都没入靶后的挡板里去了,实在是膂力骇人。

她用的是一件上好的黑铁弓,席凤儿知道,如果是自己的话,根本连拉都拉不开。显然,这胖妞知道自己的优势,而且发挥得很好。

第一轮的比赛耗费了半个时辰的功夫,主桌上的酒水和水果点心已经换了一轮。两个侍女分别帮城主和夫人轻柔地打着扇子。望着还剩余八九十人的粉衣绿裤,丰龙霆显然大为高兴。

“第二轮,飞马争春!未中靶心者,淘汰!中而不穿者,晋级!射穿靶心者,直接进入尾轮争魁赛!各位人等,退后十步!”人群明显扩大了。

飞箭无眼,马背上这么一颠一甩,这箭可是有可能飞向任何方向。

第一人翻身上马,利落地扬鞭催马。先是绕场一周,而后在经过原射箭位置时搭弓出箭,只听得“刷”的一声,羽箭稳稳地扎在第一个箭靶的红心上,箭尾还在兀自晃动不停。

“好!”人群中爆发出了一阵喝彩。

第二人出发,第三人上马。依次而行,忙而不乱。有一个姑娘马儿没带好,一支羽箭硬生生地直飞冲天,然后折头向下。正在人群惊叫连声的时候,不知从哪里飞来一支箭,正好钉在那落箭的尾翎上,一起飞落到远处的空地上去了。

“好!”人群大声欢呼,显然有眼尖的人看到了雨神箭手的出手相助。

席凤儿转头看向那雨神箭手。离堡主最远的一人罩袍微微飘动,却依然双目微闭、面冷如冰,仿佛于己无关。

“五号!”传令官的号令传来。

简直是神了!把箭射落并不难,但是难在不能让别人发现,那才是真正的高手!厉害!席凤儿一边在心里大赞着,一边翻身跨上马背。 MX//iPppqZJ6EMLXIidC3N+QXdEdsVzhBsIcjxtEzSNRcMqPzgT1RGzXJ2Jwab+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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