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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乎是下意识的，回头瞧了瞧厨房那边，忙碌的程如男的身影。
暗自深吸了口气，便才说：“是这般的，程老伯据在下所知，程姑娘芳龄十五，还未来得及许配人家，事时可否是这样？”
来时候他已经打定了主意，这话自然要说出口的。
“确实如此啊，那墨少将的意思是……”墨元笙的话，让程清俊的眼中都迸发出惊喜来了。但他表面上还是端着，等着墨元笙自己说出来。
心里却想着：若是这话是由墨元笙自己说出来的，那他以后定会加倍的待如男好。
“在下的意思……”他出征在外，也没请个媒人，急匆匆的就这样来了。
墨元笙还是显得有些局促，便说：“恕在下冒昧，在下的意思是，可否请程老伯将成姑娘许配与在下？
待此次平岳境内的流匪悉数剿灭，在下便会和程姑娘完婚。待我凯旋回安都，我便会带她进将军府，让她做我墨元笙堂堂正正的将军夫人。”
纵使墨元笙也是见过大场面的，但这番话说出来，他的手心都冒汗了。
他居然心中有些惧怕，惧怕陈老伯会不答应他的请求。他果然是，很喜欢程姑娘了。
“哦，原来墨少将今日前来是为了这事。”墨元笙照他心里的想法说了出来，程清俊本是很高兴的，可表面上却装作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
犹豫了片刻才说：“那照这般说，墨少将家中是无妻室妾室的是吗？”
既然墨元笙先对他家姑娘动了这心思，他自然得端着点。他家的可是姑娘，不能显得太心急。
“确实如此，”程清俊没有一开口便答应，墨元笙心便有点悬了。
可程清俊依旧还是问：“那么我想请问墨少将，你提出这般的请求。究竟是为了报我家如男的救命恩情，还是对我家如男动情了呢？”
若是动情了，那是最好不过了，锦上添花的事。
“这……”程清俊的话，把墨元笙问的有些不好意思。
也不好孟浪的说自己真是中意她了，只是低着头道：“在下……在下觉得程姑娘十分合在下的性情，若是将她娶了回去，定会百般疼爱。”
毕竟就连昨儿个她拿刀捅那内奸，今儿个拿箭射她堂兄，他都觉得她做得对。这应该就是合了秉性了，是很难得的了。
“好，既然墨少将都如此说了，那这婚事我便答应了。”瞧墨元笙这样子，是动心无疑了。
程清俊笑了笑，便就直接开口答应。还道：“一会儿吃饭时，我便和如男说这事。至于后续的便就按墨少将说的，待你剿灭了平岳境内的流匪，便就择期完婚吧。”
反正如男年纪还小，等个一两年也不是问题。
“那墨元笙便先谢过程老伯了，”程清俊竟然的答应了，墨元笙心中高兴得紧。急忙站起来，俯首向他行礼。
嘴角眉梢的笑容，完全掩藏不住了。
等程如男做好了饭菜端出来的时候，只见自家阿爹和墨元笙两个，在堂屋里谈笑风生的。那眉飞色舞的样子，开心的不得了。
程如男就奇怪了：有什么事情，能让他们两个高兴成这样？
但是她还是没有直接问，只是把碗筷什么的都摆好了。等到开饭了，坐到了桌子上。
程如男一边咬着筷子，才一边问程清俊：“阿爹，程刚和程隆不是跑来说奶奶的身体不好吗？你和阿娘去看了，情况怎么样？”
想必她们把程刚两兄弟绑起来丢进地窖的事，二姐也是不会和阿爹说的，不然就是找骂啊。
“去看过了，也没什么事。”说起这个，程清俊就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明显心情不怎么好。
“估计也是日子过得太苦，所以身体差了些。一会儿吃完了饭，让你阿娘收些东西送过去，她估计就好了。”
程清俊自己心中也清楚，这老娘偏心的紧。
说什么不舒服，定是因为听说了墨元笙送来的这些东西，想要借口拿些去。虽然他觉得心里不舒服，可终究是他的老母，他也不能和她老人家撕破脸。
“我就知道，”一听程清俊这话，程如男就不满的扁嘴。
然后才幽幽道：“既是奶奶不舒服的话，不如就把她接到咱家来住一阵子。纵是咱家有十斤米，那也够她吃十天的。但若是这东西送去了大伯家，不出两日就造完了。”
以前从她家搜刮了东西去，哪次不是这样？程弘这一家子，真是无耻的招数用得都快用烂了！
“这，估计她也是不愿意来的。”程如男说的办法，程清俊便摇了摇头。
别说自己老母那脾气不好，来了定把家里闹得鸡飞狗跳的。就算是她不闹腾，程弘一家子也不肯舍了这个一直能帮着他家干活，还能时不时要出东西来的老母的。
“那她若不来，东西便不给她拿去。她若是想要咱家的东西，那便自己住过来吃。她若是病着了，便给她请郎中买药。”
瞧着自己阿爹这心软的样子，程如男就摇头。
“但若是要把东西拿去程弘家享用，那就不给。既是嫌弃着我们家，那东西凭什么拿得这么理所当然？”
反正就是不给程弘那一家子占便宜，这事情没得商量。
“你这丫头……”一听程如男这话，程清俊便要说她。
在里屋避嫌吃饭的程冬梅听见了，也在搭话：“阿爹我也觉着小霸王说得对，这些年也让他们占了不少便宜了，怎还能让他们一直这么欺负了？”
这一次让他们得了逞，下一次他们准还会上门来闹。
“就是，”两个女儿都说话了，李素芬终还是开了口。
“老娘活了这么些年，本就是偏心大伯一家的。三亩良田不给我们栽种便就罢了，我们自己想的办法获得的吃食，他们也要来抢。我们是把她当成老娘了，她可没把我们瞧成子孙。”
自打上次程刚那小子叫了人来，诬陷如男养狼，想毁了她姑娘的名声，这笔账李素芬可就记下了。
“你们……”程清俊明知她们说的对，但是却狠不下那个心。
到最后就只能摇头道：“罢了，这件事便就先不说了，我们只说些开心的。”
墨元笙还在呢，怎好在他的面前说这些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