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廷那边似乎有人叫他,他应了一声便道,“好了,绵绵,不说了,我在接受拍摄前的特训,空了找你。”
说着,欧廷挂掉电话。
乔绵绵看着屏幕渐渐暗掉的手机,已经在接受拍摄前的特训了么?
她太阳穴突突地跳着,现在只能希望事情并不如她预感的那么差。
等电影一出来,或许霍祁傲能看到欧廷确有才华,会真正欣赏他的能力。
……
牛奶热好了。
乔绵绵端着杯子走进霍祁傲的卧室,霍祁傲还维持着那个姿势看电视。
床头柜上的盒子已经不翼而飞。
乔绵绵心里揣着欧廷的事,并没有在意,只将杯子放在床头柜上,恭敬地道,“霍先生,牛奶热好了。”
“嗯。”
霍祁傲淡淡地应一声,没有下文。
乔绵绵顺着他的视线往电视上看去,里边的老虎已经将猎物撕裂,尖锐的牙齿一口咬下,血腥吞食。
她看得胃里一阵翻涌。
霍祁傲却勾起唇角,像看到电视剧的完美结局,满意地将电视关掉,转眸,看着她的一脸惨白,“站在那里做什么?”
乔绵绵恍过神来,忙道,“那霍先生您休息,我先下去了,有事叫我。”
她转身,步子还没迈出一步,又一个枕头砸到她的脚边。
乔绵绵抬眸,对上霍祁傲阴鸷的眸。
她站在床边,想说些什么,人已经被他一把攥了过去,她整个人倒在软绵绵的大床上,霍祁傲压到她身上,一把掐住她的脸,眸子如膺隼般盯着她,“乔绵绵,我和你说过什么?”
她可以当她什么都没有听到过么?
乔绵绵抿着嘴,霍祁傲更加用力地掐她的脸,在她的脸上印下深深的指印。
太近了。
近得她只觉漫天黑暗、万重雪山压下来。
她是不敢得罪霍祁傲的。
乔绵绵动了动嘴,认命地道,“从今天开始搬上来住。”
她倒还记得。
“那你现在是什么意思?”霍祁傲的脸色难看极了,“跟我玩欲擒故纵?还是阳奉阴违?”
她艰难地提起唇角,笑得嘴唇颤栗,“霍先生,我只是想下去收拾一些贴身的东西搬上来。”
“不必了。”
霍祁傲低下头便封住她的唇,狠狠地吻了下去,似咬似噬,牙齿磨着她软软的唇,教训着、折磨着。
“唔……”
他冰凉的唇贴上来让她一激灵,乔绵绵本能地想挣扎,最后还是妥协地选择了顺从。
……
“乔绵绵,今天的事就这么过了,但是你给我听着。”
他吻上她的耳朵,低哑地道,“你跟了我就是我的,我霍祁傲的东西容不得别人碰。”
“……”她就只是件东西?
乔绵绵缩起肩膀,霍祁傲果断在她的耳朵上留下齿印,冷眼睨着她泛红的脸,“你敢再让别人碰你的肩膀一下,我就卸下你的肩;你敢让别人碰你的头、你的脸,我就要了你的命!”
寒进骨子里的声音。
乔绵绵听得浑身战栗。
“听到没有?”他厉声警告。
“听到了。”
在他面前,她弱得毫无反抗能力。
灯光明亮,清楚地照着她眼角的泪,他脸上的汗……
这个夜晚漫长得瘆人。
让人看不到尽头,看不到出路。
……
就这样,乔绵绵开始和霍祁傲保持了同居的关系。
以前,顶多算是老板家住宿,现在她能干了,伺候吃、伺候喝、伺候穿衣伺候按摩,连伺候睡都做了。
她不知道该怎么定义这段关系,男女朋友也不是,地下情人也不是,顶多算是……工作衍生出来的一段潜规则?
反正就这么开始了,没有任何经过她同意的意思。
早上,乔绵绵从床上起来,开始一天的工作。
霍祁傲还在睡觉。
枕了一晚上霍祁傲的胳膊,枕得她脖子都疼了。
不知道霍祁傲什么毛病,每次睡觉必然会把她抱得紧紧的,几次她都觉得自己快被勒死了。
乔绵绵揉着脖子走下楼梯,木质的楼梯被她踩出沉闷的声响。
走下两步,眼底余光扫到些什么,她立刻转头。
只见墙上挂着一幅画,以水墨的笔触勾勒出古代中国风,上面的毛笔字写得铿锵有力。
什么时候挂上这画了?
乔绵绵正狐疑着,就见沿着楼梯下去的墙上全挂着类似的画,每幅都不一样。
数了数,一共24幅。
北楼的风格偏美式,挂这么多国风画有些不伦不类。
乔绵绵仔细看着这些画,这画的好像是著名的《24孝图》,她定睛看上面的文字,果然如此。
霍祁傲什么时候对国画有兴趣了?
低沉的脚步声在她身后响起。
她回头,就见霍祁傲穿着白色的家居衣从楼上走下来,一双眼看着她,一身的傲慢、慵懒。
“霍先生,早上好。”
乔绵绵立刻绷紧身体,一见到他,她就想到夜晚被透支的荒唐。
“嗯。”
霍祁傲慵懒地应了一声,继续下楼。
乔绵绵贴到墙上,让开路。
霍祁傲却在她身旁停了下来,目光睨向墙上的画,“说说你的见解。”
无法分辨情绪的语气。
乔绵绵顺着他的视线看向画,干笑,“霍先生,我俗人一个,不懂画的。”
“让你说就说。”
霍祁傲的眉宇微微一蹙。
乔绵绵不想一大早就惹他不快,便硬着头皮看向画,努力想着迎逢拍马的词汇,“霍先生把这画挂在这里一定是想提醒自己做个孝子,这份心意感天动地、动人心魄、发人深醒……”
“我是让你解画。”
不是要她拍马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