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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婶儿，你话可不能这么说，你们家里人是没事儿，也没在这老爷子这里看过病，虽然说他看着摆个地摊像个江湖骗子，但的的确确还是有点本事的。”旁边一个推着自行车的男人开口说道：“西门的老张，风湿了多少年了，一下雨就跟被刀砍了一样，这几年他的风湿病不是好了很多了，不就是在老爷子这里看好的吗？”
“那也不比去大医院看好。”妇人撇嘴说道，不屑的看着坐在地上的老头一眼。
“你倒是说的简单，去大医院一趟没个万把块钱能有人给你看病？”
周瑾没心思去听两个人的争执，而是把注意力放在了那个白发老头身上。
此时老头倒也是心静，那少年在他面前不停的磕头，他却毫不为动。
医者仁心，对于老头这样的人，周瑾的心中除了鄙夷之外，再没有其他的感情。
“上次给你药看你没钱，我已经破例给你了一个疗程，今天这三百是上次欠的，想接着买药的话，再去给我拿六百，没有就别在这里浪费时间。”老头被众人围起来看热闹，非但没有一丝愧疚，反而有一些窃喜。
他不比那些医院医师，甚至自己也从没有认为自己是个医生，而是一个做生意的人吗；混迹在市井街头，有名气了才有生意，因此这么多人围观，无论是褒贬，也不管事什么眼光，至少看得人越多，知道他的人就越多。
老头眼睛微微睁开了一条缝，瞥了一眼围过来的人，嘴角微微一动，接着说道：“我龚某人看病有两个原则，一个是治不好病分文不取，一个是钱不给够绝不治病。”
“老是老，话说的可真年轻！”围观的路人纷纷说道。
“我龚某人在西林镇上治过的人可不少，有没有失手的你们自己平时候闲聊自己打听打听也就知道了。”
听到老头的话之后，不少人也都闭上了嘴。
他说的倒也不假，在这老头前两年刚从外地跑到西林，打着治顽疾的招牌，也医治了不少人，让人奇怪就奇怪在他还真能让那些被病痛折磨了好几年的人享受几天正常日子。
不少人潜意识里知道他是骗子不假，但似乎还是有些能耐的，因此反驳起来也有一些无力。
周瑾拉着林寒柔从人群中挤了进去，随后把脑袋顶在地上痛哭流涕的少年扶了起来，随后才看着老头说道：“看病。”
听到周瑾的话之后，老头睁开眼眸打量着周瑾和林寒柔。
心中仔细的琢磨了起来：这男孩儿身形消瘦，可能是小时候营养不良，但身体皮肤光泽都十分正常，有病的应该不是他……这女孩皮肤有些苍白，或许是体虚的缘故，但娇弱归娇弱，也没有什么疾病。
老头眉头微微皱了起来，看着周瑾问道：“你们两个谁要看病啊？”
“一个一个来吧，你先给她看一下。”周瑾轻轻揉了揉林寒柔的脑袋。
老头因为已经打量过林寒柔，可是没有发现她身体有什么毛病，因此便装作正经的样子问道：“你哪里不舒服？”
林寒柔轻轻看着周瑾一眼。
“实话实说。”周瑾点了点头。
“主要是……浑身发寒。”林寒柔轻声说道，但依旧有所隐瞒，并没有把一些晚上痛的撕心裂肺的事情在周瑾面前抖搂出来。
“哦，可能是体虚阴盛，这个好治。”老头装模作样的说道：“我开一副药你吃吃看，有好转的话接着来取药就可以了。”
周瑾则是听着老头的胡扯，心中一阵好笑，不过没有立马拆穿他，而是想要看看他给寒柔开的会是些什么药。
老头说完之后，转身坐上了停在身后的那辆加了篷布的三轮电动车中，随后从车座上的药箱里翻腾了一会儿，即没有调配药物，也没有片刻思索，直接取出一个黑色的塑料瓶子，便走出了车。
黑色瓶子上没有标签，透过夕阳，能够隐约看到瓶子中有少半瓶颗粒状粉剂。
“真是一招鲜吃遍天。”周围不少人看到这个黑色瓶子之后，都纷纷议论了起来，老头给不少人看病，最后开的药大多都是装载这种黑漆漆的塑料瓶子里。
搞得好像这么一个小瓶子就可以包治百病了一般。
老头轻轻在周瑾和林寒柔面前晃了晃瓶子：“六百块，我保证这药管用。”
周瑾伸手接住药瓶，同时手指轻轻触碰在了老头手腕，片刻，拿过药瓶之后，打开盖子轻轻闻了闻：“嗯，味道清苦。”
“良药苦口利于病嘛。”老头嘿嘿的笑道：“给钱吧。”
周瑾拿出电话跑到一旁拨出去，说了几句什么。
随后回来从口袋中取出六百块给了老头：“嗯，这种东西是不便宜，以后在监狱里头好好养养身体。”
老头的手放在六百块上面僵了下来，脸色慌张的看着周瑾：“你，你在说什么。”
“这黑瓶子里的东西，如果我没有闻错的话，应该是海胆、罂粟、发花、红针碾碎制成的，罂粟、发花、红针是现在明令禁止的药材，原因我想你应该知道，这种东西的药理单一来说都有镇痛麻痹的作用，融合在一起，算是毒品了。”周瑾看着老头摇了摇头说道：“还真是为老不尊，大庭广众之下兜售这种东西，还打着医生的招牌，你救了多少人，就是害了多少人。”
周瑾此时看着老头，眼神中多了几分愤怒，老头所磨制出来的这黑色粉末瘾性极大，对身体的危害也十分巨大。
能够这样一股脑放在一起磨制，周瑾能够知道这个老头对药理的理解十分低下，正应为如此，一旦沾染上这黑色粉末，想要再戒掉就十分困难了。
“你胡说八道！”老头恼羞成怒的看着周瑾咒骂到：“你知道个屁！”
老头听到周瑾的话，心中发虚，但依旧嘴硬，之前老头拿着这些药跑了很多药店，即便是那些在药铺待了一辈子的买药师傅也闻不出来这些黑色粉末中到底有什么。
因此老头在听到周瑾说出那三味他刻意隐藏起来的药材之后，心中不由得一阵发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