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乔绵绵小心翼翼地开着车出去，一路上不少人投来惊诧的眼光。
这种级别的豪车不可能出现在这里。
开出去一段，乔绵绵在心里盘桓好一段话，道，“霍先生，刚才真的是很抱歉，我妹妹年纪小不懂事，胡言乱语的希望您不要放在心上。”
霍祁傲坐在她旁边，看着她搭在方向盘上的手，纤细白皙，并不细致，但也说不上有多粗糙。
“你约的欧廷，你们很熟？”
霍祁傲问道，声音没什么温度。
上次给他来了一通讽刺、羞辱对方加不相认自证清白，结果这回就让人上家里吃火锅？
“没有。”乔绵绵机智地否绝，“其实我们已经好多年没见过了，他和我妹妹还熟一些，是我妹妹叫来吃火锅的。”
她不敢去看霍祁傲的表情，只能暗自揣测着他会喜欢听什么样的话。
“回去把《24孝图》抄写十遍。”霍祁傲道，抄到知道要重视的人是谁为止。
“……是，霍先生。”
乔绵绵郁闷地舔舔唇，等着他继续盘问，他却不问了。
一路的风呼过。
她要不要再解释一下胡诌男朋友这回事呢？
刚才那种情况下，那是她唯一能想出来的办法，不然以小意火爆的性格真能和霍祁傲拼命。
不过真的挺奇怪，霍祁傲今天好像格外宽容、大发慈悲的，打不还手，还送度假区的通行卡。
正想着，霍祁傲低沉的嗓音再一次在她耳边响起，“你妹妹为什么说你不会交男朋友？”
听到这个问题，乔绵绵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霍大少爷还有探听人隐私的闲心呢。
她自嘲地笑了笑，如实回答，“霍先生，您知道我以前过的什么生活，从十多岁就开始被威胁、被暴力，根本不知道什么时候是尽头，难道要找个男朋友陪我一起面对这些？”
“……”
霍祁傲转眸看向她，她唇角在轻轻发颤，他拉了拉袖口，指尖在手表表面轻轻敲着，没有节奏。
“人家是父母疼在手掌心里长大的，活得顺顺利利，为什么要被我这种人糟践祸害呢？”她看着前方的路又道。
不管是暗恋的欧廷，还是其他男人，和她谈恋爱那也算是上辈子做了大孽吧。
“人家？”霍祁傲的眸光一闪。
有对象？
“这是个泛指。”乔绵绵笑着道，“谁和我谈恋爱都挺倒霉的。”
“夏家已经没了。”她的阴影解除了。
夏家是没了，那不还有您老人家利用职务之便潜规则着么，难道她要这样出去谈恋爱？
得了吧，她不想祸害人。
乔绵绵自然不敢把这些话堂而皇之地说出来，只道，“恋人之间应该坦白真诚，可我那样的过去我无法启齿。”
这也是真话。
“欧廷也不知道？”
大少爷您怎么这么关注欧廷，该不是看上欧廷了吧。
欧廷确实长得挺好看的。
“别说欧廷了，连我妹妹都不知道。”乔绵绵转动方向盘，“除了我，我身边的人都认定夏业良是个大慈善家，不接受任何反驳。”
现在网上的新闻都在感慨本市少了一个大慈善家，个个在网络上点起蜡烛，叹息一声好人不长命。
“那是别人，我没有。”霍祁傲道，语气分外严肃认真。
“那他们哪能和您比啊，谁能有您的境界高。”乔绵绵拍马屁的话张嘴就来。
在她眼里，那个演员也不能和他比？
这话听得霍祁傲舒心不少，人往后靠了靠，就这么静静地看着她开车。
不想谈恋爱的女人今天说他是她男朋友，她妹妹还叫了他未来姐夫。
男女朋友。
霍祁傲眼里掠过一抹幽深。
车里静下来，乔绵绵转过头小心地打量霍祁傲，见他正看着自己，脸上的青瘀很明显，薄唇勾着一抹弧度，似笑非笑。
见她看过来，霍祁傲道，“阴影这种是越少人知道越好。”
最好只有他知道她的秘密。
没头没尾的一句。
乔绵绵不明白他是什么意思，只附合一声，“嗯，是啊。”
霍祁傲唇角的弧度大了一些。
看起来好像心情还可以。
应该不会找她妹妹的麻烦吧。
乔绵绵将车开回霍家庄园的时候夜已经深了，夜色中的茫茫绿野进入视线，只听“砰”的一声响，绚烂的烟火在天空炸了开来。
刺耳。
霍祁傲按向耳朵，眉头拧得紧紧的，却见乔绵绵慢慢减下速度，歪头一脸欣喜地望向外面的天空。
这么吵的东西怎么会有人喜欢。
“要看下去看。”
霍祁傲被吵得头疼，太阳穴一直跳。
“呃，不用了，我们回北楼吧。”
乔绵绵哪敢下去看烟花。
“我让你下去就下去。”霍祁傲拧眉，手指按着太阳穴，烦燥得厉害。
刚聊得还好好的，怎么突然心情又差了。
乔绵绵观察着他的脸色，没敢多说便将车停在一旁，快速下了车。
一出车门，烟花的声音更响。
漫天的烟花炸在夜空中，整个夜都被照亮了，如流星散落，划过天迹。
好漂亮。
乔绵绵四下望了望，从路边的白石阶往上走，到高处才停下来坐下观看烟花。
霍家的烟火尤其华丽曼妙，爆开的声音此起彼伏，金色的烟花直冲云上，绽放出最璀璨最绚丽的模样。
乔绵绵拿出手机录下如彩色流星雨的烟火，无数的火焰在空中飞来飞去，盘旋在霍家别墅的上方。
要是能和小意、欧廷一起看就好了。
不过烟花么，就是一种在绽放的时候能热闹到你忘了所有的孤独、悲伤的神奇东西。
乔绵绵欣赏得投入。
一个身影挨着她而站，挡住了风。
乔绵绵诧异地转过头，只见霍祁傲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的身旁，双手插在裤袋里，俯视着她，眼中的光被漫天的烟火照得阴晦不明。
他头上戴着一个看起来颇为厚重的音乐耳机。
白色的款。
优雅的颜色，衬着他高高在上的气质更为清冷。
“霍先生？”
乔绵绵不明所已地站起来。
霍祁傲看了一眼石阶的位置，又看向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