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家前厅,应无忧坐在首位,一年前爆发的隐疾让他看起来脸色蜡黄,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上皱纹遍布,因为浮肿成三层眼皮的双眼费力的看着站在厅前的东方烈和东方凛父子。二儿子应启寒,小儿子应启山分坐左右,底下纷纷扬扬坐了一众小辈。
“你说取消婚约?”应无忧满面寒霜,眼神一瞬间锐利如鹰,事关他最疼爱的孙女,这件事情他不能不管。
东方烈身子一抖,眼珠在眼眶里转了转,看着这应家前厅的众人,想到自己儿子东方凛的未来,他悲戚出声,“老家主,不是凛儿悔婚,实在是没法子的事情。眼看着碧霞宫招生在即,我儿胸怀大志,怎可因儿女情长牵绊了脚步。并且听闻离小姐失踪多日,若凛儿要娶,新娘子不见了,这可如何是好?”
“应老家主,我父也是为凛儿的前途着想,若有什么怠慢之处,凛儿替父亲赔罪。”东方凛拱手一抬,脸上一片恭敬之色。
老三应启山看着东方烈佯装的嘴脸,又看了看死死站在父亲身后随声附和的东方凛,不由面上大怒,“好你们一对父慈子孝的模样,当初离儿出世,还未满月你们便派人定亲,还不是想倚靠应家这棵大树?如今离儿生死未卜,你们积蓄多年成了气候,便想过河拆桥了是也不是?”
东方烈脸色一变,拉着东方凛连连赔罪,面上难掩愧意,“都是东方家的错,应家的大恩大德,我们时刻记得,不过这婚约,一定要退。”
语气中带着决绝和逼仄,应无忧看着他们欺人太甚的样子,不免急火攻心,一阵哆嗦咳嗽,老二连忙递过去一张白色帕子,只见帕子刚递过去,一口黑血便喷了出来!
应家上下一阵激愤,老三怒目而视,“你们欺人太甚,如今既敢来退婚,那就休想走出应家的大门!”
“三叔,小妹不知所踪,若是三五年都寻不回来,你可是要叫东方公子一直等着,依我看这婚还是早退的好!”应落看着东方凛清冷的背影,不由心中一动,忍不住要替对方说话。
“孽障!还不赶紧闭嘴!”许久不说话的老二见自家姑娘如此不成体统,终于怒喝一声。
老三看了看应落,又看了看自家二哥,面上尽是鄙夷之色。
“既然三哥如此说,那么东方烈就将命撂在这儿,但凭老家主和三哥处置!”东方烈面无惧色,一把鼻涕一把泪的模样着实让在场女眷动容,只不过拂袖抹泪之前那嘴角竟是止不住的向上扬起。
看来这老不死的寿命将尽了嘛,到时候应无忧一死,这应家没了继承人,还不是树倒猢狲散,打肿脸充胖子,我看你们得意到什么时候!
东方凛脸色大变,一把扶住快要倒下的东方烈,对着老家主和应家众人,言辞灼灼:“是东方凛对不起离姑娘,不关家父的事,东方凛天性自由,不愿被琐事束缚,希望老家主成全!”
应无忧听罢,咳嗽不停,看着面前欺人太甚的两父子,一口气提不上来,险些晕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