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绵绵停下脚步,抬眸往前望去,只见一群穿着黑色西装的男人从大门口气势汹汹地进来,个个魁梧健壮。
如兵临城。
大片的落地玻璃上光芒折射出万丈。
她的腿,软了。
……
一个月后。
阳光明媚的午后,睡完午觉的乔绵绵走到平台极大的阳台上,眺望着整个霍家。
霍家庄园建在三面环海的好地方,拥地面积广阔无垠,绿荫茂密,鸟叫声叽叽喳喳却不见翅膀的踪影,阳光穿过枝叶的缝隙星星点点地落在地上,随风而跳,有着它独特的律动,像是一场光的表演。
白色的石阶蜿蜒而长,两边的保镖笔直站立,汗水沿着脸颊淌下也不擦一下。
“真美啊。”
乔绵绵惬意地伸了伸懒腰,走到一边的桌旁坐下,拿起果汁喝。
桌上搁着一本棕皮烫金的聘书。
即使置身于这么美丽这么真实的景致里,她还是恍恍惚惚地感觉一个月前那是一场梦。
一个月前,在她工作的顶级私人医院中,她扒掉霍祁傲的裤子,和他进行了一番“肉体”上的单纯纠缠……
无数保镖包围住她,本以为祸从天降,没想到对方却扔给她一亿聘书。
聘请她为贴身照顾霍祁傲的24小时医生。
莫名其妙的举动处处透着诡异,但向来要钱不要命的她连句为什么都没问,就愉快地签下聘书。
很快,她便拎着行李进霍家入职了。
她现在十分欣赏自己的果决,这工作比她想象中的轻松得多!
三百万已经打到她的账户,可这一个月霍祁傲都在国外,没有叫上她,她就被安置在霍家豪华别墅里天天无所事事。
这坐吃等死的滋味真是太好了。
“砰。”
阳台外传来凌乱的响声,密密麻麻的脚步声跟着传来。
乔绵绵站起来走到阳台边往下望去,只见穿着统一制服的佣人们面色紧张地奔来忙去,水果成箱成箱地往里搬,男士服装一车一车往里推……
“都快一些,少爷马上要回来,手脚那么慢怎么在霍家做事?”
“泳池的水放好没有,少爷可能需要游泳。”
他们嘴中的少爷就是霍祁傲。
要不要这么夸张?
回个家跟皇帝回宫一样摆出这么大阵仗,就差三呼万岁了。
乔绵绵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这一切,感慨地自言自语,“有钱人就是腐败。”
忽然,有人尖锐地叫起来,“夏小姐呢?夏小姐准备好没有,她是少爷的前女友,少爷对她不太排斥,快让她去少爷卧室。对了,别忘记把那套情、趣衣让夏小姐换上!”
前女友?
乔绵绵若有所思地挑挑眉。
住进霍家以后四处打听,她才知道原来因为霍祁傲不近女色,霍家人急的不得了,一直安排女人想先留个后再说。
诶,真是煞费苦心,霍祁傲哪是不近女色,那是近不了好么。
他有障碍,把前女友搬出来也无济于事。
还留后,别指望了。
之前在医院里,霍祁傲以为她也是送来的女人才会那么暴怒,可是后来好像又把她给认错了,尽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
算了,不想了,她现在只求霍祁傲那个男人继续遗忘她,她就可以吃吃喝喝直到拿完一亿天价工资走人。
正想着,手机忽然响起来。
乔绵绵接起,就听到那边一个温和的声音传来,“乔医生,霍总不太舒服,请你到他卧室待命。”
说完,也不等她回答电话就挂了。
“……”
乔绵绵呆若木鸡地站在阳台上,合着过了一个月,她这个24小时医生没被遗忘啊?
她真是不想再见那个变态男人。
能有多远她就想躲多远。
可是没办法,她已经收了钱,总得有个端正的工作态度。
等下,让她也去卧室?
那不是会碰上穿情、趣衣的前女友?
乔绵绵是个懂事识趣的人,她计算好前女友的勾引时间、发现霍祁傲不行的时间、霍祁傲恼羞成怒的时间……等等,这才磨磨蹭蹭地过去。霍祁傲喜静,不同霍家人住在一起,一人独住一栋北楼别墅。
极轻的步伐声在安静的走廊上响起。
白色的大褂衬出一抹倩丽的身影,乔绵绵推开浮雕大门,露出最标准的八颗牙齿笑容,“你好,霍先生……”
“霍祁傲!我告诉你,你在床上根本就不行!要不是看在你有权有势的份上我会和你耗这么久?别做梦了!”
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人站在床前歇斯底里地喊着,身上清凉得只有薄薄几片纱。
笑容凝固在乔绵绵白皙的脸上。
尴了尬了。
看来她还是没计算好时间。
她顺着女人的视线看去,一个男人正坐在靠窗口的躺椅式真皮沙发上,捧着一份文件低头在阅览,像是全然没听到人骂,活在自己的世界里。
他身上穿着简单的家居服,衣襟微开,裤下的双腿交叠,腿型修长,他光着一双脚,裸出脚踝。
慵懒、高贵,却又有着一种独特的强大气场,让人无法转移目光。
是霍祁傲。
“你听到没有,我说你在床上不行啊!废物!中看不中用!我在你面前跳24小时脱衣舞你都不带起来的!”
女人继续骂得字字尖锐又露骨直接,顺便摔了只杯子。
骂的好!
干得漂亮!
乔绵绵旁观着,想起之前这男人上次差点把她弄死就气不打一处来。
再多骂一些,替她也顺便出出气。
乔绵绵盼着这位前女友继续发飙,却没想到她突然往前走了两步,“卟嗵”一声跪在霍祁傲的面前,声泪俱下——
“祁傲对不起,我不是故意骂你的,我只是太想你了,真的……我们复合好不好?就算一辈子不上床都可以。”
“……”
喂,小姐,你刚刚那泼妇骂街的雄姿呢?怎么瞬间林黛玉了?
坐着的男人低眸淡漠地看向她,眼中没有半分柔情,一字一字道,“你知不知道你很吵?”
慵懒的口吻透着一丝不悦。
“祁傲你别这样,就算你真的不行,我也有很多办法啊,可以用药的,还有很多辅助道具……真的,真的。”女人哭得楚楚可怜,哭着哭着就开始脱自己身上仅剩的两片清凉衣服。
“道具?”霍祁傲捏住她的下巴,“什么道具都能接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