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阿桑休息了,她还去跑步机上跑了20分钟的步,然后,她故意不去洗澡,等着汗水一颗颗在她身上干去,一身的臭汗等着帝王的归来,恶心死你,死变态占京笙。
敢嫌弃她,她也不是省油的灯。
他有洁僻,是偏执狂,那她就是治好他的良药。
深夜,凌晨两点
一辆黑色豪华舒适型轿车直奔城郊白色别墅,车子如一支离弦的箭,转眼已驶进了铁栅栏门。
徐凤仪早已神色慌张地等在了门口,见车子熄了火,急吼吼地跑上前,“六少,你终于来了,占姐把屋子能摔的东西全都砸了啊,发了好大的脾气,又是哭又是闹。”
占京笙走出车厢,迈着稳键的步伐,笔直跨进了别墅大门槛,在樱花岛接到徐凤仪的电话,他就给焰军赶了过来。
不论心里有多少的恨,多少的怨,毕竟,占丽蓉这个女人是生他育他的亲生母亲。
一屋子的佣人,全都缩躲在角落,战战兢兢,没人敢说一句话。
银灰色轮椅上坐着的女人,头发篷乱,眼角滴淌着泪痕,脚下是一片狼藉,摔碎的古董花瓶,各种玉器,还有她最喜欢收藏的清代年间的宝贝,全都被她一怒之下砸了个稀巴烂。
见他来了,她咬着牙,冲着他不停地嘶吼,“你终于来了,你这个不孝子,虎毒不食父,你是他的亲生儿子,怎么能够这样对他?你说啊。”
狰狞的脸孔,是那样骇人,难怪会吓到一屋子的佣人。
曾几何时,占丽蓉会有这样疯狂的一面,完全像极了一只怒不可歇的母狮子,仿若被人割掉身上肉块般的疼痛,让她再也无法压抑,所有积淀的情绪在刹那间,狂倾而出。
面对疯子一般的母亲,占京笙到是显得十分的镇定。
秀挺的身形笔挺地站在屋子中央,脚边拖下一道长长的光影。
撇了撇唇,“不是你让我这样做的么?”
“我是让你对付他,对付萧氏,可是,我并没有要你将萧氏逼上绝路,也将他往死路上逼。”
这样一个自相矛盾的母亲,他要怎么回答,所有的指令是她亲自下达,他只是按照她的意思办事。
这么多年来,他忍辱负重,不就是为的这么一天么?
屋子静谧着,仿若只能听到大家呼吸的声音。
“股市交易所,发布萧氏股份下跌百分之二十个点是你做的?”
“是。”
男子汉敢做敢当,他没什么不敢承认的。
为了斗垮萧氏,的确他费了一番苦心。
“你这个孽子。”
一个烟灰缸准确地砸在了他的胸膛上,又落于地面摔成了碎片。
“六少。”焰军护主心切,见他躲也不躲,赶紧护在了他的身前。
“你算个什么东西?给我让开。”
焰军的举动更是惹怒了占丽蓉,她用着尖厉的嗓子嘶吼着,咆哮着,“占京笙,你太有本事了,我培养了你这么多年,现在,爪子锋利了,你用来对待我这个无用的母亲了。”
占京笙凝视着因萧归然旧疾复发,而暴怒的母亲,其实,对于她疯子般的谩骂,他早已习以为常,她永远活在矛盾与痛苦中,爱而不得,这就是他可怜母亲的真实写照。
“占姐,六少不是这样的人。”
“闭嘴。”
一个荼杯凶猛地砸了过去,不偏不倚正好砸到了占京笙左颧骨上,一道红痕从颧骨肌肤上浮现。
纵然是再心狠手辣的母亲也被儿子冷若冰霜的神情所吓倒。
他看她的目光,像极了一个陌生人,这么多年了,这是他第一次,用这样冰冷的目光望着她,仿若,他已对她心死,仿若,从此后,他们成了过路的陌人,仿若,今后,在与萧归然的一场争斗与情爱里,她只能孤军奋战。
“你为什么不躲?”
她收敛了自己的情绪,颤着声问。
“为什么要躲?这么多年了,我早已知道,躲不了的东西便不会再躲。”
一字一句,如一把把的匕首无声捅进了她的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是在埋怨我生下你吗?”
占京笙没有回答,只是笔直地那样站着,久久维持着同一个姿势,三十年了,他一直就不明白,为何自己会摊上这样一个对人生质疑,对世事充满抱怨的母亲?
“你果然……是埋怨我生下了你,可是,当初,我又有什么选择……是,我是千古罪人,这罪,犯下的不止我,还有萧归然,他才是你该恨的男人,他给了你生命,却不曾教养过你一天。”
“从小,你就教育我,要恨他,我活着的目的便是摧毁他,如今,我做到了,你又为什么这样愤怒?这么多年了,你从来没搞清楚,存在于自己心里灵深处的那份感情是爱还是恨,所以,你还是搞清楚了,咱们再来谈这件事情吧。”
冷冷语毕,转身拂袖而去。
“不,你回来,阿笙,你给我回来。”
尽管身后传来了她歇斯底里的吼哮声,但是,他却置若未闻。
跨进车厢,车子扬长而去,整座白色的别墅,独独剩下了占丽蓉伤心绝望的哭泣,她把儿子培养成人,让他站在了商界的顶峰,可是,他说对了,对于萧归然的感情,她一直以为是恨,催毁他,就是她活着的目的与希望,可是,当看到他倒向地面的那一刻,她的心脏仿若停止了呼吸般,整个人,整颗心再难平静,她恨不得杀了自己,原来,三十几年了,她对他,不止有恨,更有爱哪。
她是这个世间最悲惨的女人。
明明当年被他抛弃,却还对他念念不忘,她恨他呀,不应该是这样的,一整晚,她都无法安睡,所以,她才打电话让徐风仪叫他过来,想让他放萧氏一条生路,但是,儿子冰凉的话语,让她明白,她已操纵不了这个自己亲手设下的局。
京云首府
他回去时,她早已入睡,如果是以前,他根本不会打搅她,可是,今天晚上,他需要发泄,重重地发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