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你好,那只是利用你,因为,他早知道,你与萧子岑的关系,知道萧子岑喜欢你,因为萧子岑,他接近你,同样是因为萧子岑,他不敢碰你。你是知道的,冷家虽是百年老字号,但在生意上,一直不如萧家。”
“不是这样的。”
沈蔓冲着她嘶吼出声。
她绝不相信白子兰的话,同样,也不可能接受自己被冷东挚一直当枪使的事实。
“我知道你很难受,可这就是事实,沈蔓,醒醒吧,这些男人,个个都是在利用你,当你与萧子岑相遇,相爱的那一刻开始,你已注定逃不开这一切。”
“你来找我,只是为了告诉我这些?”五指捏握成拳,她愤怒问出。
白子兰来的目的,就是要摧毁她的自信,让她觉得自己是个无能的失败者。
“不是,我来……”
白子兰抬眼望了一下四周,小心冀冀的模样,让沈蔓心里痛快极了。
“这岛上安装了最先进的监控系统,你的出现,早已被占京笙知晓,白子兰,你逃不掉了。”
“呵呵。”
白子兰抚了抚额角掉落的刘海。
“蔓蔓,咱们是最好的闺蜜,你真忍心这样对我?”
“得了吧,我眼戳,错把狐狸当白兔。”
见沈蔓一脸冷若冰霜,白子兰也不想再多说什么,只是可怜巴巴道,“蔓蔓,请你念在昔日与我的友谊上,网开一面,帮帮我,还有……我的孩子。”
低下头,她抚摸着自己凸起且圆润的肚子,“冷东挚被他们送进去了,现在,他们又想对付我。”
她指着脸颊上那道清晰的淡色红痕,“冷东挚入狱后,他们就一直缠着我不放,我知道我有错,不管怎么样,终究不该沾上冷东挚,毕竟,他是你未婚夫,可是,孩子是无辜的,请你看在未出世无辜孩子的份儿上,让他们饶过我吧。”
故事戏剧性地转变,给了沈蔓一个措手不及。
她盯着白子兰圆润的腹部,“孩子是冷东挚的?”
“嗯,已经四个月了。他们封杀了我,在江城,我找不到工作,我会被饿死的。”
饿死活该,沈蔓在心里咒骂着,其实,在说到孩子时,她的心已软了。
可是,她不能再对她们善良。
她们把她的善良当成了软胁。
“你可以回家去。”
“不。”听了她的回答后,白子兰就崩溃了。
“我不要回去,我也没脸回去,我的家庭是怎么样的,你比谁都清楚,未婚先孕,我爸会打死我的。”
“白子兰,做了错事,就要勇敢去面对,冷家已经垮了,冷东挚也不知道要在里面呆多久,你一个人带着孩子,会很苦的,要不,你去把他做了吧。”
这是很现实的提议,她也是念在往日的情份上,还好心劝解。
没想到,却遭了她杀猪般的咆哮声,“沈蔓,你好无情,我都这样求你了,你到底还要怎么样?”
望着女人这张苍白如幽魂一般的容颜,沈蔓想起了以前她们一起走过的岁月。
初来江城,她辍学去酒店打工,第一天就认识了白子兰,她因为迟到差点被经理开除,是白子兰替她求了情,她才可以留在拉菲尔酒店。
她们一起去念夜校,甚至念的同一门学科,白子兰说父母常常吵闹,让她一刻不能静下心来念书,她就提议她搬出来,与她合租了一家小房子。
其实,她要照顾生病的母亲,还有沈兰,严格来说,是不会出去租房子的。
但为了白子兰,她愿意多出一份儿钱,只为,她能够静下心来学习。
安顿好了家里,她也偶尔出去与白子兰住两天,她们那时感情相当要好,好到不分你我的地步,有多深的感情,就有多深的恨,多深的痛。
正是因为,她对白子兰感情很深,把她当成是自己一辈子的闺蜜,被她捅冷刀子后,她的心才会这样痛苦。
一幕幕美好的画面从眼前划过,仿若昨天。
她闭上了眼瞳,顺从了自己的心,轻道,“你想我怎么做?”
面对好友可怜兮兮的请求,沈蔓终究是软了心肠。
白子兰如溺水的人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般,奔过来,急切地抓住了她的手,颤魏魏吐出,“只要你肯向占京笙求情,他一定会放过我的。”
定定地凝视着她,良久,她才回了声,“你看看我的处境,这座樱花岛,我都走不出去,如何能帮你?”
“不一样。”
白子兰斩钉截铁,“只要你肯帮我说句好话,我敢打赌,他肯定会放过我。”
自己凭什么要为了她得罪占京笙,在心里权衡了一下,沈蔓严词拒绝,“对不起,我与他的关系,并非你想象的,在他面前,我说不上话,子兰,我帮不了你。”
“不不不,你能帮我的。”白子兰单膝一跪,拉着她的手,像一条狗般乞求,“你想想,如果占京笙对你没一点的感情,他不可能碰你,他可是江城出了名的禁欲者,不婚主义者。”
哼,鼻子发出一声冷哼,沈蔓怒斥,“这不都是拜你与冷东挚所赐,他被气晕了才会在暴怒中失了控。”
提起这个,沈蔓的心底仿若有一把大火在狂烧。
她愤怒地甩开女人的手,毫不犹豫就调头离开。
白子兰起身着急地追了几步,不过,在一个弯道上停了下来,再也不敢往前一步,因为,她知道,再向前,就是占京笙监控系统能够看到的地方了。
她之所以选择这地方拦截沈蔓,是因为,她让人打听过,樱花岛,唯有这一段弯路是监控无法监控到的地方。
沈蔓的拒绝,让她气得一口鲜血喷溅而出。
摇摇欲坠的身体依附在就近的一株花树上,她破口大骂,“沈蔓,你他妈真就这样绝情,你个狼心狗肺的女人,你的良心被狗吃了,当初,为了治你妈的病,我求了多少的人,为了帮你爸还赌债,我的工资几乎全借给了你,呜呜。”
白子兰的怒骂声一遍一遍在山谷里回荡,字字句句蛰痛她心。
是,她承认,在过去的岁月里,白子兰是对她有过帮助,可是,她也帮助过她。
但是,她们之间的感情,纵然是再深,也应该在冷东挚与她搞上的那天划上休止符。
而现在,她自身难保,不可能为了她去冒险,占京笙的脾气,别人不知道,她太清楚了。
再说,她也不欠白子兰什么。
毕竟是曾经共患难的姐妹,到底是有感情的。
一晚上,她做了无数的梦,梦里,全都是白子兰抓她脸的画面,骂她是一个没有心肝的女人,说她忘恩负义。
她是从恶梦中惊醒过来的,背上,手心,全是冷冰冰的汗。
然后,她就再也不能入睡了,睁眼到天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