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苍云沉默,片刻后缓缓地站了起来:“展倾颜,你知不知道死字怎么写?”
展倾颜一脸不屑:“用你教?姐从十八岁时起,过的就是刀头舔血的日子,七年来不知多少字描摹过‘死’字的笔画,离死亡最近的那一次,子弹擦着姐的脑门蹭了过去,再偏一点点就正中太阳穴,连打120的功夫都省了,会不知道怎么写?”
东陵苍云看着她,目光冷锐如刀锋:“你今年十六。”
展倾颜一哆嗦:糟,姐现在是展家小姐,不是雇佣兵楚心宁!
东陵苍云的眸子更加锐利:“把你刚才这几句话,解释清楚。”
展倾颜挠了挠眉心,突然捂着额头呻吟:“哎呀,我怎么突然发烧、说胡话了?”
“我听着条理清晰,字正腔圆。”东陵苍云习惯性地眯了眯漂亮的眼睛,“而且你目光清亮,面色正常,没有发烧说胡话的迹象。”
展倾颜都快哭了,只好继续装病:“你不懂,这就像喝酒,有的人喝得越醉,眼睛越亮,我则是烧得越厉害,眼睛越清亮……”
“一定要逼我?”东陵苍云缓缓举步而来,带着一种排山倒海般的侵略性和压迫性,“你还不知道,我逼供的手段,是个人就承受不起,不是人也承受不起。”
展倾颜噌的蹦了起来,连连后退:“饶命!我真的是在说胡话!吹牛你懂不懂?吹牛哪有符合实际的,就是胡说八道……”
通!
她直接被床绊倒,仰面朝天躺在了床上,那叫一个狼狈:卧槽!一张床就能把姐放倒?姐的一世英名啊!
身上一沉,东陵苍云已经单膝压住了她的双腿,右臂横在她的胸前,将她压得结结实实:“招,还是受刑?”
展倾颜眨眨眼:“我已经可以断定,你根本不喜欢男人。”
……
东陵苍云抿了抿唇,才跟上她跳跃的思维:“为什么?”
“喜欢男人的男人,对女人有本能的厌恶,绝不会主动碰触女人的身体。”展倾颜为自己的发现得意地眉飞色舞,“所以,你应该不喜欢男人,或者至少,你喜欢男人的同时也喜欢女人,你是双性恋。”
东陵苍云眸子冰冷,但的确没有厌恶:“少自作聪明。那不过是因为在我眼里,你从来不是个女人——就算摸起来,也没有女人该有的手感。”
卧槽!你不打击我会死啊?
展倾颜瞬间怒火万丈,不过她刚刚一瞪眼,东陵苍云已接着开口:“说重点。子弹是什么?120什么意思?你今年十六,为什么可以预知接下来九年会发生的事?”
十八加七是二十五,从十六岁开始算,可不就是九年?
展倾颜欲哭无泪:“我真的是胡说啊……”
卧了个槽啊!你让我怎么解释?
“嗯,你选择受刑。”东陵苍云冷笑,“那就别怪我不懂怜香惜玉!”
他缓缓举起了左手,指缝间蓝芒闪烁。
“等一下,我只有一句话。”展倾颜深吸一口气,一把握住了他的左手,跟着一哆嗦,“这么凉!”
东陵苍云任由她握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