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男人是用汽艇将她载过去的,一路上,她看到了大海边两旁有好多盛开的樱花树。
黑幽幽的海水,倒映着远处星星点点,纵横交错的霓虹灯。
海风一吹,五彩斑斓的灯光,便一点点荡漾破碎。
“六少,沈小姐来了。”
报备完的黑衣属下悄然退走。
‘咔嚓’,亮灿灿的玻璃门推开,一抹秀挺的身形,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出。
银灰色真丝睡袍,衣襟领口敞得很开,古铜色的肌肤,肌理分明的胸膛,展现出男性独特的成熟魅力,脸上仍然戴着那副荼色眼镜。
一双赤脚走到椅子旁,坐下,拾起荼几上的一包香烟,长指卷曲、轻弹,烟刁在了嘴唇间,拧开打火机,点燃,动作娴熟且潇洒迷人,烟雾一圈圈在他身侧缭绕开去。
“请问,要怎么样你……才肯放过我?”站在房间中央,沈蔓小心冀冀地问出。
如今,近距离地凝视着这个男人,那立体的五官,不怒而威的天生贵气,让她很惧怕与恐慌,是呵,男人的气场实在是太强大了。
直觉告诉她,这不是一个好惹的男人。
无尽的沉默,在空气里一寸寸蔓延开来。
气氛越来越凝重……
“我真的不知道冷东擎的下落,你……放过我好不好?”为了摆脱他的纠缠,她放下身段,柔了声音,讨好地继续道,“要不,你把手机给我,我打他电话试试。”
“焰军,把她手机拿进来。”
“是,六少 。”门外的人应着声,推门而入,将一支白色的手机递了过来。
这支手机,是她去酒店,当了一个月服务生后,存钱买下的,已经用了快三年了。
握着它,沈蔓显得无比激动,差一点红了眼眶,按着开关键纽的手指,微微颤抖着。
她拔打了好几遍号码,耳朵边一直重复着女人,机械冰冷的声音,“你拔打的电话已关机,请稍后再拔。”
“关机了,我……打不通。”颤魏魏地,话还未说完,手上就已经一空了。
手机自然是被焰军拿走的。
“喂……那可是我的手机,你们不能这样霸道。”
焰军并没理睬她,拿着手机径自闪人。
她的抗议只是徒劳。
“这位先生……我……实在是找不到他啊。”她艰难地说着,尽管很不喜欢,甚至是惧怕这个男人,但,她为了自由,必须与他交流。
“你与冷东挚到底有什么过节嘛,其实,不关我的事啊,我与他只不过是男女朋友,我们还没结婚呢……”
许是她的喋喋不休,让他有些厌烦,剑眉微蹙,“平时,他最喜欢带你去哪儿玩?”
“什么?”沈蔓好像很跟不上他的思维。
他望了过来,继续说,“譬如:约会,吃饭,玩耍什么的。”
被他这样一问,她到是懵了,在她的记忆里,似乎冷东擎从没有经常带她去什么地方。
“别给我说,没有。”话音冷人噬骨。
“还真没有。”
“你们相恋了四年,都到了谈婚论嫁的地步,你以为我会信,一日找不出冷东擎,你日子便会一日不好过,好心奉劝你,最好说出他的下落,不然……”
按灭烟蒂丢入烟灰缸,“你现在承受的痛苦,不过是千万分之一。”