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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很用力。
像在发泄着什么。
乔绵绵没有防备被砸得往后退了两步，她低头，只见黑色的纸袋中是一套女装，她错愕地看向霍祁傲。
霍祁傲抬起手，指向卧室的方向，一字一字道，“去洗澡，把身上的衣服扔了！”
他每个字都压着情绪。
那狠戾的眼神让乔绵绵连句“为什么”都不敢问，便捡起女装直接走进卧室。
卧室门被关上。
朋友？
勾肩搭背的朋友。
霍祁傲盯着乔绵绵离开的方向，猛地一掌将桌上的文件、笔筒甩挥到地上，面色铁青，怒不可遏。
从未有过的情绪。
……
在浴室洗澡，乔绵绵发现自己一脑袋的冷汗。
她是有多怕霍祁傲。
下次真是不能再在工作期间乱走了。
快速洗了个澡，乔绵绵换上新的衣服，是一件The World主题的T恤和一条休闲长裤，一看就是随便拿的，上装和下装的颜色都不搭。
粉红配粉绿，闪得简直要瞎了她的眼。
换好衣服，她看着一旁的旧衣服，还挺好的，没穿多少次的衣服。
叹了口气，她还是乖乖把衣服扔进垃圾筒里。
随后，乔绵绵将浴室收拾干净后才走出去，霍祁傲正从办公桌前站起来往外走去。
她拍拍自己的脸，无声地跟上去。
霍祁傲没有叫她走，她便亦步亦趋地跟着。
电梯的数字一格格降下去。
直到1层。
霍祁傲面无表情地往外走去，苏杰克不懂从什么地方钻了出来，边跟着边报告道，“霍总，影视方特意选在总部试戏，想请您过去给点意见。”
那是一排波浪形的落地玻璃，从透明的玻璃往里望去，许许多多长相出色的人正在手舞足蹈地表演着，在为100周年的庆典电影试戏。
“几个演员都选不出来，有什么资格留在The World。”
霍祁傲口气不善地道，从落地玻璃前走过。
阳光落在他的身上，地上的影子同样冷得没有温度。
苏杰克愣了一下，不是霍总说要亲自跟进所有和100周年有关的项目么，怎么……
忽然，霍祁傲停下了脚步。
乔绵绵和苏杰克也忙收住步子，互相看了一眼，都是一副惶惶不安的样子。
大少爷的心情显然不好。
霍祁傲转过身，脸色阴沉地看向落地玻璃那一面。
乔绵绵顺着他的目光望去，就见白色灯光打亮的舞台上，一个颀长的身影跳着机械舞，跳得极为有力到位，帅气极了，似有光芒散发开来一样，吸住所有人的眼睛。
欧廷。
原来他说的试戏就是试The World的新电影。
这个男人真的太帅了，让人看一眼就移不开目光。
好看好看真好看。
乔绵绵看了一会儿才收回视线，抬眸打量着霍祁傲的面色，他的面色阴沉，一双眼睛深得让人看不懂在想什么。
他在看欧廷。
乔绵绵垂在身侧的手不由自主地抓紧了衣角，抓得全是皱褶。
翘班只是她自己的事，和欧廷可无关呐。
“苏杰克。”
霍祁傲忽然开口。
“是，霍总。”
苏杰克迎上去。
乔绵绵望着玻璃那一面欧廷自信的身影，手抓得更紧，心提到喉咙口。
“签下这个人。”霍祁傲望着欧廷的方向说道，声音压得阴沉，“契约30年。”
“30年，会不会太久了？”苏杰克愣住。
从没有过这样的先例。
“给他最好的资源作为条件。”
他这么说着，语气却没有半点欣赏的意思。
乔绵绵听着霍祁傲冷漠的嗓音，吃不准他的意思，这对欧廷究竟算是好事还是坏事？
苏杰克望了一眼，附议道，“这人确实在一众新人中表现亮眼，能打能演，身上还有现下女生最喜欢的气质，又暖又痞，一进来很多女职员就开始谈论他了。”
只不过再亮眼，凭一眼就决定砸最好的资源，怎么看都有些不同寻常，霍总一向不是草率的人。
“是么？”
女生最喜欢的。
一进来就受女职员议论。
霍祁傲忽地冷笑一下，道，“统计一下，上班时间谈私话的一律开除。”
“……”
苏杰克傻眼。
他是不是多嘴害人了。
霍祁傲转身离开，再不停留一步，乔绵绵忙跟上去。
……
霍祁傲应该、大概、可能是生气了。
一回到北楼他就回了房间，乔绵绵做好午餐去敲门，没人应，做好晚餐去敲门，也不理她。
她都怀疑霍祁傲是不是在卧室中自然蒸发了。
BOSS不理人，那她也没有办法。
早早睡觉拉倒。
喂完小雀鸟，将门窗检查好关上，乔绵绵回到房间洗了个澡，穿上睡衣擦着头发走出浴室，一出来手机便震了一下。
乔绵绵扔下毛巾，走过去拿起手机，就看到上面是一条信息——
【拿我的话不当话？】
光看着文字她就能想象到霍祁傲高傲且不悦的神情，以及那一双阴嗖嗖的眼。
她什么时候拿他的话不当话了？
乔绵绵摸摸脖子，将和霍祁傲有过的对话在脑子里过了一遍，时间往前推，最后推到昨天晚上。
在床上的时候，霍祁傲有过吩咐，要她搬上去住。
他来真的？
乔绵绵脑壳疼，踌躇了一会儿，她还是往楼上走去，站在霍祁傲的房门口轻轻叩门。
门被她推开了。
之前还锁着的。
乔绵绵深吸一口气，往里走去，里边传来电视机的声音。
灯光明亮。
霍祁傲的卧室极大，连着阳台的落地窗没有关，带着树叶泥土气息的清香随着风传进来。
男人独自半躺在床上，身上穿着白色浴袍，颜色和被子融为一体，姿态慵懒，一张脸上半点表情也无，一双幽深的眼看着电视的方向，又像不看电视。
他周身像洒下一圈屏障，亲近不得。
“霍先生。”
乔绵绵步子轻轻地靠过去。
“……”
霍祁傲像是没有听到她的话，动也没动一下。
她不知道霍祁傲在闹什么情绪，但隐约明白他是故意不理自己，她便不敢再唤声，就这么静静地站着。
时间一秒一秒过去，难熬得她想哭。
双脚渐渐麻起来，乔绵绵小心地活动一下腿，一只脚刚提起来一个枕头就扔到她面前，力量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