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骤然掠过一张年轻而俊朗的脸,可是那个人,不是南宫微月。轻轻甩甩头,东陵苍云依然冰冷:“我早就没有心了,当然不会给错人。”
北宫箫笑了笑,笑容有些含义未明:“那么,展倾颜是我的了?”
东陵苍云右手一紧,北宫箫不由气息一窒,一缕殷红的血顺着他的咽喉缓缓地淌了下来!性命似乎悬于一线,他却毫不在意,反而得意地笑了起来:“苍云,你有心,而且你的心乱了,因为展倾颜。”
东陵苍云轻轻吐出一口气:“我没有。”
“你有。”北宫箫微微一叹,“从前的你虽然恨我,但你的心是定的,所以可以很好地控制身体的每一个细枝末节。可是现在,你伤了我,但你并不想这样做,这就表示你的心已乱。而如今与从前相比,唯一不同的就是展倾颜的出现。”
东陵苍云冷冷地看着他,直接跳过了这个话题:“不许动展倾颜,你知道的,她跟你一样重要。”
北宫箫微笑,已恢复原先的邪魅张狂:“可以,我动你。她要留住处子身,但你是男子,你不必。”
东陵苍云脸上浮现出一抹被羞辱的红晕,眼中陡然杀气凛冽:“再说这样的话,我杀了你!”
北宫箫点头:“你杀吧。”
东陵苍云的手又是一紧,指节处再度因为用力过大而泛白,这一刀却无论如何划不下去!
北宫箫的嘴角突然露出一抹邪魅的笑,东陵苍云心中一凛,跟着眼前一花,等他的视线重新变得清明,身体已重新落入北宫箫的怀中,手中的绝魂刀贴上了他的咽喉,握刀的人,是北宫箫。
“苍云,我刚才说的不对,因为你还是不够狠。”北宫箫低低地笑着,“你那一刀若是划下去,就可以永远摆脱我了,为什么下不了手?”
东陵苍云轻轻咬牙:“我欠你一条命。”
于公,他那件大事少不了北宫箫。于私,北宫箫救过他的命,他欠着人家的恩。所以只要北宫箫不逼得太狠,他只能选择退,忍。
北宫箫在笑,却轻轻叹了口气:“如果不是欠着我一条命,我早就死在你手里好几回了吧?”
东陵苍云不挣扎——既然无用,何必白费力气:“不会,我要做的事少不了你。”
“嗯,我的存在对你而言,也就这点用处。”北宫箫笑了笑,眸子却突然变得充满占有欲,“既然早晚要死在你手里,我必须尽早得到你,死也值了!”
绝魂刀依然逼着东陵苍云的咽喉,他的另一只手慢慢探进了东陵苍云的衣服内,轻轻抚摸着他精致的锁骨。
浑身已经泛起了微微的战栗,东陵苍云却不躲,只不过声音更加清冷:“再逼我,大不了玉石俱焚,我管什么天下苍生!”
北宫箫动作一顿,跟着哈哈一笑退后:“好好好,算我太心急,再多给你一点时间还不行?”
东陵苍云挺直的身躯微微垮了垮,手心里已经攥着满满的冷汗:幸亏将他逼退了!可是这一招不可能永远有效,下一次……
有些疲惫地靠在窗台上,他淡然开口:“你来干什么?”
“不是说了吗,想你了。”北宫箫回到桌旁落座,施施然地倒杯茶喝了几口,“我那么想你,你居然要娶别人,我怎么能不来?”
“现在你已经知道是怎没回事了。”东陵苍云冷声打断了他,“立刻离开这里!”
北宫箫摇头,笑得十分暧昧:“三更半夜,我大老远地来了,当然要陪你一夜才能走。”
东陵苍云皱眉:“你……”
一个字刚刚出口,北宫箫已经躺在了床上,居然十分惬意:“嗯,被子上有你的味道,好香……”
东陵苍云不语,眸子冰冷锐利。
“我要睡了。”北宫箫舒服地闭上了眼睛,“你要杀我的话,这是个不错的机会……”
片刻后,他的呼吸便渐渐变得均匀,居然真的睡着了。唇线一凝,东陵苍云甩袖而去,所以未曾看到北宫箫唇角那丝微笑,仿佛蕴含着无尽的宠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