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我们一边吃早饭一边聊天。突然,外边响起了劈里啪啦的脚步声,接着六个浑身上下都是土的小孩儿冲了进来。福尔摩斯笑着说:“我的侦缉小分队。”然后大喊一声:“立正!”六个小泥人马上站得笔直。福尔摩斯接着训话:“以后维金斯一个人进来报告,其他的在街上等着。维金斯,找到了吗?”
“没有,先生。”
“接着找。好了,一人一枚钱币。走吧。”这群孩子像一窝小老鼠似的跑了出去。
福尔摩斯对我说:“这些小家伙本领可不小,他们对破案很有用的。昨天我看到凶手杀了人后,还在墙上写了字,不慌不忙的,看来是仇杀。那里还掉了一个戒指,那这个案子可能与一个女人有关。昨天我给锥伯住的城市的警察局发了个电报,问了问他的婚姻情况。结果他们说锥伯和一个叫杰弗逊·侯波的人争过女人,侯波正到处找他,我想就是侯波杀了锥伯。
“那天晚上的车夫肯定就是侯波。从街上的车轮印看,马自己到处乱走过,那么车夫不在车上,一定是在屋里。要是侯波是个马车夫,他还会再干几天的,不然别人会怀疑他的。这里没有人认识他,他也不会用假名字。我就让这些脏孩子到马车厂去打听,可能快找到了。”
这时门铃一阵猛响,然后侦探葛莱森先生蹦蹦跳跳地闯了进来。他一见我们就挺起胸脯,激动地大声嚷嚷:“我抓到凶手了,是阿瑟·夏朋洁,一个皇家海军中尉。”
福尔摩斯听了这话倒并不显得高兴,问:“怎么回事啊?”
葛莱森点上一根雪茄,吸了一口,得意扬扬地说:“真不容易啊!雷斯垂德这个傻瓜忙着找斯坦节逊,他和案子有什么关系?我可不会这样。那天不是在死者身边发现了一顶帽子吗?我到帽店一问,原来是夏朋洁公寓的住客锥伯先生买的。这样我就找到了那里。”
“干得好!”福尔摩斯夸奖他。
葛莱森接着说:“到那儿一看,夏朋洁太太和她漂亮的女儿爱莉丝都在房里。我一问,她女儿就哭了。然后夏朋洁太太就说了实话。原来锥伯和秘书斯坦节逊是来旅游的,在他们那里住了有三个星期了。斯坦节逊还不错,锥伯可是个坏蛋,非常讨厌。有一次,锥伯甚至想调戏爱莉丝。但是他出的房租高,夏朋洁太太舍不得赶他们走。
“最近锥伯这个家伙实在太不像话了,才被撵了出去。于是那天晚上他们就搬走了。天啊,谁知道锥伯没有赶上火车,又回来了。他喝了点儿酒,就一把抱住了爱莉丝。正好她的儿子阿瑟看见了,就用木棍打了他一顿,把他轰走了。阿瑟也跑了出去,说是看看锥伯到底在干什么。谁知道第二天早晨就听说锥伯死了。”
“啊——”福尔摩斯打了一个长长的呵欠。
葛莱森看了他一眼,说:“很明显,阿瑟追到劳瑞斯顿花园街号,用棍子把锥伯打死了,所以他身上没有血。然后他把尸体拉进了空屋子里。血迹、戒指等只是阿瑟耍的花招。我已经把阿瑟抓住了,可他却不承认。”
这时雷斯垂德也进来了,慌慌张张地说:“今天早晨,斯坦节逊在哈里迪旅馆被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